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1 / 1)

妄念 言西早早 1851 字 2023-06-24

宋佳意把打火机留给厉凛后,便率先一步回了牌桌。

虽然她很想借此机会,和大佬交流一番,但也得看场合,明显沈茹声对他有那方面意思,再待下去未免太不识趣。

她为沈茹声考虑,对方却好像并不太领情。

从走廊回来,就换到宋佳意这桌来,坐到宋佳意下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吃碰牌,不给宋佳意摸牌的机会。

宋佳意本就是新手,沈茹声上场后,更是输得一塌糊涂。

陈夫人连连打趣她,说她今晚是当散财仙女,给大家送钱来了。

宋佳意笑笑。

散财就散财吧,别人想散还没处使力呢。

她没接话,有人替她接。

沈茹声手肘支着下巴,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陈夫人可别替她心疼了,宋小姐马上嫁进傅家,这点算什么,撒撒雨啦。”

宋佳意理着手里的牌,闻言抬眼,向沈茹声睨去。

明褒暗贬。

指她高攀傅家?

这回她算是确认了,沈茹声就是针对她。

不过宋佳意并不生气,她时间紧得很,从不把精力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她假意没听出来,慢条斯理地抽出一张牌,扔牌池里:“对呀,下月婚礼,还请沈小姐赏光。”

沈茹声笑得真心了几分,语气爽朗:“到时候,给你和傅二包个大红包。”

她说着,摸牌出牌。

“胡。”厉凛推倒牌,扬了扬手里的烟支,淡着嗓,“你们玩着,我抽根烟。”

他胳膊伸到牌桌外,顺势摸走放在小几上的打火机。

宋佳意那支。

回来时,下一局依旧胡了牌,依旧胡的沈茹声的张子,还是个满胡。

沈茹声脸色不好了,她嘟了嘟嘴:“厉师兄,你怎么老胡我的牌。”

厉凛面上勾着点笑,嗓音却极冷沉:“你不是喜欢给人包大红包么,不如提前包给我。”

厉凛说话总这样,让人猜不透。

就像现在,宋佳意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帮她呛沈茹声,还是在跟沈茹声打情骂俏。

她倾向于后者。

哒一声脆响。

宋佳意望过去。

厉凛斜歪在椅子上,衬衣领口微敞,手里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她的打火机,不时和牌桌碰撞,擦出时有时无的响声。

宋佳意目光落到他手上。

之前他上下倒烟,这会儿手里的东西换成别的东西,他也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这支打火机是朋友为她定制的生日礼物,外表看着简洁,实际别人都不知道的是,正反两面都有特制暗纹。

——她的半身照,穿着旗袍,凹凸有致。

厉凛的手并不似傅斯诚的手指那般冷白修长,皮肤是小麦色的,手很大,骨节也大,充斥着男人的力量感,和独有的野心勃勃。

粗粝的指腹从打火机壁轻抚过。

从上到下,转个圈,周而复始。

某个角度,暗纹在顶光下若隐若现。

宋佳意垂着眼,看着男人的指腹从她婀娜的自画像上徐徐游走而过。

一寸寸。

慢条斯理,不急不缓。

她心头肉跳了跳。

“到你了。”厉凛手往前伸,打火机在她桌前轻敲下,“摸牌。”

这下宋佳意看得更清楚了,他指尖正勾着画像上女人的耳垂。

她收回视线,摸张子时耳朵发着烫。

这个打火机,她此生再不会借谁了,尤其男人。

她发誓。

厉凛今天兴致不错,一行人的主要目的是陪厉凛玩牌,他不发话,大家都不提散场两个字。

半夜,这位爷终于尽兴,牌友们顺势收场。

宋佳意本以为自己是输得最多的,可盘点才发觉,她才排倒二,沈茹声成最大输家。

后者脸色难看得得几乎挂不住。

宋佳意觉得好笑,到底是娇养大的小姑娘,脸上藏不住事,不就输了场,才几个钱啊,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厉凛架子大,带着司机助理先行,他走了其他人才纷纷散场,各回各家。

宋佳意被陈夫人这个东道主亲自送门口,只有她们两人在场,她开口:“陈夫人……”

陈夫人知道她想问什么,拉着她手背:“你爸爸在世时,帮过我些忙,他走了我照应你几分也应该。”

恰有服务生匆匆走过来:“陈夫人,您的客人有东西忘这了。”

宋佳意侧头去看。

是一件西装,厉凛的。

陈夫人仿佛验证她的上一句“照应”,她温和地接过衣服,放到宋佳意手中。

李然接到宋佳意示意,驱车在场所门口等她,看她上了副驾,手里抱着一个男人的西装,神情讶异。

宋佳意解释:“厉凛落下的。”

听她提起这个名字,李然吓一跳,那可是宏远合伙人,大佬中的大佬,她下午还听着新闻,奢望宋佳意能得他青睐,引到投资呢。

李然想起来:“宋总监,我们车后面那辆好像是他的座驾。”见宋佳意视线看过来,她解释,“我等你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上车。”

宋佳意坐在副驾位,闻言看向后视镜。

她们这辆车后,果然跟着一辆线型流畅的迈巴赫。

李然问道:“要停下来还他吗?”

宋佳意脑袋往座椅靠了靠,唇边勾出点笑:“现在还他干嘛,这是我的敲门砖。”

李然睁大眼:“宋总监是准备找宏远融资?”

“有这打算。”宋佳意打了个哈欠,“看路,别看我。”

“宋总监你休息下。”

“好。”

说着,她又打了个哈欠,露出满脸疲惫,看了眼时间,忍不住暗骂厉凛,他一个人美国时间,非得拉上大家伙陪他一起熬夜。

她闭上眼,又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男人薰衣草和广藿香味道,在密闭的空间裹紧鼻息。

宋佳意鼻子灵,闻过一遍的香水,下次再闻到,基本不会出差错。

她觉得这香味熟悉,具体什么时候闻过,她记不清了,只记得香水名。

叫罪爱。

男人昂贵的西装缠在她腕间,似带着若有似无的体温,从她胳膊光裸的皮肤上擦过。

宋佳意闭着眼,胳膊懒洋洋往后一挥。

西装从两个车位中间的缝隙穿过,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后座。

傅斯诚是早六点醒的,这是他的生物钟,尽管昨晚等宋佳意到凌晨一点才睡,今早六点,又真是睁开了眼睛。

他睡眠浅,不想被她回来的动静吵醒,索性到客房睡了一晚,到主卧洗手间洗漱完毕,出来时宋佳意还在睡。

她睡觉的时候,很乖。

喜欢仰头平躺在床上,被柔软的被子包裹住,看上去极为内敛安静,跟她蛇一样柔腻的双腿缠在他腰上的妩媚模样很不一样。

他那个时候恨不得不要命,只想狠狠将她揉进骨头里,这个时候,又被她软得一塌糊涂。

傅斯诚俯身,手肘撑在柔软的法兰绒被套上,低头含住她的唇,他昨晚被她撩得浑身燥热,却迟迟等不到她归家,此刻压抑无处发泄,只好一个劲地折腾她的唇舌。

女人睡梦中被搅得不安宁,皱起了眉,无意识地烦躁抡起胳膊。

啪地一声。

傅斯诚皱眉,捂住微疼的脸颊。

见宋佳意胳膊再次挥来,他大手一抬,手指扣住她的手腕。

掌中女人的手腕很细,仿佛一捏就碎,傅斯诚大拇指在她腕间薄薄的皮肤上摩挲了几下。

闭着眼忍了几秒,起身。

他到浴室整理了一番,出来时已恢复了平日里的端方疏离,他取了件衬衣,换上,系好领带,打开衣柜门准备取件西装,手却兀地顿住。

他关上门,踱步到次净衣区,猛一下拉开柜帘。

衣柜里,赫然挂着条女人的红色礼裙,以及一件男士西装。

面料昂贵,剪裁得体。

却不是他的。

男士宽大的西装,紧贴着女人纤长丝薄的红礼裙,仿若一场暧昧的拥抱。

傅斯诚莫名想起昨晚,宋佳意电话里那个散漫低沉的男声。

他盯着西装,冷淡的眉眼微微蹙着,正要取下瞧个仔细,电话猝然响起。

他取了件自己的白衬衣,插.进两件衣物中间,另只手接通来电。

电话里,传来小姑娘软糯糯的声音:“哥……”

十分钟后,傅斯诚阔步出现在璀璨明珠停车库,向秘书替他拉开车门。

傅斯诚报了个地名。

向秘书诧异地回过头看他。

这是要去顾雪晗那?

他低头确认了一下行程,以为傅斯诚忘了,提醒道:“傅总,上午九点,辰宋那边会召开股东大会。”

这次股东大会是为了商讨宋佳意前段时间提出的新产线,辰宋股权结构分散,宋佳意持股少,又孤掌难鸣,如果傅斯诚不去,会让那群守旧派认为她已被傅家抛弃,一场股东大会下来,恐怕多少要遭点罪。

男人陷入了沉默。

司机和向秘书两人适时地闭上了嘴,安静等着他的吩咐。

傅斯诚手把着车门,立在原地,好半天没有动静,似在思量。

片刻,他做出决定,转身欲往回走,手机再次响起。

铃声急促,一声高过一声。

短暂的消停后,再次响起。

傅斯诚顿了顿,低头钻入车中,关上门,淡着嗓吩咐司机:“开车。”

宋佳意身子软,骨头却硬,那群人没那么容易把她击垮。

她也总会有办法。

雪晗不一样。

她从小性子就软,什么都怕,无数次挂着害怕的眼泪往他怀里钻。

她没他不行。

同一时间,宏远商厦22楼。

男人立在落地窗边,俯瞰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单手抄着裤兜,另只手松松握着手机,贴耳旁。

秘书叩门而入,恭敬递给他一份资料,他看两眼,接过笔,笔尖划出两个凤飞凤舞的大字。

“行老冯,会上你帮衬她点。”签好,笔一扔,他对着电话那头,语气随意地说,“没问题,改天一起打球,顺便聊聊合作。”

作者有话要说:嗷我好喜欢打火机这个梗!!

可惜它在前面,你们看完肯定只顾骂姓傅的狗东西去了,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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