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死局。

“你们没有任何权利扣留我。”伊芙琳疲惫的闭上眼，她挥开捉着她手腕的杰森，“要不就把我送进监狱，或者送回纽约。”

“或者，”伊芙琳面上没什么表情，瞳孔没有光泽，像一潭死水。“杀了我。”

“……”

她自毁倾向严重，焦虑症也处在发作边缘，伊芙琳自己很清楚，她本就是个不应存在的实验个体，她的存在意义无非不是发挥她‘混血’的特征，代替九头蛇去征战，暗鲨。

伊芙琳很清楚复仇者联盟的人在她尝试敞开心扉，逐步接近时又选择对她保有一定距离的理由。

她无意中有听到过某位实验人员在会议上丧心病狂的讲着自己的观点。

伊芙琳是托尼·斯塔克与斯蒂夫·罗杰斯的的克隆人，结合双方的优点诞生的她，容貌、能力、智慧都远远超过旁人。

单单是容貌这一点，从第二‖性‖征发育的开始，伊芙琳几乎避免了陪同高层参与宴会一类的活动，容貌精致、少有的异色瞳都会让她成为宴会的焦点。

这对隐藏在暗处的九头蛇很不利。

可这过人的容貌也给那位实验人员带来了新的、令人作呕的灵感。

他希望，未来的某一天，伊芙琳可以去勾‖引、色‖‖诱这两位她的基因提供者，将他们拉下道德的底线。

曾经行事荒唐的军‖火‖贩‖卖‖商‖已经努力改变自己，出席慈善活动，战后修复都将由他的基金会负责，事业爱情双丰收的托尼·斯塔克的生活已经走上正轨，更别说适应二十一世纪的伟光正‘美国队长’斯蒂夫·罗杰斯了。

将二人拉下道德的底线，再将此事曝光出去，不管是斯塔克工业还是神盾局都将会受到打击，就连复仇者在民众心里的地位也会下降。

受到谴责的复仇者，所做任何事都会受挫，国‖会本就对他们的行动保持疑虑，推行法案的意愿也会更强烈。

可这离谱的念头却意外得到了长官的肯定。

有了自我意识的伊芙琳很抗拒，即便这个念头被暂时搁置，可只要这个念头存在一天，就都有可能会发生。

九头蛇灌输进她脑子里的不单单只有九头蛇称霸世界的美好愿景，还有生活常识、与人交往等等知识，可那个念头明显就是错误的。

唯一庆幸的是在两个月后复仇者发现了这处据点，捣毁了一切试验设施，拯救那些被抓紧来作为试验品的孩子们。

她没能悄悄离开，被带进审讯室的那一刻她已经放弃挣扎，不管是被送上军‖事‖法‖庭，还是直接处死，对她来讲都无所谓。

她还是想见见那两位生物学上的父亲。

伊芙琳身份特殊，有关她身份信息的部分被托尼的Ai抹去，被带到复仇者基地的她双手还带着枷锁，面上没什么表情，跟在特工身后。

她记不清其他人的反应，只知道他们二人那紧锁的眉头，以及会议室的争吵。

她理解，没有人会轻易接受一位人‖造‖子‖宫制造的战斗傀儡，尤其还是个九头蛇出品的。

所以从一开始伊芙琳就对他们没报什么期望，也一直沉默寡言的待在房间，如果不是需要她去配合捣毁其他九头蛇基地，她估计会一直待在房间。

终于在她尝试着敞开心扉同他们接触，可他们几乎不留痕迹的保持距离让伊芙琳很难过，她可以理解的。

可在会议室门口听见她生物学上的父亲与政‖府部门还有神盾局争吵她的去留时，她算是彻底放弃，最终选择逃离。

她讨厌囚禁，可在某种程度上又盼望着有人将她囚禁。

“……九头蛇、复仇者还有刺客联盟都在找你。”

布鲁斯沉思后开口，将伊芙琳禁锢在哥谭也并非他本意，他比任何人都想让她离开哥谭，她所带来的麻烦太大，以至于会让恶人们联合作案。

这姑娘的危险性极高，被九头蛇洗脑控制的话，就以目前哥谭义警的状态，很容易全军覆没。

“我建议你最好待在这，当然如果你选择离开，我们也不会阻拦。”他难得这样有耐心的去解释，“我们有安全屋……”

“谢谢。”伊芙琳摇头，“我可以自己一人。”

“好。”

他回答的干脆，这让家里的崽崽们对此表示惊讶，但同时也知道他肯定会有其他打算。

“明天会再做一次检查，”布鲁斯双手交叉叠放在腹部，眉宇间的疲惫配着这张年轻的面庞，看起来有些奇怪，“没有问题后就会放你走。”

“可以。”

她松口气，“能把我的药给我吗。”

说实话伊芙琳不太信任哥谭的义警们，如此简单的放她走，背后肯定会做些小动作来监视她，可现在没有证据的伊芙琳不能同他们翻脸，只能一点一点的试探。

至少她能从这里离开。

“可以，”布鲁斯看向一旁的阿尔弗雷德，伊芙琳一直在过量服用药品，这导致正常剂量已经无法缓解她的身体。

蝙蝠洞储存的药品要比伊芙琳手里的药要更管用，副作用也会小很多，想彻底摆脱病症的困扰，她需要做心理疏导。

这不太现实。

怕她再过量服用，阿尔弗雷德今夜只给了一顿的量，伊芙琳咽下后，捏着眉心闭目养神。

他们明显还有其他事情要讲，不管是否与她有关，伊芙琳都没打算再听下去，她现在疲惫的很。

“莱娅小姐，请跟我来。”

手臂上被她用玻璃碎片划伤的口子一直在渗血，看她情绪稳定下来才能安然处理伤痕，伊芙琳点点头，跟在阿尔弗雷德身后离开客厅。

确认她真的离开后，其他人才将视线放在布鲁斯身上，好奇他接下来的打算。

“阿福是在给她注射皮下定位吧。”杰森突然开口，他对蝙蝠侠做法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就连他身上都会出现几个定位器，“刺客联盟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塔利亚暂时不会贸然出手。”

变回来的第一时间他就给她发了消息，文字里的警告已经写的相当明确，她暂时不至于会顶着整个正联的压力同他发生冲突。

但这终归不是什么好办法。

皮下注射的纳米定位器仅仅是确认她的具体位置，万一她真的被人带走，他们也能第一时间知晓。

当然，如果她选择回了纽约，那这就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过她应该不会选择回到纽约。

相应的对策他心里有数，可伊芙琳所触及的势力范围太大，目前也只能是见招拆招。

“你去哪。”

迪克揉着眼，将昏睡的提姆放平在沙发一侧，自己抱起眯着眼强撑的达米安，“去蝙蝠洞？”

“啊。”

他应了一声，他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做，简单的药剂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身体，总不能维持现在的模样去处理哥谭的犯‖罪‖分‖子‖们。

“你们先回房间。”

迪克没反驳，他们现在可帮不上什么忙，他点点头，左手抱着宝宝米，右手拎起提姆，视线又在杰森身上扫了扫。

“我自己可以。”杰森后退一步，眯起眼看着‘母爱泛滥’的鸟妈妈，“你自己也可以。”

他可以抱的动宝宝米，可他没打算接过来，最多帮他开下门。

而且比起跟他们回房间睡觉觉，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

“别误会。”

杰森抱着双臂扫了一眼蝙蝠电脑前的布鲁斯，“我只是想快点变回去而已，至少没有这些东西。”

他咬着牙指着自己的猫耳猫尾，“最好.马上.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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