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只可到此(1 / 1)

愁云惨雾,月落星沉。

年纪很小的时候,傅明堂从四方狭窄的破窗户里向外看,看到的永远是这样一种望而生畏的天空,仿佛是在安慰他,外面的世界或许已经是一阵如同末日般的废墟灰烬了。

他还能活在樊笼里,也算是一种运气。

金属铁链禁锢着他的脖颈,他想拼命的向外看到一抹生机,可是惨白的天空中,只有一只乌鸦立在树梢上,猩红的瞳孔静静的注视着他。

黑白交相辉映,乌鸦逐渐变为一个黑点,天空无限蔓延成雪白色的边界,视线与记忆凝聚在了白清禾瓷白肌肤上,脖侧的那颗小黑痣仿佛成为了乌鸦的驻足。

傅明堂摘下银丝眼镜,没有了镜片反射出的泛冷的微光,他眼里的部分狂热的欲望像是火焰一样,灼得他自己血管中的血液都烫得生疼。

他把眼镜随手搁在吧台上,一只手擒住白清禾雪白的后颈,逼迫两人对视,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颊,粗糙的拇指轻轻压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眼神从她半眯的狐狸眼扫到鼻梁,又从鼻尖描摹到唇峰,狭长的眼尾都染上了情动的红,他俯身侧头想要亲上去。

但就在他触碰到唇峰的那一刻,女人突然后仰着拉开了距离。

轻微的喘息声弥漫在两个人中间,周遭嘈杂的一切在此刻都成为了十成的推动剂,气氛实在是过于暧昧了,舞池里的水溅在了傅明堂的身上,从发梢滑过脸部高耸的轮廓上,再埋入深不见底的衣领里。

白清禾用手指抹去他侧脸上的水痕,扯住傅明堂的敞开两颗纽扣的衬衫衣领,将人往身前拉近,语气像是质疑,却更似调情:“你不是惯会克制自己吗?”

傅明堂放在她后颈的手从后背游离到她曲起的腰线,然后手掌往前一推,两人的距离近得只有鼻尖与鼻尖之间的一条微不可见的缝隙。

他低眸又重新侧头吻上了女人嫣红的唇峰,堵住了她的嘴,锋利的牙齿胡乱一通的啃咬着唇瓣,从唇峰吻到唇角,又用舌尖推开两片唇瓣,舔舐交融。

白清禾的醉意逐渐消失殆尽,缺氧到极限的生理性泪水顺着眼尾蜿蜒而下,她浑身上下没有力气,被牢牢的禁锢在男人的手掌里,看似没用什么力道,却不容置疑的把她圈入怀中。

这个吻带着温柔又暴戾的气息,像是在阴雨绵绵的天气出现了太阳,而在阳光弥散在天际的时候,倾盆暴雨狂躁的落下。

一吻作罢,傅明堂把浑身瘫软的女人搂入怀中,她的头无力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缺氧让大脑难以运转,他嘶哑着声音道:“你错了,我从来都克制不住自己。”

他跟饿久了闻到腥味的饿狼一样。

宽大的手掌重新按在她塌陷的腰上,侧头用尖尖的犬齿抵住了她脖子侧边的黑痣,轻轻摩擦撕啃,力道重了又用舌尖舔舐,不一会脖子那侧的肌肤就变红了。

“嘶。”

白清禾感觉到那部分皮肤轻微的刺痛,连带着她的心也打着火辣辣颤。

“抖什么?”

傅明堂终于放过了那颗生得可怜的黑痣,撑住吧台起身,将她的发丝拨到了另一个肩膀上,又用拇指轻柔的揉搓着泛红的脖侧。

高挺的鼻梁在灯光照射下投射出一片阴影,戏谑的眼神中蕴藏着更深得占有欲,他像是在看着一只握在手心里挣扎的白鸽一般,极有耐心的又问一次。

“抖什么,嗯?”

白清禾还在轻喘,眼神游离在傅明堂挺拔的鼻峰上,出神的想。

听说鼻梁高的男人,那方面欲望都很强烈。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问句。

真的假的??

“刚刚不是很能耐吗?”傅明堂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不悦这女人这种时候竟然还出神。

他弯下腰,将头搁在她上肩膀上,骤然从一只磨牙吮血的饿狼转换为了一条巨型金毛,转换过程十分顺滑。

酒吧里疯狂的摇滚乐把他的嗓音衬托得又低又哑,像是在嗓子里安了一首沧桑的民谣一样,磨着牙尖,宛如魔鬼低语的威胁一般凑在白清禾耳边轻声道:“说说,我和俞叶华,谁更厉害?”

白清禾缓过神来。

伸手用食指勾住他的耳朵,用着摸大型犬的手法摩擦着他的耳廓,带着水汽的狐狸眼微微上扬,她笑道:“太快了,没什么感觉。”

“是吗?”傅明堂的眼神逐渐凝成一层雾,散布着警告勿入的危险标志,“那你刚刚在抖什么?”

“音乐太吵了,震的。”

论嘴硬,白大小姐不遑多让。

“出去亲。”

傅明堂说罢,一只手在下面将白清禾坐的旋转圆凳拔了一下,强迫她整个人转换了个方向。

下一秒,傅明堂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把白清禾从圆凳上硬生生的抱了下来,一只手圈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托住腿弯,抬腿就往酒吧外面走去。

放肆疯狂的摇滚乐与喧哗的起哄声不绝如缕。

白清禾整个人突然被悬空了,被吓得双臂下意识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她差不多有170,但在傅明堂的怀里依然被衬托得十分娇小。

纤长瓷白的双腿与黑沉沉的西装裤交相辉映,艳丽的红高跟和沉稳的黑皮鞋相得益彰,奏成酒吧今夜里最沸腾狂野的一场摇滚乐。

江边的晚风吹得人发丝乱舞,带着旋的风从边界一路抚过山川海洋,穿越层层人群喧嚣,慢悠悠的在江岸打了个卷。

圆月如盘,银辉光晕扩散得很远,离得近的星星已经被完全遮掩住了光芒,今晚的月亮甚至凉得把夜空中的云团照得一清二楚。

傅明堂抱着白清禾的腿弯,大步迈到江边的桥上。

夜深人静,此刻这里只有一滩长江水与一轮凉州月。

他还没把人放下,怀里的女人就主动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仰头亲在他的唇瓣上。

白清禾这个谈了一个未婚夫的人,吻起来竟然比他这个没有感情基础的还要生涩,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厮磨舔舐上嘴啃。

傅明堂的耳根被亲得泛红,在月光的直射下显得氤氲又性感,但他公主抱的手臂依然稳得不行。

白清禾从傅明堂身上下来,他也顺势搂住她的腰身,两人从桥上跌跌撞撞一直亲到了江边。

她鸦青色的长发飞舞在苍凉的月色下,衬托得肌肤剔透极了,狐狸眼紧闭又微微打着颤,从眼尾到唇角再到脖侧的小痣,没有一处不是泛红的。

“要不要做我女朋友,白苗苗。”傅明堂低声道。

这句话穿透了整个即将末尾的青春,重新从辗转许久的嘴里吐出,像是缠眠缱绻的情意落在了遗憾的句点,又重新不甘的流动了起来。

“不要。”白清禾舔了舔嘴边被狗啃破的嘴皮子,直言道,“我玩不过你。”

她一向懂得审时度势,玩不过白成端的时候,她会扮演好被牵线的傀儡女儿,柔软娇纵不堪一击。

白清禾从小生活的环境就告诉她,不要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要靠近危险系数太高的男人,她这辈子最精通逃避保全自己。

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当年在醉酒后的表白,已经是她最大的勇气。

“白苗苗,你不能这样。”傅明堂眼眶都泛着红,像是情动下的欲望,像是血淋淋的疯狂,又像是求之不得的委屈,声音沙哑,一字一句道,“你不能这样对我。”

“傅明堂,你应该比我更懂你自己。”白清禾眼里还沁透着天上的银辉,“你太精于算计了,新科和你的风格完全一致,是我之前一直想不通你怎么会那么早就知道了自己不是傅家的亲生儿子,才把这个最不可能的答案放在了一边。”

“这当然是你最迷人的地方,可是我没有时间和你耗在这段感情上了。”

她一字一句道:“我们之间的阻力太多,但这并不是任何人的错。不过我的建议是,在这一段感情变得极度破碎之前,我们可以选择不越过实线。”

傅明堂听懂了,但没听进去:“那为什么别人可以?”

他的眼眶红得宛如泣血,红血丝蜿蜒着翻滚且克制的暴戾:“为什么俞叶华可以?”

“因为我对他没有太多感情。”白清禾坦坦荡荡的看着他的眼睛。

所以她在跟随导师奔赴世界上任何一个基地和农田的时候,都了无牵挂。

——因为对你有感情。

——因为你也曾是我在年少时翻涌无常的爱意。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啊,白清禾。”

“你真是冷漠到了骨子里的人。”

傅明堂看着她,眼神就像是回国时初见那般雾沉沉血淋淋:“可你把我从傅蓬手底下救出来了。”

他都要把心剖出来给她看了,这个狠心的女人目光却永远落在更远的星辰大海上。

“你救我一命,怎么能不要我?”

但白清禾对他说。

“你只可到此,不可越过。”

晚风杨柳,别绪离愁。

傅明堂一直看着白清禾潇洒的打了个电话,然后坐上伊桑来接她的车,甚至还对他挥了挥手。

银色轿车在夜色中扬长而去。

他点了一根烟,火星子肆意的飘散在江边的呼啸而过的冷风里。

“你是真能装。”周挽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表情复杂的把傅明堂拉在酒吧的眼镜递给他。

他跟在傅明堂身边,还能不懂这个人吗?

偏执又有极强占有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在这扮演什么委屈大男孩啊?

也就只有白清禾这种没开窍的能被这狗骗到。

“我不装的话,她怎么会心软呢?”傅明堂直接用手指碾灭烟头的火星,重新架上银丝平光眼镜,遮住眸底的疯狂。

这使他看起来能不那么凶狠,在生意场上不说温雅吧,至少能给合作伙伴留下一个正经人的假象。

他“啧”了一声,略显嫌弃的看了一眼周挽严:“你什么时候能谈个恋爱?什么忙都帮不上。”

周挽严:“……”

我请问了,您老谈上了吗?

就在这里给我一副不想再和你们单身狗讲话的表情。

“她哪对你心软了?”周挽严冷笑,狗东西自作多情什么,“人大小姐扭头走得多决绝?一转头就上了别的男人的车!”

“你怎么知道她主动亲我了?”

周挽严:“……”

我不知道,谢谢。

傅明堂斜着眼瞟他:“不心软她能亲我?”

他又“啧”了一声,像是受不了周挽严:“什么也不懂。”

“周挽严,她离开我太久了。”

傅明堂的声音飘落在大风中,他屹立在江边,瞩目着刺眼的银辉,像是一声喟叹:“不过这样更好。”

她那精准得宛如雷达一样的危险预警就大大下降了。

“都分开那么久了,你还这么喜欢她?”周挽严看不懂这两口子,嘴都啵了还要分道扬镳,这难道是什么新情趣吗?

他清京情圣这些年忙事业都没交女朋友了,居然已经和现在的男女时代脱离了吗?

傅明堂伸手触碰月光,冷淡的抬眸,遮住了月亮一部分刺眼的银辉:“我想要的东西,到死都不可能松口。”

作者有话要说:傅哥:一个不懂得伪装成委屈修勾的男人,是得不到老婆亲亲的。

甜文!!宝宝信我!!

亲了一整章,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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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V通知:

8月22日(下个周二)那天入V,当天掉落万字更新。

呜呜呜呜呜呜我居然也能入V了,妈妈我出息了呜呜呜,谢谢宝宝们!我的读者真的都是一群大可爱啊烦死了天天被你们可爱醒。(尖叫鸡尖叫)

最近应该算是感情的第一个阶段,入V后就是两人关系变化的开始,我的女鹅鹅子是灵魂伴侣!(鸡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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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在这里放个预收(心虚吹口哨)

《风会亲吻你的眼睛》

野生动物救助员x著名动物悬疑小说家

神性明艳大美人x病娇高岭之花鬼才作家

文案一:

辛昭昭发现家里这几天一直在丢钱,以为遭贼了。找朋友一起守了两天,才发现罪魁祸首竟是她养的那只呆头呆脑的八哥!

辛昭昭专门找了个周末,假装出门上班,然后偷偷躲在门口。

看它扑腾着黝黑的翅膀,叼着新鲜的纸币。

然后——飞到了隔壁院子里。

某鸟在家里对辛昭昭爱答不理,在隔壁院子里对人家猛男撒娇。

“你怎么又来了?”男人声音磁性清澈,带着几分无奈,“这到底是谁的钱?”

辛昭昭家里那只倒霉八哥傻兮兮的拿着它那只不太聪明的鸟头蹭着人家的手。

明明一只纯种八哥,此刻像极了哈士奇。

辛昭昭:“……”

得,拿我的钱去包养小白脸了。

……

骆清河因为工作原因,要么出差一年半载,要么宅家十天半个月,看起来十分不务正业。

又长了张很诱人犯罪的脸,经常被人以为是被哪个富婆包养的小白脸。

很显然,他的新邻居也是这么觉得的。

特别是最近不知道怎么的,他跟隔壁邻居女孩经常碰见,出门买个吃的回来就看见她以一种“这个年纪你还睡得着觉”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瞅着他。

果然,新邻居这天堵在他家门口,一脸复杂的开口:“被包养的感觉怎么样?”

“很不错,谢谢关心。”骆清河懒得理她,就要绕过。

新邻居显然没想到他这么淡定,没憋住再次规劝,希望他迷途知返:“我觉得你这个年纪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骆清河被缠的有些烦了,蹙眉道:“花的又不是你的钱,关你屁事?”

结果他就看见女孩幽怨的盯着他,然后幽幽开口:“你不会真的以为,一只黑色的碎嘴八哥,会自己赚钱吧?”

骆清河:“……”

找到了,养那只八哥的大冤种。

文案二:

骆清河曾经到遥远的美洲观察过印加美洲狮。

它们体型优雅体态矫健,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灵性的审视感。

那或许是他见过最美的动物,也是草原上危险的猛兽。

尽管辛昭昭平日插科打诨居多,成天养一些千奇百怪还不认主的小动物。

但骆清河不得不承认,她像极了美洲狮。

特别是当她屹立在野生动物救助站的瞭望台上时。乌发纷飞,身型挺立。

墨色的眼珠浸着来自草原最神勇的力量。

无端令人胆寒。

又充满迷人的神性。

他爱她墨绿色的眼眸,像众生平等的天平。

“如果我的生命还剩下倒数一秒,那时我一定在草原上与猎豹赛跑,于长空随猛禽搏击,入深海伴长鲸旋游。”

“或者躺在你身边,亲吻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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