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解开心结(1 / 1)

图南光滑的腿缠在内斯塔的腰上,被他单手托着,却没有下坠。

内斯塔的力气很大,大到可以一边轻轻松松托着她的腰,亲吻的她七荤八素。

一边用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拽开自己的领带。

解开她衬衫上的扣子。

从玄关到沙发并不是一段很远的路,可图南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内斯塔俯身将图南抵在沙发上,轻吻着她的耳垂,然后顺着耳后,深深浅浅,一路吻下来。

英挺的鼻梁蹭的她肩窝发痒,图南忍不住向后瑟缩了一下。

因为动作太大,衬衫松松垮垮地滑落肩上。

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细腻的皮肤,还有黑色蕾丝内衣下若隐若现的曲线。

内斯塔喉结滚动了一下,更深的压下来。

图南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轻喘道。

“桑德罗......你是来真的吗?“

花海是意外,上次的吻也是因为忘崽的乌龙事件。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她在电影院剧透了吗?

这个理由好荒诞。

温柔的小桑会是因为这么荒诞的理由就想跟她酱酱酿酿吗......

内斯塔抵着图南的额头,温柔且不容拒绝地,把她的手拉向自己的胸口。

衬衫下紧贴着地方,触手滚烫。

图南的手指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图南尔。”

内斯塔的声音,清朗中带着一丝沙哑。

“已经两次了,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我在想什么吗?”

图南的眼神迷茫。

内斯塔在想什么?还有,什么两次?

他说的两次是她想的那个两次吗?

等等。

为什么说是两次?

图南不太确定地咬了下唇。

第二次是什么时候?她怎么不记得了....

不对,花海那次之后,她一直在瑞典,根本就没有和内斯塔见过面。

所以花海那次,才是第二次?

图南惊疑不定地看着内斯塔:

“第一次是.....上次去罗马那次?......不对不对,我记错了,应该是……我毕业的那一年?”

看着内斯塔抿着唇,越来越压抑的深邃面容。

图南猜测的声音慢慢低下去。

最后她选择闭嘴,识时务者为俊杰。

心里抓心挠肝的痒。

图南:......所以到底是哪一次啊,不说话的小桑简直要让她抓狂......

明明他在赛场上,生活里,都是个话痨,为什么偏偏在她面前像个锯了嘴的葫芦。

她现在恨不得钻进他的脑子里,看看究竟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他们之间发生了啥。

内斯塔凝视着躁动不安的图南,眼底慢慢燃起希望的光茫。

他的眼神像极了一个在茫茫沙漠中丢失了指南针,却又莫名其妙幸运地捡到地图的少年。

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在迷雾中探寻。

“1996年,在柏林,福音派对酒吧。”

听到内斯塔这句话,图南的心里惊雷一声。

触发了关键词,她整个人都麻了。

脑海中模糊而久远的记忆像电影胶片一样快速闪过。

1996年,柏林。

和卡琳娜吵了一架,跑到天主教派信徒聚集的福音派对酒吧。

她喝了好多酒,差点醉得不省人事。

一觉醒来。

发现自己躺在酒店的大床上,身边空无一人。

害怕的她赶紧检查了一下。

胳膊腿俱在,腰子也没被嘎。

虽然没穿衣服,但身体很干净,就是腰酸得厉害。

看起来是酒后乱性了。

图南花了三秒的时间努力做了心理建设。

掀开被子,看到那一抹红。

因为宿醉有些迟钝的神经还是被狠狠刺激了。

怕那个和她春宵一度的男人突然折返,图南只能强忍着腰酸腿疼下床。

穿衣服的时候,腿都还在抖。

那个早晨,对她来说,简直是刻骨铭心,痛彻心扉。

跑路的时候,她在心里,把那个趁她喝醉占她便宜的混蛋骂了个狗血喷头。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初骂人的话。

足足用了八国脏话语言,十六句国粹输出。

图南用力揪住了内斯塔的衬衫,脸上阴晴不定。

“原来是你,原来那一晚的人,居然是你!”

怪不得。

床头柜上那支还滴着露水的玫瑰。

黑色丝绒的盒子。

手写的便签条。

虽然她一样都没拿,也没看。

但现在想想。

有哪个陌生人会在一夜激情过后,起个大早去买花,选礼物。

还有她路过客厅时,桌上的意式爱心早餐,莫名其妙中透着熟悉。

这些在当时都是疑点。

只不过被慌慌张张跑路的她下意识忽略了。

回想起她去酒吧的那一晚,喝的迷迷糊糊中,她还接到了薇薇安的电话。

薇薇安说内斯塔明天要踢欧冠附加赛,现在刚到德国,要来找她......

一切都对上了。

想到那一个月她的胆战心惊,狂躁不安。

图南不自觉地有点生气。

但她转念一想。

当时20岁的小桑,很可能也是被她扑倒的。

当时,他估计也很害怕,很羞涩,很无助吧。

想到这里,心里的那点小小的火气慢慢变成心虚。

图南不自在的松开手,咳嗽了一声,下意识地强行叫屈污栽人。

“桑德罗,你知道的,我喝醉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个……我就当自己吃了点亏。

虽然那个啥……可能,嗯,咱们都是第一次。

而且谁主动的不重要……毕竟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过朋友之间嘛,不要计较这么多,偶尔擦个枪走个火,也没——”

就在她使出一招化骨绵掌,打算将这个误会消弭于无形,从此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时候。

一直闷不做声的内斯塔突然出口打断她。

“我们不是朋友,从来都不是。”

说完,他欺身压上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地,含住她的唇。

藏着疯狂心跳的胸膛,紧紧地贴向她柔软的身体,挤压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丝空间。

图南感觉牙关被撬开。

柔嫩的。

被试探,被纠缠,被吮吸厮磨。

内斯塔的热与烈从她的喉咙一口一口咽下,被消化吸收,化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但还有更多的甜蜜与痛苦,藕断丝连地从唇角满溢出来。

沾湿了她的下巴。

这个吻一点也不温柔。

更像是一种报复。

一种纯粹的,情感的宣泄。

图南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难以承受地去推身上的男人。

却被他捉住手,拉在头顶。

喘息声都被封堵在辗转碾磨的唇齿之间。

优雅内敛沉静的世界第一中卫内斯塔。

他的侵略与暴烈,第一次毫无遮掩地展露在她的面前。

图南前所未有的战栗起来,内斯塔胸口的炽热,如火般点燃了她的身体。

吻声啧啧。

铺天盖地,无处可逃。

有那么一刻,图南似乎清醒地,感同深受了,内斯塔那欲盖弥彰,如荆棘般疯长的情绪。

但下一秒。

我们不是朋友,从来都不是。

这句话在脑海中循环。

反反复复。

陡然翻起波澜的情绪,超出了承受范围的吻,激起水汽涌上来,积在棕色的眼眸中。

图南的视线再也无法聚焦。

直直地,不可避免地,坠入了眩晕的回忆。

她想起很多年前,在那条黑暗的小巷里。

那个勇敢的卷毛小桑,奔跑而来,一把将欺负她的坏孩子推倒在地上。

托蒂和乔冲上去打架的时候,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捂住她的眼睛。

他说:不要害怕,图南尔。

那句话,图南一直记到现在。

虽然她当时,确实,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后来,托蒂和乔抱怨,内斯塔每次放学,都要骑着脚踏车,绕很远的路。

他总会在她的学校门口默默等待,像个小英雄一样接送她回家,风雨无阻。

还记得周末。

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薇薇安快乐地小手牵小手,去找足球场上的小桑,对他说:今天你请客,我们要吃...

托蒂只有在傻乎乎被骗,或者惹她生气的时候才会想到买零食哄她开心。

只有小桑,他几乎有求必应。

他们几个人一起骑单车。

只有他载着她的时候,最平稳,从来没有摔过。

他会放风筝,叠纸飞机,她就享受拿来主义的快乐,接过他的风筝线,和他一起在草地上肆意快乐地奔跑着。

和薇薇安藏在小公园的树上。

她会在托蒂这个傻子经过时,猝不及防跳下来,吓他一跳。

托蒂被她砸中,每次都会摔个大屁股墩,哭天抹泪地控诉她。

只有他,看到她从树上掉下来,第一反应不是后退而是上前一步。

从最开始踉踉跄跄,跌倒也不肯撒手的小小男孩,到张开手臂,稳稳地接住她的怪力少年。

这样的日子,白驹过隙般,过去了六年。

爱和她坐在树上,听她讲神秘的外星人故事,听到精彩的地方,眼睛会睁得圆圆的,喜欢问为什么的小桑。

慢慢变得不再那么喜欢和她说话了。

明明他头上的卷毛还是那么的呆萌。

明明他还是嘴角天生上翘,看起来甜甜的。

明明他还是个吃货。

在比赛训练时,在托蒂他们面前还是个小话痨。

只有在她面前。

他看起来一切都没变,一切却又都变得有些不同了。

他会在小树林里,结结巴巴地约她看一场电影。

他会在托蒂拽她马尾的时候,悄悄打掉托蒂的手。

他会在她蹦蹦跳跳在雨里踩水坑时,寸步不离地给她打伞。

他会在她打雪仗欺负找茬的托蒂时,替她团起一堆堆丢不完的雪团团。……

他会给自己那杯可乐上插上第二根吸管,以方便她喝完自己的之后,光明正大分享他的。

他保护她,陪伴她。

她也信赖他,关心他。

他们之间,明明有好多好多美好的回忆。

可内斯塔却说。

他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图南的心里涌起酸涩。

为什么?

凭什么他说不是就不是?

在得知杜思去世的那晚,内斯塔陪她在树上找新生的那颗星星,找了整整一夜。

在杜思葬礼之前,她下定决心要跟着海因里希去德国的那晚,他紧紧抱着她说:你要等着我,图南尔。

他接过了杜思留下的,她在这个陌生世界的锚点。

成为了她失控的,荒诞的时空旅途中,安心停靠的港湾。

她为他一次次降低对这个陌生世界的防线。

那些情谊,无数的陪伴。

离别时虔诚的约定。

难道都是假的吗?

凭什么,他凭什么要这样说。

内斯塔放开图南,四目相对。

愤怒夹杂着难以分辨的酸涩如浪潮般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图南突然疯了一样凑上去,狠狠咬住内斯塔的喉结。

她也要让他尝尝,疼是什么滋味。

内斯塔喘息声变得粗重。

就在他怔愣的一瞬间。

图南挣脱了他的大手禁锢,伸手去解他皮带上的金属扣。

深邃的黑色眼睛翻涌情潮,内斯塔一把抱起了图南,向卧室走去。

图南死死咬住他的肩膀,不松口。

真诚的人会流泪。

而她,会用这样激烈的方式表达自己的难过。

......

图南感觉做了一个漫长且光怪陆离的梦。

......小灯灯.......

内斯塔小心翼翼地将被子往上拉,遮住图南的肩头。

图南睫毛轻颤,两条光滑的手臂摸索着,无力地掐上内斯塔的脖颈。

这个小小的动作扯动了腰,一阵酸麻痛感袭来,她从喉咙里溢出一声骂骂咧咧地啜泣。

“你是想让我死在这...你绝对是想让我死在这...我早该知道的,你不是个好东西...”

啜泣声带着指责,棕色眼眸迷离地半阖着,带着几分残留的春意与泪痕。

内斯塔的喉结情不自禁滚动了一下,不敢再动。

过了一会儿,图南又开始嘟嘟囔囔,不痛不痒地威胁。

“我要睡觉....现在...我要睡觉了。”

黑色温柔的眼睛里溢出爱意,内斯塔情不自禁地在图南的额头,脸颊,耳垂轻吻。

发丝扫在脸上痒痒的。

图南忍不住伸手挠了挠。

她的脸颊很热,胳膊上也全是汗,黏黏的不舒服。

混沌的脑子像是浆糊。

最后那一次,在浴缸里。

明明洗过了,为什么还这么热,这么难受。

身下的胸膛滚烫。

硬邦邦的肌肉也硌得脑壳疼。

总之哪哪都不舒服。

图南费力地蛄蛹下来,滚到床的另一边,远离内斯塔这个万恶之源。

谁知刚凉快没到两秒钟,火炉又从背后贴了上来。

图南:......

一整个早上,图南像条咸鱼一样,被热的翻来覆去。

但那个叫内斯塔的意呆梨厨师,却锲而不舍地贴上来,把她揉来搓去。

时不时撒上香喷喷的调料。

妄图把她变成一道叫做河豚的菜。

图南的头发在滚动中变得凌乱。

图南:......她好想逃,却怎么也逃不掉。

最后。

图南摆烂了。

他想抱就让他抱。

图南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想。

还有,内斯塔这个吃货。

他的饭,果然特喵的,没有一口是白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嘿感谢在2023-05-12 22:03:44~2023-05-15 04:3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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