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1 / 1)

在几人诡异的沉默当中,又一个人从手术室中走出来,摘掉面上的医用口罩。

“芙安?”杰森挑眉。

“回报如何,我猜你会喜欢这个。”芙安笑嘻嘻问他。

他确实挺满意的,让小丑这样坐着,比杀了他还难受,杰森看了眼蝙蝠侠,感觉到对方正不断降低的气压,最终很给面子的忍住没有当场笑出声。

毕竟谁能想到在毫无预兆的某一天,小丑突然就被割掉了脑前额叶?

“这一手玩得不错。”

“你是谁?”蝙蝠侠终于开口,这是张生面孔,她是哥谭人吗?还是从其他城市来的哥谭,他需要尽快给她建立档案,研究她的能力和控制措施...

“芙安,你可以叫我芙安。”女孩自我介绍道。

“......”蝙蝠侠沉默地看着她。

“哦,你问身份?”芙安仿佛恍然大悟般,一把拍在红头罩的肩膀上,“这是我金主,至于我...什么都干。”

上至呼唤司辰下至写八卦新闻,她自认为应该都能干。

杰森顿时感觉到蝙蝠侠谴责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他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来,这姑娘说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我只是给她投了赞助而已。”

“这只是一点点合理回报而已。”芙安接上,“看上去你还是挺满意的。”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蝙蝠侠忍无可忍直白问道,“有什么目的?”

“好吧好吧...你听说过无形之术吗?我猜你的信息库里会有所记载,别这么盯着我,我猜的。”芙安摸摸下巴,像是受不了对方严厉的逼视,又把口罩戴了回去。

“有些不知名的蠕虫,把无形之术有关的文献给了不该给的人。”

“不该给的人...你是指小丑?”红头罩跟上了对方的思路。

“没错,研习无形之术者认为文字是具有力量的,语及怪力乱神会对周围的人产生影响。”芙安望向小丑,不紧不慢解释着。

“什么影响?”

“在此方面天赋出众者或许就此走上探索追求的道路,天赋低下者也可能因研习相关准则陷入疯狂,当然,无相关天赋的人很安全。”

所以虽然平时她常常说自己的门徒们不聪明,实际上他们已经是万众挑一的天赋出众之人了。

娜茨卡想及此,一种母亲看孩子般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所以小丑所谓的天赋?”蝙蝠侠顺着她的思路问。

“算是吧。”有蠕虫抱着一些不明确的目的,为他开启了研究无形之术的大门,他们是嫌自己的对手不够多,还是嫌这个世界还不够乱?

娜茨卡这样想,面上却不显,“所以我们帮他动了点小小的手术,放心,没生命危险,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毕竟自己不会放任一个即将变成特立独行者的人在哥谭给她添堵。

她左右张望,突然意识到少了一个人,“洛伦呢?”

蝙蝠侠见她嘀咕着就要离开,眉头一皱就打算拦她,事情还没弄清楚,他不可能就这么放任对方离开。

但就当他抬起的手臂即将拦上芙安时,屋内毫无预兆的爬起了浓雾,视线几乎瞬间被蒙蔽,他甚至无法看见自己的手指。

他警惕起来,试探着往前走,雾气像是无边无际,但还没等他做出更多反应,雾又渐渐得稀薄,杰森那颗红色的头罩重新出现在面前,只是另一人已然消失。

“又来?”杰森挑眉。

“又?”

“只是想起之前一件事,大概也和她有什么关系。”

蝙蝠侠意识到或许红头罩知道得更多,但他没有追问,显然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

他推开手术室的门走进去,抓住那头绿毛,将对方一直低垂的头拎起来。

被拎起脑袋的人没有反抗,只是顺着力度仰起头,眼神是未有过的平和,亦或许是将疯狂暂时裁去了枝叶。

“他怎么看都挺恶心的。”红头罩跟着走进来,动作夸张地抖了一下,语气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可惜没理由揍他。”

蝙蝠侠打开无影灯,动作不算文明地将那颗绿脑袋扯到灯下,像是在检查一颗皮球,随即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看见伤口了吗?”

“没有。”杰森顺着他的动作打量那颗脑袋,同样意识到这点,语气奇妙:“他不是刚刚动过脑部手术?”

“显然我们阿卡姆疯人院的这一任主治医生拥有着某些超出常人的能力。”

他偏头打量蝙蝠侠,随即像是想到什么:

“我劝你先别想着把那个医生控制起来,他能毫无痕迹地将小丑的脑壳打开,当然也能够将阿卡姆的牢门打开。”

到时候对方把整个阿卡姆的犯人都放出去,乐子可就大了。

如果娜茨卡还在这里,听见杰森这话肯定要感叹他对无形之术的天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甚至无师自通地理解了启的部分运用。

“我没打算这么做。”蝙蝠侠的语调极为平淡,他并不会全盘相信对方的解释,但他们能这么做自然不会留下显而易见的把柄,更何况把他们送进阿卡姆,和把狼送进羊圈有什么区别?

蝙蝠侠第一次觉得阿卡姆是个需要保护的地方,显然防止医生再次入侵才是最好的选择。

......

娜茨卡摸到阿卡姆的办公室时,看见洛伦正支着侧脸坐在椅子上发呆,几缕金色的发丝滑落至额前,莫名有几分凌乱和脆弱。

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想?

他见娜茨卡进来,回过神长长叹了口气。

“你看上去好像很不舍?”

“我一直在圣亚割妮工作,从来没离开过。”洛伦望向窗外,他还是习惯将阿卡姆称为圣亚割妮。

“但是你现在必须要离开这里不是吗?”娜茨卡顿了顿,坚持无情地提醒他:“你知道的,这里不是你的那个圣亚割妮。”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娜茨卡之前便意识到,洛伦似乎对于自己处在哪一重历史这个概念非常模糊,包括他对自己身份的认知。

阿卡姆和圣亚割妮或许是同个医院,但终究是两重历史,而洛伦在下意识试图淡化这个观念,他固执地将两者混为一谈。

“不要提醒我啊。”坐在那的青年动了动,缓缓偏过头,昳丽的面庞上尽是苦恼的神色,“我好不容易才忘掉这件事。”

阿卡姆固然有趣,他用那些在旁人看来莫名其妙的手术填满了自己的思绪,但那之后呢?开头的狂喜和之后的混乱此消彼长,他终于感觉到一丝茫然失措,他与这里格格不入。

“你在害怕?”

“不,我只是有点混乱...”洛伦垂下眼望着桌上的病例和笔记。

“那要不要考虑下我之前说的话?”她不经意般提出自己的问题。

“什么?”洛伦回忆了一会,“你之前说...要不要跟你混?”

她说的是这个吗?娜茨卡回忆了一下在咖啡厅时的谈话内容,除了请他帮忙开门,好像只是建议他给自己找个新的锚点。

他怎么会这么理解的?

不过也没什么问题,娜茨卡丝毫没有那点在趁人家大脑掉线就诱拐的自觉。

“所以,要不要跟我混?”她直起身往后退两步,仔细打量洛伦,那双碧绿的眼睛此刻像是被风吹动,泛着阵阵涟漪。

她愉快地笑出声,自己只是想要个好用的启又有什么错?

......

“他确实是个启没错,但是他很费钱!我们的这位金发美人正在研究如何建立研究所!”芮妮拉在电话另一头绝望道,“我能把他送去黑心诊所打工吗?”

“如果他愿意去的话。”娜茨卡坐在街边的餐厅里等待餐点上桌,语气戏谑,“至于研究所,问问金发美人愿不愿意自己去拉赞助?”

一道人影从她边上经过,她对面的空座位突然有人落座。

娜茨卡看清是谁后,也没听芮妮拉说什么,直接挂掉了电话。

“警官先生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了吗?”她看着在自己面前坐下的道格拉斯,“顺便恭喜防缴局侦破哥谭的连环杀人案件。”

她点了点桌上摊开的报纸,上面印着青年的脸,一模一样的臭。

“找到了,”道格拉斯盯着娜茨卡,他的目光像是猛兽捕捉猎物那般,咬死就不会再松口,“我在图书馆找到的她。”

“是吗,恭喜。”娜茨卡冲他举了举咖啡杯,像是祝贺,“不过警官先生现在找我做什么?是打算感谢我吗?”

道格拉斯没有回答她,转而说起另一件事,“镜中少女的面庞会与召唤她的人有相仿。”

那天他直面那残忍之物时,少女的面孔便被深深印刻在记忆中。

“什么少女?”娜茨卡歪歪脑袋,面露好奇:“先生有暗恋的人吗?”

道格拉斯深吸一口气,随即慢慢吐出,闭了闭眼,面上一片冷寂,“我看到了它的脸,那是你,不是吗?”

“...或许只是几分像呢,警官先生有证据吗?”她显得漫不经心。

“没有。”

娜茨卡笑起来,起身慢慢凑过去,直至对方颈侧,然后张嘴虚虚咬下:

“那警官先生,到底谁是疯狗呢?”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着赶论文,脑子极度不清楚,可能有灵感了会修一下文,导师不负责任是坏事,太负责任也会导致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