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露台(1 / 1)

迫降 玫花露 2009 字 2023-06-14

一百二十六万。

不多不少,正好比顾云合给的价格多出一万。

顾云合一怔。

“周总来现场了?”

“可不是,那个包间除了周惮谁还敢坐。”

“等下我可得去敬敬酒……”

四下议论纷纷。

今夜只是LP的一场普通拍卖,没人想到周氏企业如今的掌舵人周惮会亲自来到现场。

也没有人想到周惮会突然在自家拍卖会上竞价,参与拍卖。

一些个刚才没注意拍卖品是什么的人纷纷打听现在正在拍卖的展品是什么。

毕竟能令周惮出手参与竞拍的东西可不多见,如若在座各位能抓住今天的机会,了解清周惮的喜好后再投其所好,不愁不能藉此改变人生。

“蓝宝石耳坠?周总喜欢这个?”

“今晚周总带了女伴,估摸着是为博美人一笑罢了。”

不少人又派人开始打探现周总身旁坐着的女子是何种身份,有什么喜好。

竞拍还在继续。

拍卖师得到三楼传来的授意高举双手:

“一百二十六万一次!”

没人再叫价。

周惮开了口要竞拍的东西,谁还敢接着叫价?

不要命了么。

就在全场默认蓝宝石耳坠归于周惮后,三楼某处包厢举起了号码牌。

清清落落的女声传来。

“一百三十万。”

不少人闻声震惊地向这边望来。

顾云合身后的白佶在听到后简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他结巴:“顾,顾老师,您是真的想要这件拍品吗?”

顾云合面上无甚表情。

她嗯了声。

安娜发来两百万,目的就是想让她帮忙拿下这件拍品。

拍卖师明显也呛了下,随后接着开口:“三楼219,一百三十万一次!”

白佶只当这位才从国外回来不久的年轻女艺术家不懂国内行情,他忙上前,低声开口:“顾老师,您初回国不知道……刚刚出价和您竞拍的就是咱们周氏企业的掌舵人周总。”

言下之意就是周总已经看上了这件拍品,您就别跟着竞价了。

顾云合不做声,像是没听懂。

她垂眸,没往传说中周氏企业掌舵人的专属看台看过一眼。

那边再次传来懒散的男声,跟没当回事一样。

“一百五十万。”

顾云合接着举牌:“一百六十万。”

现场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总和三楼219包间的不知名女士,像是竞价上了。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稀奇事。

看台内。

周总今夜亲临拍卖会,为女伴掷金参与竞拍的风言风语早已经传了进去。

这位二线女明星笑眯眯地坐在躺椅上,心中不只得意。

早在接触周惮以前,她就听闻过这位大名鼎鼎的周总风流浪荡的传闻。

圈中不少咖位或者姿色比她高的同行都尝试过攀爬这位独自掌舵周氏商业帝国的男人,可最总都以失败告终。

她本以为自己也不会引起周惮的注意,却没想经纪人把她带至周惮面前的瞬间,男人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没动了。

那天她穿的是一件V领的肉色裙子,并不是当季的高定或者热款。

可偏生周惮的目光定在了她身上。

后来顺理成章的,她留在了这位周总的身边。

甚至现在拍卖会上,周惮还为了给她买下那双蓝宝石耳坠而和别人竞价。

虽然她没有主动开口要过那件蓝宝石耳坠,可周惮突然主动参与竞价,不是为了给她还能为了谁?

女明星已经笑容满面地做起了周氏太太的美梦。

她轻扯了一下周惮的衣角:“周总。”

男人微侧头,桃花眼不凉不淡地眺了过来。

她娇滴滴开口:“谁这么不长眼,在LP拍卖会上和您竞价,可真是不懂事。”

周惮漫不经心笑了笑。

男人眉眼恣意又散漫,一副根本没放在心上的模样。

至始至终他没忘219包间的方向看过一眼,像是这次竞价只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一百八十万。”他慢悠悠地往上加着价。

白佶站在顾云合后边,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他是收到拍卖会的安排来接待这位老师,自然是得负责把人照顾好。

可没成想顾云合一来就直接和周惮较上了。

以周惮的身价,若是想要这件蓝宝石耳坠,大可直接抬价到一个平常人等根本给不出的价格,可他非要顺着顾云合给出的价,十万二十万地往上加,跟逗猫似的,可不就是存心不给人好脸色看么。

也不知道这位顾老师是怎么回事,跟非要拿下这拍品不可一样。

顾云合看了眼安娜和自己的转账信息。

LP给出的图录上蓝宝石耳坠的估价是一百万上下,所以安娜发过来两百万是能稳稳拿下的。

她继续举牌:“两百万。”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周惮又顺着她的钱出声:“两百零一万。”

顾云合平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微微一缩。

已经没有再竞下去的必要了。

“两百零一万一次——”

“两百零一万两次——”

三楼219的号牌最终没有再举起。

“两百零一万三次,成交!”

拍卖师一锤定音。

顾云合喉间猛地一阵酸涩传来。

她低着头,眼眶微微红了点。

蓝宝石耳坠最终花落别家,用来博美人一笑。

现场看热闹的人们也终于收了心,继续专注于下一件拍品的拍卖。

“顾老师,要不……”白佶支支吾吾出声。

顾云合起身离开了包间。

拍卖厅三楼外边有个圆弧形的大露台,几个修剪精美的盆栽正规矩摆放在旁边。

这里离展厅挺远,只余下萧瑟的凉风和不怎么明亮的小夜灯。

但饶是这样,也能听见展厅内传来的躁动声响,明显是拍卖会已经逐渐走向了最高潮。

夜里凉风习习,露台上风大,冷得只穿了件黑裙子的顾云合搓了搓手臂。

手机上安娜发来了信息,问她拿到蓝宝石耳坠没。

她回了句没有。

下一秒安娜直接拨了语音电话过来。

佛罗伦萨现在还是晚六点,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安娜估摸着是在哪个餐厅里,背景音嘈杂得不行。

“我不是发了两百万过来,这都能没买到?”她尾音明显还有点破音。

顾云合用意大利语回:“没办法,有更有钱的买家看上了。”

她靠在露台边缘,说话声音轻飘飘的,眼神没有定焦地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无奈地笑了笑,只不过笑意半分未达眼底。

甚至有些过于的落寞与寂凉。

“怪不得说三分之一的保时捷都卖到了中国,你们中国人真是……哎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昨天我的华裔小男朋友才教会我的。”安娜回忆了半天。

她发言磕磕盼盼,声调颠倒,蹦出来两个生涩的中国词:“秃耗!(土豪)”

顾云合终于笑了一声。

忽然。

打火机很轻的一声在背后响起。

“啪嗒。”

顾云合脸上还挂着未完全散去的丁点笑意,下意识转头过去。

下一秒,她笑容如潮褪去。

黑暗里ZIPPO打火机上蓝绿色的火焰转瞬即逝,照亮周惮淡漠的半张脸。

他正背靠在展厅通往露台的最后一截过道墙壁上,指尖随意地夹着根烟。

没有脚步声,不知道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了这里。

男人脱了外边的黑色西装,只穿着内里的白衬衫。

明明是斯文又干净的衬衫款式,穿在他身上却像是套在野兽身上的束缚镣铐,根本包裹不住皮下结实悍厉的肌肉,侵略性几乎是铺天盖地发散。

宽肩,窄腰,长腿。

过道间光影明灭,他像是被光线割出来的几何体,凛冽又锋锐。

一大半光线打在他侧脸,鼻骨高得过分,侧面轮廓清晰立体。

额前碎发遮住眼帘,叫人看不清那双桃花眼底具体的神色。

背后墙壁上“NO SMOKING”的告示若隐若现。

周惮正低头,兀自地抽着烟。

男人抬手将烟送至嘴边,吸气时烟头火星猩红明亮,在此般浓重的夜色里额外明显。

而后慢悠悠地吐出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

顾云合心脏倏地一紧。

周惮没看她。

或者说,根本不想看到她。

“云合,云合?!”安娜还在电话里喊着她。

“有事,我先挂了。”顾云合用意大利语回到。

她挂了电话,极轻地眨了一下眼睛。

浓墨的夜色在扩散,远处拍卖展厅灯火惶惶涌至最高潮,无人知晓的露台角落处却静谧无声。

时间好像在这里定格了。

只有灰白的烟雾徐徐上升。

顾云合抬腿,向过道走了过去。

周惮没撩眼皮,她也没侧过头去。

经过男人身边时,两人都没看向彼此。

唯有擦肩那一刻,深深浅浅呼吸缠绕,交织又融合。

浓厚的呼吸亲密糅合在夜色里,沸腾发酵,是火山爆发前最后的宁静。

顾云合终于止住了脚,停在了男人身旁。

周惮似乎眼皮动了下。

顾云合回头,盯着墙上“NO SMOKING”的几个字母,出声:“周先生。”

她声音是冷静的,像是真的就只是在简单提醒过道里素不相识的一位陌生人。

“过道里不允许抽烟。”

平静的声音犹如导火线,轰的一声引爆了炸弹,点燃了火山。

周惮抬眼,桃花眼底暴戾神色一览无余,深重到几乎是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步。

他额角青筋暴涨,手臂上扎实的肌肉竭力紧绷着,抬手,抓住了顾云合的胳膊。

而后毫不收力地将女人甩撞在墙上。

随即他精准无误地在黑暗中瞄准到女人纤细瘦弱的脖颈,大手强硬地掐在上面,将顾云合摁在墙边动弹不得。

顾云合后背撞得生疼,生理性眼泪几乎是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她挣扎着去抠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周惮却半分没有收敛力道。

男人靠近,深重的呼吸打在她耳侧。

“国外玩够了?”他讥嘲,眼眸晦暗深涩。

“顾云合,你回来找死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悄摸摸放个预收《偷狗大作战》 睡前小甜饼,撒娇精和深情怪的故事~

【先离后爱|愿者上钩|暗潮疯涌】

【撩而不知貌美撒娇精X甘愿上钓深情闷骚怪】

商业联姻半年,温槿和江时泽除了在某事上异常和谐外,其余生活习惯天差地别。

终于,忍受不了的温槿决定离婚。

根据婚前协议两人财产平分,唯一意外的是向来平静自恃的江时泽突然开口要走了两人一起养的狗。

温槿开口应下,不以为意。

离婚第三天。

——狗瘾犯了的温槿打算去江时泽家把狗给偷回来。

某日凌晨,预测好向来早睡早起自律到惊人的前夫睡着后,温槿乔装打扮,拿着私藏的钥匙偷偷开门,与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撸狗的前夫面面相觑。

江时泽沉静抬眼,视线在她一身黑衣黑裤的打扮上停留片刻,温和开口:“有事吗,前妻?”

温槿:“……”

这人今天怎么还没睡?!

……

n次偷狗未遂后。

温槿破罐子破摔,打算从地下停车场溜上去再偷最后一次,失败了就从此放弃。

夜里停车场突然停电,四下一片黑暗瘆人得可怕。

温槿向来怕黑怕得要命,胆战心惊中,突然被揽腰投入个熟悉的怀抱。

男人声音漫不经心:

“偷这么多次狗,没打算偷一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