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山的大阵常年开启，还是早就飞升的师祖所留，怎么可能有妖邪混入。”
“好啦好啦，我们继续看吧。”
南冥宗的胡掌门出来打圆场。
义愤填膺的房长老还在沉着张脸，但也察觉自己这情绪来得有些不合时宜。
故而不再多言，转过头看向半空中水镜的方向。
...
一个时辰后，夜灵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可抬头往山顶出望去，依然看不到实处。
她身体素质已经算是凡人里非常好的了，但也有些耐不住这缓慢，却逐渐加强的重力影响。
在她身侧的梁不破也是满额的汗。
不过两人谁也没有说要停下来的意思。
有时候爬山靠的就是一股劲儿。
一旦停下来，身体的疲惫便会一拥而上，令人难以忽视。
今日一同踏入通天路的，足有好几千人。
可整条路没走完三分之一，留下来的人，已经不足五百了。
夜灵和梁不破两人，早上排队时，处于爬山队伍的中间范围。
但这一路下来，已经赶超了前方的许多人。
沿途有体力不支昏倒的，被南冥宗的修士扶起来抬走医治去了。
有主动放弃内心释然的，轻轻松松的自行往山下走去。
只这些人，今年都注定与仙门无缘了。
...
又过了一个时辰，夜灵和梁不破两人实在无有余力了。
便决定暂时在原地休息，恢复体力。
此时通天路上，想要进入仙门的众人累的头晕眼花。
本是肉-体凡胎，生死有数。
却想逆天而行，修得长生大道。
其过程，必然是布满了荆棘的。
没有坚韧的雄心。
没有破釜沉舟的壮志。
难以达成。
所谓通天路，能通天。
说的是，过了这条通天崎路，便有机会脱去凡胎，求得天之道。
如果不是实在力有不逮，没有人愿意轻易退出。
目前还坚持在通天路上的众人，一个个腿晃腰摇，看起来像是什么破风筝集中在一起，群魔乱舞。
但南冥宗主峰上的水镜之后，各峰头的内门长老们，却具是露出了满意之色。
胡掌门笑道。
“哎呀看来今次投往宗门的新弟子们，确实很有潜力！”
“往届此时，余下之人几乎十不存一，至多二三百之数。”
“如今这山路上，可还有小五百人呢！”
另一眉目普通，却看起来颇为有喜感的长老接话道。
“我看也是，尤其是那几个少年人，小脸都白了，还嘬着牙花子往上走呢！啊哈哈哈哈！”
室内其他长老们忍不住扶额。
这个田长老...
都几百年了，怎么还是这么个性子？
太不成熟稳重了！
哪有个内门长老的样子！
着实丢人！
“咦？”
那察觉了众人的嫌弃，却毫不在意的田长老发出了一声疑惑。
“这两个小娃子！居然在通天路上啃烧鸡！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众人继续嫌弃田长老。
但眼神却也忍不住，偷偷去关注那水镜内，将烧鸡骨头嗦了得干净无比的两个小少年。
...
两个小少年之一的夜灵，接连干了两只烧鸡还不算完，又拿出了第三只。
惊得另一小少年梁不破目瞪口呆！
“夜小兄弟，你这，你这也忒能吃了吧！”
夜灵不好意思的笑笑，只说自己惯来食得多。
主要是她不但自己吃，还得借着宽大袖口的遮掩，偷摸喂蛇。
一人一蛇又都是大胃口，都还在长身体，可不能饿着。
这烧鸡是昨日临睡前，夜灵特意让客栈小二给预备的。
就是为了今日午时吃。
包子肉火烧虽然也香，但现在她有条件了，当然要奢侈一把，三顿不重样的换着吃了！
“你再来点，我这包袱内还有好些呢！”
夜灵又递给梁不破一只鸡腿。
她和蛇都快吃完三只烧鸡了，梁不破还在那可怜巴巴的嗦了骨头。
一看就是不好意思多吃她的粮食。
那怎么行？
姐姐罩着的小弟，必须吃得饱！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真是多谢你！”
梁不破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来。
他也是真的没吃饱，只想着以后有钱了再还给夜小兄弟。
“无事！”
夜灵喝了口竹筒子里的水，完事一抹嘴儿，不在乎的摆摆手。
...
此时白日已经过半。
许多有经验，或者提前打探过消息的人，都在原地休整。
准备等午时最猛烈的阳光过去后，再冲刺最后这三分之一的路程。
他们要么吃些干粮补充能量。
要么盘腿而坐闭目养神。
大家带来的食物，也多是些好保存，方便随身携带的干饼子一类。
显少有像夜灵那样，明目张胆的啃烧鸡者。
也不是没人想到过带肉食参加选拔。
主要是，
本土人士，大多对仙门崇敬有余。
不大好意思在这仙门圣地，以如此不雅的姿态进食。
于是夜灵和梁不破啃烧鸡的时候，附近的人就有些个口水直流了。
但大家也仅是保持风度，默默的忍耐。
然后咬牙暗自下定决心，走完通天路就去大吃特吃一顿！
夜灵也察觉到，自己和梁不破的行为，可能有些馋人了。
然后她带着深深的歉意，继续大口吃肉。
如此平衡，一直持续到夜灵吃饱了正有些犯困之时，才被打破。
她听到了一个虚弱至极的叫魂声。
“前面的两位兄台...”
“两位兄台...”
夜灵回头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咦？
这不是前天，豪华客栈楼底下，被大和尚骗了五两银子的滚圆小少年吗？
夜灵记得他开始走在前边，然后被自己给超过了。
没想到小胖子还挺有毅力。
居然又追上来了！
曾经的满脸福相小少年，此时满脸菜色。
他甚至虚弱的在台阶之上爬行...
“两位兄台...可否匀我一只烧鸡...小弟实在是太过饥饿...”
滚圆小少年——诸似山，其实早就提前打听过走通天路可能遇到的情况了。
只是他也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带了些许干饼子而已。
自己带来的饼子已经吃光。
要是一般人，没吃饱，忍忍也就过去了。
但诸似山有个问题。
他胖。
肉食的香气，对于小胖子有着无比巨大的吸引力。
“兄台...我有银子...我出五两！”
原本南冥城内的烧鸡是会比其他地方贵一些些。
不过也就是半两银子顶天了。
诸似山家中是做小买卖的，多少有些家资。
不然也养不出来这富态身形。
但也就是小富即安了，绝达不到大富大贵的程度。
他积攒多年的私房银子，一共十两。
其中五两，于前日给了算卦的大和尚。
还余下这五两。
他愿意此时全部换这喷香扑鼻，令人垂涎欲滴的烧鸡！
夜灵本不欲分食物与他人。
主要是，她没经验。
不知道这通天路到底还有多远。
万一入了夜还走不完，到时候又饿了怎么办？
可面前这小胖子一提五两，夜灵就有些于心不忍了。
如今这么纯真好骗的人，
实在是不多了...
饿死一个少一个...
“不要你五两，一两银子就行。”
想了想又道。
“不过只能匀给你一只，我们也没多少了。”
这烧鸡她半两银子一只买来的。
本来觉得卖得有些贵了。
奈何味道实在太好。
如今翻一倍卖给这小胖子倒也不亏，还能多少回回本。
“兄台你真是个大好人！”
诸似山刚才还趴在地上一副随时要嗝屁的样子。
听到对方愿意卖给自己。
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果然。
美食给人力量！！
不过他没站稳，差点摔倒。
夜灵被发了好人卡，刚想过去扶他一把。
但被言辞激烈的拒绝了。
“兄台！不可啊！！”
诸似山高声嚎叫。
于是夜灵刚迈出的一只脚没落到实处，又收了回来。
“这通天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后退一步，重力加倍！”
诸似山怕对方不肯卖烧鸡与他，赶紧解释。
夜灵听明白了。
她低头看了看脚下。
还行，双脚还在原来那台阶上。
稍后，双方公平交易。
诸似山如愿吃上了美美的烧鸡。
“我叫诸似山，今日两位兄台大恩大德，定没齿难忘！”
夜灵心说，倒也不必如此。
她指指自己。
“夜灵。”
又指了指一旁的小伙伴。
“梁不破。”
由于刚才诸似山的善意提醒，夜灵免费分了他一些清水。
三人吃饱喝足，一同继续上路。
...
夕阳西下，山中的天色渐渐昏暗。
夜灵和两个新认识的小伙伴，凭借惊人的毅力，终于到达了通天路的最后一小段。
约莫再有个几百米的地方，就是南冥宗山门的真容！
虽然现在还只能隐约看到轮廓。
不过夜灵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这正道五大宗之一的深厚底蕴。
巍峨滂湃的宽阔山门，雕梁画栋，莹白如玉。
足有三十几丈高！
好似座巨人般，将整个南冥宗守卫在自己身后。
“咱们加把劲！最后一段了！”
夜灵鼓励小伙伴们。
这时候她身体的超强耐力就显现出来了。
梁不破和诸似山已经双脚虚浮，头晕眼花，仅靠意志力在向前行进了。
夜灵经过几次歇息，却很快就能恢复大半体力，还保持着头脑清醒。
...
最后这一段山路虽然距离不长。
却是整个通天路中，最难前行的一段。
南冥宗本就位于山顶。
而短时间内，经历过大的地势差，容易让凡人身体不适。
再加上入口处重力法阵的改造。
使得这一段路的阻力，到达了凡人身躯所能承受住的极限。
三人虽然花费了几乎一整个白日的时间。
却绝对是登上山顶的头一波人！
又经过了半个时辰。
三人组终于来到了通天路的最末端。
此时山门口除了守门的弟子，还没有其他人到达。
夜灵看着身前仅剩的几节，洁白的，似玉非石材质的台阶。
心中不免澎湃激昂！
待这最后两节台阶迈过，
她就是仙门的正式弟子了！
也许不久，就能脱离肉-体凡胎？
能不吃不喝！
还能在天空中恣意飞行！
飞机她坐过很多次。
每次都担心会从天上掉下来。
这下子要是回去了可不用怕了哈哈哈！
发生危险时，她没准能拖着整只飞机上天啊哈哈哈！
带着愈发膨胀的内心，夜灵脚下迈出了最后一步。
忽然间。
周遭的景物全都变了。
不再是质朴清新的山间。
亦不再是巍峨澎湃的仙门。
而是出现了车水马龙的城市街道。
最新款的跑车，随处排放的尾气，商场里的打折店铺...
所有信息都在提醒着夜灵。
她回来了。
夜灵心中无比希望这是真的。
但为何，总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呢？
她回头看。
身后，
路是回她家的那条路。
小区是她家住的那个小区。
只要往回走一步，
就是家的方向。
夜灵想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
上面空空如也。
蛇，
不见了。
小黑蛇这两天，是一直乖乖待在她手上的。
从没随意乱跑过。
看来这里是幻境之类的地方。
也许这幻境就是之前，大家说的特殊考验吧。
“要是真的，该有多好。”
夜灵嘴里喃喃道。
下一刻，就头也不回的，坚定往前走去。
她才不要假的！
要是能接受醉生梦死，稀里糊涂。
她现在身上的钱财，已经足够自己在这世间挥霍一辈子了。
那还费劲巴拉的拜仙门干嘛？
就算最后确定，是永远回不去了。
她也要找到事情的真相！
找到自己身上发生这么多变故的原因！
夜灵坚定了自己内心的那一刻，
周围的幻象轰然散去。
眼前，是南冥宗那巍峨的巨大山门。
夜灵是第一个走完通天路的。
守门的弟子朝她露出微笑。
弟子嘴中好像说着什么话语。
大概是恭喜之类的吧...
夜灵听不大清楚。
她眼前似有无数飞星划过。
“噗！”
夜灵双眼一闭。
直挺挺的面朝下，砸到了地上。
周围是守门弟子，梁不破，诸似山的大声呼喊。
但夜灵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她只觉得自己终于能休息了。
太累了。
两个月来的紧绷情绪，暂时被打断。
她要好好的睡一觉。
诸似山用力的来回摇晃夜灵的身体，在她耳边疯狂呼喊。
“都赖我！”
“她都说了自己剩下的吃的也不多了！”
“我干嘛非要吃那只烧鸡！”
“夜灵都饿晕了！”
“呜呜呜...”
...
南冥宗主峰上的石室内一片安静。
一众内门长老们震惊的无以复加！
这三个小少年，为何可以如此快速的通过试心幻境？
尤其是最前方的那个小光头！
听同伴叫他夜灵。
他内心没有执念吗？
为何陷入幻境后，仅仅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能够如此果决的破除虚妄！
“许是年纪尚轻，无太多世俗牵绊。”
“且先看看再说吧。”
片刻后，胡掌门一锤定音。
“是，掌门。”
长老们心下了然。
这三个小少年，虽然打破了南冥宗新弟子破除幻境的记录。
但目前也只能说一句心性尚佳。
他们甚至连引气入体都还没有做到。
以后情况如何，还未可知。
修仙界有过无数天才。
可最后真的成为修士大能的，却寥寥无几。
仙途之上，有着太多的沟沟壑壑。
哪一步不小心栽了，也就到此为止了。
...
山门处，脸朝下砸地的夜灵，很快就被赶来救治的南冥宗弟子们给抬走了。
诸似山内心负担极重，坚决要看守在夜灵身边，等到她平安醒来。
梁不破自然和两人待在一起。
小黑蛇此时非常担忧夜灵的状况。
但这里是正宗的修仙大门派，不是它们小妖怪可以胡来的地方。
再加上这些人族好像已经采取了措施，夜灵又嘱咐过它不得乱跑。
小黑蛇只能可怜巴巴的僵硬着身子，努力装戒指。
...
夜灵被安置在了执事堂后方的大院子里，睡的昏天又暗地。
这里还并排躺了好几个晕倒的新弟子。
毕竟凡人走通天路太过耗费体力。
宗门每次招新弟子，都得晕几个，大家早就习惯了。
稍后医药峰的弟子过来查看。
也只是简单扫了几眼就准备离开，连口汤药都没留下。
诸似山不放心，使劲拽着人家袖子询问。
“这位师兄，我夜小兄弟没事吧？”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哦对了，别使劲摇晃她脖子了，再摇两下就该脱臼了。”
医药峰的弟子有灵力，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床铺上的小光头是个女娃。
但当修士久了大都见多识广，也没什么过多干涉别人的欲望。
是以并没有开口戳破。
之前主峰的石室内，众内门长老们，也只是由于隔着水镜，仅凭借目力观看，才会误以为夜灵是个小少年。
医修师兄走后，诸似山和梁不破沉默了。
诸似山默默的从夜灵身边往后退了一步。
怕自己手贱把人弄残了。
梁不破默默的往夜灵身边走了一步。
怕自己一个没看着，夜小兄弟就残了。
只有小黑蛇此刻安心的不得了。
嘿嘿它的夜灵没事！
...
入夜之后，其他昏倒的新弟子们已经陆续醒来，跟随师兄们前往外门弟子的住所了。
只有夜灵还在昏睡。
早上帮过夜灵的柱师兄，过来给诸似山和梁不破送饭。
两人才得知。
原来今天，早上那乌央乌央排队走通天路的几千人里，只有不到三十人成功走完了通天路。
而他们仨，恰好是前三。
柱师兄是执事堂谭长老的亲传弟子。
南冥宗的执事堂，主要负责宗门内大大小小的各项杂事琐事。
包括弟子月例发放，任务发布，奖惩措施等等。
每届新弟子刚入门后的几个月，都将由执事堂的诸位师兄师姐们，帮着熟悉宗门生活。
柱师兄问诸似山和梁不破。
“其他人都分好了院子，一个院子内有三间正房。”
“现在剩下你们仨，要不要住一起？”
诸似山听后，狂点头。
要是夜小兄弟醒来，真的残了，他可得负一辈子责任！
梁不破也没有意见。
“行，那你们抬上人，这就跟我走吧。”
于是诸似山和梁不破吃完了晚饭，就抬上夜灵，晃晃悠悠的跟在柱师兄身后。
离开了执事堂，前往外门弟子的住处。
...
路上，柱师兄对两人说。
“明日新弟子们休息一日，下午的时候，记得来执事堂领取弟子服等一应物品。”
“后日辰正时分，需前往外门的讲堂测灵根。”
诸似山和梁不破听后，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担心自己要是没有灵根可怎么办？
柱师兄察觉到了两个小师弟的忐忑，安慰道。
“即使没有灵根，也能留在外门修习相应的功法。”
“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
“待到学成之日，回去造福乡里，亦是一件益事。”
“便是测出了灵根，何时能够引起入体，也未可知。”
“修炼是要讲究缘法的，而且修心尤为重要，你们勿要太过忧虑。”
“多谢柱师兄指点！”×2
诸似山和梁不破道谢。
...
很快，几人来到了一处位于群山之间的小院。
小院周围静悄悄，没有其他房舍。
柱师兄解释道。
“咱们南冥宗是体修宗门，功法特殊，所以弟子们的院落之间相隔会比较远。”
“你们平日里去膳堂或是讲堂，开始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以后就好了。”
两人点头应是。
交代完基本事宜，柱师兄便先行离开。
诸似山和梁不破将夜灵抬入院内，就开始了辛勤的大扫除。
屋子长期没人住，不免有些灰尘霉味。
不过夜已晚，两人暂且先简单收拾了下三间卧房。
其他地方等以后再说。
夜灵被抬入了，正对着小院门口的房屋内。
两人留下了些许柱师兄带来的食物，便各自回了房休息。
诸似山和梁不破的房间，正好位于夜灵房间的两侧，形成了左右夹击之势。
今日走通天路，着实使人精疲力竭。
要不是实在担忧夜灵，他们俩也早就忍不住卧倒了。
怪不得宗门安排明天休息一日。
...
小黑蛇等到诸似山和梁不破走后，确定周遭安全，才偷偷的从夜灵手指头上离开。
它游到了夜灵的胸前，立直了身子，查看夜灵的脸色。
定定看了好半天，小黑蛇也没看出夜灵有要醒来的迹象。
可蛇的肚子好饿。
没办法，它只能游到食物旁边。
然后吃一口食物，看一眼夜灵。
如此往复。
夜灵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呢？
蛇的心里好难受。
床边的食物并没有多少，其他人不清楚夜灵的食量，并没有准备太多。
小黑蛇自然也吃不饱。
不过它只吃了一半，就又游回了夜灵的身边。
默默守着。
...
午夜，月光透过覆着窗棱的薄纱，洒到床上。
床上的一人一蛇，正睡得香。
南冥宗内充盈的灵气盘旋围散在四周。
有一部分，被吸收进了蛇的身体内。
还有另一部分，正不停的疯狂钻入夜灵体内，自动修复她受损的身体。
...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梁不破在目睹了诸似山的脑回路之后，
产生了和夜灵同样的想法：
如此纯真的人，如今实在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