第1章 第 1 章(1 / 1)

婚后宠爱 狐卿卿 3068 字 2023-05-04

第43章

男人气势如虹,半点收敛的意思都没有,从电话那头突然直冲过来,盛楹都被吓了一跳,握住手机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她还没说话,沈砚舟似乎把手机拿远了点儿,低骂一声:“想找死?”

有人嘻嘻笑笑的,不知道回了句什么,很快贱兮兮的声音慢慢走远了,再次安静下来。

有轻微的响动,沈砚舟把手机放回耳边。

盛楹心里有点说不出感觉,摸花布尾巴的动作顿住,迟疑着问:“刚才那是赵恒新么?”

声音挺像的,但是她又不大确定。

静了一秒。

沈砚舟闲闲散散地嗯了声,语气跟平时没什么不同,随口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发疯了。”

盛楹:“……”

沈砚舟的语气平静从容,一惯懒洋洋的痞拽,盛楹在刚才还有一瞬间怀疑赵恒新说的会不会是沈砚舟,现在就觉得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就算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脸红,那个人都不可能是沈少爷。

意识到自己想歪了,盛楹有点不好意思,要是被沈砚舟知道,怕不是要怎么讽刺她呢,还好她没有乱说话。

只是该解释的事情还是要解释,要不又会成为她觊觎他的又一罪证,盛楹有点不自在,硬着头皮解释:“刚才那话,其实我是跟花布说的。”

她心想把这件事推到花布身上应该就顺理成章了。

“……”

电话那头忽然声音。

盛楹舔舔唇,不安地喊:“沈砚舟?”

沈砚舟慢吞吞地哦了声,语气听不出情绪。

盛楹不知道沈砚舟这会儿是什么想法,但是既然他没有就这事继续说什么,大概是根本没放在心上吧。

盛楹松了一口气,声音轻快:“你现在到酒店了?”

沈砚舟敷衍地嗯了声,语气莫名听上去不太痛快:“刚到。”

盛楹不知道哪里又戳中他了,这祖宗真是喜怒无常。

盛楹温吞道:“那我挂了,你好好休息吧。”

——

一晃几天过去。

这天晚上,盛楹傍晚跑完新闻回来,吃完饭就开始赶稿子。

夜渐渐深了,忙活了好几个小时,她终于把稿子写出来。早间新闻,明早就得发出去。

文件发出去,过了十几分钟,接到对面ok的回复。

盛楹肩膀微微一松,往后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懒洋洋的。

盛楹刚要关上电脑,一声轻响,房门忽然打开。

她还没反应过来,在一边睡觉的花布像一条黑影窜出去,动作快得眼睛都难以扑捉到。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迟钝地转头看过去。

装上了沈砚舟的视线。

房间里只剩下花布嫩嫩嗲嗲的声音。

沈砚舟屈膝半蹲下来,利落冰凉的黑色西装裤随着动作往上收了一截,露出穿着同色系袜子的细瘦脚踝。

骨节白皙清晰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花布的脑袋,沈砚舟偏头,额发耷拉在眉眼,看向她,眉梢轻轻一抬:“怎么还没睡?”

盛楹回神,搭在电脑键盘的手收回来:“赶了篇报道,刚刚写完。”

沈砚舟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边走边单手解开西装外套。

明明才几天没见,但是莫名觉得这人气势更加凌厉。

沈砚舟脱下西装外套,穿着白色衬衫,下面扎进紧实的腰身,微俯身时,勾勒出干净流畅的线条,透出某种难以言喻的欲色。

盛楹不自在地收回视线,落在他脸上:“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

沈砚舟食指轻轻一勾,将领带扯松了点,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他也懒得解开了,松松垮垮地挂在脖颈上。

他眼皮微微耷拉着,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声音一股子懒散劲儿:“提前忙完了,就回来了。”

其实就一个多星期没见而已,盛楹却莫名有点拘谨,手指无意识揪住抱枕边角,她抬眸,面上不显露分毫:“你在吃饭了么?”

沈砚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吃了点。”

盛楹迟疑问:“那你还饿么?需要我给你煮碗面?”

沈砚舟扫了她一眼,懒洋洋笑了下:“麻烦了。”

盛楹摇了摇头,站起来,朝厨房走过去。

她走进厨房,拿着小锅盛了水,放到电磁炉上,开了火。转身走到冰箱,视线在各种食材上扫了圈,拿了颗生菜和一个鸡蛋。

锅上的水冒着热气,盛楹垂眸,仔仔细细地洗干净生菜,水也沸腾了。

她拿出面条,正要往下放,才想起来不知道沈砚舟要吃多少。

她放下面条,走进房间,听见哗啦啦的水流声,浴室的灯光打在门上,水雾模糊,她意识到沈砚舟正在里面洗澡。

脚步微顿,脸不可控地有点红,盛楹不自在喊了声:“沈砚舟,你要吃多少啊?”

里面的水流声停了,玻璃上的光影随着里面的人的动作晃动了一下,明与暗几度变化。

沈砚舟嗓音低低沉沉:“一碗就行,我不怎么饿。”

盛楹应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间。

盛楹煮好了面,拿了个碗,盛出来,放到客厅桌面上。

深夜有点安静,她想了想,翻出本子下的遥控器,随手调了个台。

沈砚舟很快出来了,关上了浅灰色的长款棉质睡衣,吹得半干的黑发软塌地垂下来,身上带着沐浴后草木气息,眼尾狭长,眼眸似乎氤氲着温热的雾气,气质比刚才要慵懒了几分。

沈砚舟看到了盛楹给他煮的面:“你要吃么?”

盛楹啊了声:“你吃不完么?”

沈砚舟嗯了声:“有点多。”

盛楹无意识歪了下头,迟疑说:“那我帮你吃一点?”

沈砚舟转身走到厨房,拿了个碗出来,拉开椅子坐下,拿起筷子,把往碗里拨了一点。

盛楹看着他的动作,在夹第二筷子的时候,连忙说:“我够了。”

沈砚舟掀开眼皮,瞥了她一眼,懒懒地嗯了声,把鸡蛋和一半生菜也夹到她碗里。

把碗推过来。

盛楹盯着碗里的鸡蛋和青菜,拿起了自己的筷子,慢吞吞地吃起来。

电视是随手放的电视剧。

盛楹吃了一般,忽然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被一只骨节清晰的手推到她面前,手背白皙,淡青色的青筋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男人指尖在盒面上敲了下,声音清脆,大约是提醒她看过来。

沈砚舟收回了手。

盛楹愣住,偏头看向他。

沈砚舟并不看她,白色灯光打下来,侧脸线条锋利干净,他视线看着电视,轻描淡写道:“看看喜不喜欢。”

盛楹心漏了一拍,顿了两秒,放下筷子,把小盒子拿起来,小心地打开。

里面发现是一条精美的项链,下面缀着个被花苞缠绕的小月亮。

很漂亮。

肯定也很贵。

盛楹脑子有点乱七八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过了会儿才迟疑道:“给我的么?”

沈砚舟这才把视线收回来,似乎被她的反应无语到了,扯了下嘴角:“不然我戴?”

“……”

这语气挺拽的,盛楹也没生气,指尖摸了摸小鼻子,不自在说:“为什么给我买啊?”

沈砚舟看向她,小姑娘眼眸湿润又明亮。

他错开跟她的视线,看向电视,语气平静:“出差礼物。”

盛楹弯了弯眼眸,语气掩饰不住的开心:“谢谢。我很喜欢。”

沈砚舟淡淡嗯了声,嘴角微微勾起。

两人吃完夜宵,肚子正饱着,盛楹觉得这电视剧有点没意思,询问过沈砚舟,于是挑了一部前阵子刚上映的电影看。

没想到这部电影意外地很合盛楹的胃口,她看得津津有味,直到看到某个地方,她有点没看懂,转头想要问身边的人:“沈……”

她声音猛地顿住,看到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眸,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男人。

电影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回响,猫也在猫窝里睡着了,显得吵闹又空旷。

情绪也在这种时候放大,心跳声好像也在耳边震。

盛楹盯着他看了会儿,鬼使神差地从地毯上起来,手撑在沙发边缘,凑近看了看。

刚才没太注意到,这会儿近了,才发现沈砚舟眼帘下有淡青的阴影,显然这几天没怎么睡好。

她抿了抿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这段时间是真的忙,又赶飞机回来,可能在飞机上也没怎么睡。

盛楹拿着电视遥控器,关了电视,又调了客厅的空调,回到房间,抱了床被子出来,轻手轻脚地给沈砚舟盖上。

她关掉了客厅灯,回到了房间里。

细白的脖颈上的月亮吊坠贴在肌肤上微凉,她低头,拿起来细细地看,睫毛轻轻颤动。

她忽然记起来,她答应给沈砚舟的戒指,到现在也没有兑现。

虽然这段时间确实很忙,但是一经过对比,她好像实在是太不用心了,现在她都忍不住谴责自己的不用心。

之前沈砚舟说她渣,她都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就算沈砚舟不说,她都觉得自己好渣。

盛楹很少有这么心虚的时候,但是现在,那真是愧疚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心想必须得抽出时间,起码得先把戒指挑选好。

……

……

过了两条,好不容易等到等空闲的时间,却不想临时接到了上面的任务,被安排到到临市一个小镇一户人家。

盛楹收到了资料。从资料上显示,这户人家家境困难。家里有一个九岁的男孩,一个八十岁的爷爷,还有一个多年瘫痪在床的爸爸,生活十分艰难。

盛楹来到办公室,处理了一些事情,等到小陈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两人也就出发了。

在半道上,小陈开车,透过车窗看向天空,抱怨了一句:“看来今天得下雨,也不知道到时候路好不好走,村里的路都可能没修好。”

……

盛楹他们先到了采访者男孩涛涛的学校。

在看到学校的第一眼,盛楹有点吃惊,因为这个学校的建设,明显比这个村庄的其他房屋要优越漂亮得多,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匹配。

在采访之前,盛楹他们已经联系到了学校的老师说明情况。这会儿还没有放学,他们暂时在学校的办公室等着。

小陈去上厕所了。

盛楹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涛涛的资料,忽然门口推开,一行人走了进来。

她下意识看过去,意外的对上那双熟悉又漆黑的眼眸。

沈砚舟脚步微顿,挑了下眉。

带着他们进来的是这个学校的教导主任,面带微笑,让他们先进来坐坐,他去喊校长过来。

办公室门口关上。

盛楹眨了眨眼睛,好奇问:“你怎么在这儿啊?”

沈砚舟随口把教导主任递过来的水放到桌上,扫了她一眼,懒洋洋勾起了唇:“公司的资助项目,过来看看。”

“你呢?”

“有个采访。”

“就你一个?”

“还有一个同事,现在出去了。”

旁边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看向两人熟稔的对话,忍不住打量起盛楹。

小姑娘穿着粉白的长款风衣外套,下面一双长腿又细又直。长发披散,衬得那张莹白的小脸更小了,眉眼漂亮精致,甚至可以说是张扬,但气质温淡,完全就像是无害的小动物。

他眼里闪过惊艳,看向沈砚舟:“老大,这是?”

沈砚舟懒懒散散道:“你嫂子。”

男人棱柱,瞪大眼睛,又露出一口白牙,笑容憨厚:“嫂子好,我叫李忠。”

盛楹脸微红,点了点头:“你好。”

校长很快就进来了,跟众人含蓄了一番,带着沈砚舟和李忠两个人先走了。

学校放学,她等的人来了,小男孩涛涛个子瘦瘦小小,看见她的时候表情腼腆,拘谨十分不自在。

盛楹笑着跟他聊了几句,到底是小孩子,很快话就多了,显出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

男孩的家在山上,面包车自然是开不上去,只等徒步走。

盛楹在了解过这家的情况后,便买了不少东西,这会儿也只能拎着走了。

天色越来越沉,到底在下雨前赶到了。

盛楹看着这家徒四壁的家,心情沉重,把带来的东西放进去,开始采访,在知道下一年,涛涛可能不会再继续上学了,她就更加难受了。

盛楹采访结束,正在收拾装备,看到拄着拐杖的涛涛爷爷在焦躁地看着外面。

盛楹走过去,软声问:“怎么了?”

小陈皱起眉:“涛涛去赶羊回来,现在还没回来。”

家里父亲瘫痪,爷爷行动不便,在平日里,都是涛涛一个小男孩打理一整个家,小小年级就已经熟练地做各种家务。

盛楹看着外面的天,黑云压城,狂风乱卷,预示着一场暴雨就要降临了。

她和小陈商量着,必须得出去找找。

她和小陈都不熟悉路,岔道又多,在中途只能暂时分开了。

……

……

沈砚舟拒绝了校长设宴的邀请,语气淡淡道:“资金很快会到位,器材也会有人负责。”

校长感激地连连说谢谢。

沈砚舟往校门外走,低头给盛楹发信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忙,她没有回复。

看了眼时间,他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不成想竟然没接通。

李忠喊道:“老大,快上车啊。要下雨了。”

沈砚舟心不在焉地坐在副驾驶上,豆大的雨水砸在车玻璃上,他垂眸,颦着眉,继续打电话,还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眉头死死地皱起来。

他看向正开车的李忠,直接开口:“把校长的号码给我。”

……

……

问了校长,找到班主任,又联系到了小陈。

沈砚舟电话打过来。

小陈接了电话。

沈砚舟:“盛楹在么?”

小陈愣了愣,疑惑道:“您是?”

沈砚舟:“我是她丈夫,打她电话不接。”

小陈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丈夫,下意识解释道:“盛楹去山里找人了,我们当时兵分两路,我回来了,她还没回来。”

沈砚舟抬头,看向窗外乌蒙蒙的一片,雨水砸下来,压根看不清前面的路,他心底蓦然一沉。

……

……

盛楹和喊着男孩的名字,沿着山间小路喊,忽然脚下一滑,石头一滚,她就滑下去了。

比较倒霉的是,就在这个时间,天上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还有渐渐变大的趋势。

她的脚崴到了,有点疼,抬眸,用手挡住了雨,看见不远处有简陋的小雨棚,里面有一些碎草木,可能是以前用来放羊的,勉强能遮挡住雨水。

手机不慎砸到地面,屏幕倒是没碎,只是怎么都开不了机。

雨越来越大,砸在地面上,湿了的衣物包裹着身体,寒风从吹进来,盛楹抱着自己,忍不住打着哆嗦。

好不容易雨变小了,天色彻底黑去,四周黑漆漆的。

现在入了冬,山间的温度比城里要冷得多,尤其是晚上,冷得她手指僵直。

盛楹揉了下脑袋,自己脑袋混混沌沌,还烫得厉害,暗道不好,猜到大约是着凉可能要发烧了。

她蹲在那儿,靠着木柱子,把头埋在膝盖里,试图驱赶那些寒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几乎就要昏睡过去,耳边迷迷糊糊传来脚步声,似乎还有她的名字。

她勉强抬起头,看见一束白色的光亮,在午夜里渐渐靠近,然后朝她这儿晃了一眼。

很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快步朝她走过来。

灯光近了,男人修长挺拔的背影出现在雨幕里。

黑发的短发湿润,落在额头上,有白色的雾气从唇间吐出来,黑色风衣也沾了不少泥土,骨节分明的手上似乎隐约有擦伤,看上去甚至是重重地摔过一跤。

这是盛楹第一次见到沈砚舟这么狼狈的时候。

盛楹愣了下,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接傻了:“你怎么跟孙悟空一样?”

沈砚舟喘着气,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胸口起伏着,紧绷的神色如释重负一般。

听见这话,沈砚舟似乎有点无语。

但是片刻后,他勾起唇角,样子是狼狈的,但语气还是又拽又傲慢:“是啊,牛逼死了。你老公踩着七彩祥云来接你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

预收《热恋海》求收哦~

盛沐楠被父母催相亲催烦了,气急败坏下指着大街上一个带着耳机口罩,懒散出众的男人,说是自己新交的男朋友。

没曾想,男人忽然转眸,摘下耳机,拉下口罩,冲手机里的盛父盛母漫不经心道:“伯父伯母。”

手机那头的盛父盛母忽然情绪激动,她僵硬地转头,看见了那张惊艳优越的脸庞。

边鹤轩是盛沐楠单方面认定的死对头。

从小到大,他是人人夸赞的天之骄子,家世比她好,脑子比她聪明,也比她讨人喜欢,还是父母天天念在耳边让她学习的榜样。

是她小小年纪就笼罩在头顶的乌云。

直到高二,边鹤轩出国了,盛沐楠世界光明了。

不想一别八年,在男人意味不明的目光中,盛沐楠就丢了这么大的脸。

因为不放心她在陌生的城市生活,父母特意给她安排的房子。

行李丢在在客厅,疲倦了一路的盛沐楠迷迷糊糊地爬上了床。

第二天,盛沐楠一脸懵逼地坐在床上,看见男人赤着上半身,长身玉立站在床头,眼眸桀骜冷淡,面无表情地单手扣纯白衬衫纽扣。

意有所指一般,修长大手一丝不苟扣到最上面那颗,将线条漂亮的腹肌遮得严严实实。

什么狗比眼神。

她忽然感到不爽,气恼道:“不就睡了一觉么?”

没想到后来真睡了。

不止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