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背一凉，有点颤抖。

帖子内容还在继续。

[那一个人藏了这么久都没被发现，那他是不是之前杀过我们很多牌面阵营玩家，手上有很多卡牌的人啊。]

[很有道理，我们牌面玩家早就全部联合共同对敌了，最后一个人还能活那么久，肯定手里有大把卡牌撑腰。]

[那、那个人得有多恐怖啊……]

[再恐怖，只要咱们牌面联合起来，就不怕！咱们人多技能多，他一个人顶破天能有多厉害？]

[楼上，虽然是这么说，可咱们牌面阵营里也有不少能探查搜寻敌人技能的玩家吧，如果真能对付他，那也不至于现在都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

[是啊，不该啊，咱们牌面阵营不是专门有人能查到各种污染品数据，分析那人是不是玩家，是不是牌手的人吗，如果这都查不到，那……]

[各位，所以有没有可能，那位藏在暗处的牌手，已经脱离的污染品范畴？]

[什么意思？]

[我们不都污染品吗，污染品无论开局在哪里，只要活着，最后都会被送进隔离塔里，你是说有个卡牌不是污染品，不跟我们一样活在隔离塔里？]

[忘了是谁说的了，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么离奇匪夷所思，都可能是正确答案。]

[那……]

[那人不一定在隔离塔里生活，也不一定身份就是污染品。]

[……好可怕，牌手已经强到这种程度了吗……]

[那我们要怎么查啊，大家都在隔离塔里待着，能接触到的非污染品的人类有限。]

[那个牌手如果本人真不是污染品，那么就意味着他住在隔离塔之外，那么只要他想要拿到卡牌获得技能，他必然会想尽办法来到隔离塔，杀我们牌面。]

[所、所以呢……]

[我们会把所有来隔离塔的非污染品人类都用技能排查一遍，毕竟我们的牌面玩家中有人具备这个本事，只要能接触到那些人，就能查明身份。]

[吓死我了，那快查啊！赶紧查！]

[从来隔离塔的守卫、治疗师，甚至保洁机器人，也可也别放过！]

蒋絮佑看到这里，神经紧绷起来。

既然这些牌面阵营的人已经想到了这一步，那么下次她还要跟女人去隔离塔去给那些污染品治疗吗？

去治疗污染品肯定会接触到玩家，看论坛这么说，有人有很强的技能能把所有接触他们的人身份都查清楚，那她岂不是就要暴露了。

不，下次一定不能再去隔离塔了。

可不去隔离塔，女人肯定会不满意，到时候怎么说服她呢。

蒋絮佑眉头紧皱，心里非常焦虑，暂时没有想出解决办法，她继续往下看帖子。

帖子底下的人还在焦急献策。

[要不然咱们想办法多吸引一些非污染品过来，搞个事情，让咱们的同胞调查身份调查的效率高点？]

[进隔离塔的除了守卫治疗师以外，还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领导，到时候调查身份的牌面同胞可别忘了查他们。]

[不过这样那位拥有调查技能的牌面同胞真的可以把所有来隔离塔的外人都查一遍身份吗，毕竟再厉害也只是E级，调查范围没有那么广吧？]

[不，各位，我们那位同胞没有你们想得那么弱，事实上，能调查的范围非常之广，而且从今早起，那位就已经开始行动调查所有来隔离塔的同胞了。]

看到这里蒋絮佑浑身一震。

今早，居然是今天早上，她早上不是刚跟那女人去过隔离塔吗？

心脏开始狂跳，她马上往下继续看。

[我去，原来已经开始了啊，有什么结果了吗？]

[快快快，告诉我们，从今早到现在，有调查出什么结果来吗？]

[快说快说！]

[大家别急，我们确实调查出来了一些东西。]

蒋絮佑屏住呼吸。

[真的调查出来了？]

[是那个牌手吧？所以说他真的不是污染品？！]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快说，急死我了！]

[所以你们到底调查谁有问题，是守卫还是治疗师？还是清洁机器人？]

[是治疗师。]

[我草！]

[果然！卧槽卧槽！]

[我的天啊！]

蒋絮佑看着那一行行字，心跳几乎要停滞。

她尝试深呼吸了好几次，强迫自己去看接下来的文字。

[大家不要着急，还没说完呢，我们是调查出来一个治疗师有问题，但她并不是那个牌手。]

[？？]

[？？？]

[？？？？]

[什么意思？不是牌手？那我们同胞的那个技能，不是只能检测这里的人是不是玩家，所属玩家的哪个阵营吗，怎么又说他不是牌手？]

[不是牌手还能是谁？是我们的牌面同胞？]

[是的，没错，是我们的牌面同胞。]

[她现在的身份不是污染品，而是治疗师，这位同胞，如果你也在看论坛，请马上来隔离塔六十五层，找你熟悉的人，我们是你的同伴，切记，速度要快。]

看到这里，蒋絮佑又是一愣。

她快速想起什么，马上打开自己的个人档案，然后很快看到，自己个人档案编号那一栏，写的很明确：

【编号id ：09243（已覆盖，七天有效）

所属阵营：牌面（已覆盖，七天有效）】

直到这时，她才猛然想起来，因为自己之前完成消失的女儿那个任务，选择了随机一张新牌面id卡七天持有权，所以她的身份，短暂地更新成了牌面阵营。

原来如此。

看着论坛上一片惊叹和催她保护好自己，去找牌面阵营负责人寻求庇护的声音，她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女人又带着蒋絮佑去了隔离塔。

隔离塔很高，上层被厚重的云层遮盖，行车至此，蒋絮佑抬头望去，倒吸一口冷气。

她有点紧张。

扎克一般随即挑选进食者之后会休息几天，所以今天女人和她同去治疗里面的污染品，纯粹是想让她熟悉作为治疗师的工作内容，没有什么其他任务。

蒋絮佑点点头，表现得很乖顺，和女人从隔离塔底层挨个儿检查生病了的污染品，看女人如何施展治疗术治疗，女人也会让她尝试，当然，她根本没有治疗相关的任何异能，因此什么都不会，女人看到这里，只是微笑摸着她的头，说没有关系，女儿的异能还没完全成熟，再等等就好了。

看着女人温柔的眉眼，她总想起来论坛帖子里对她的讲述。

女人最后造了个小男孩出来，她疯了，小男孩也没人管，走丢了，进了专门杀人吃人的超强异种林。

带着蒋絮佑走了高塔一圈，期间走走停停为污染品们治疗，时间过得很快，女人也有点累了，于是她对蒋絮佑又道：“女儿，要不今天就到这里，跟妈妈出去吃点东西，下午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的宝贝女儿不能累坏了。”

蒋絮佑马上抓住机会：“妈妈，我想自己再熟悉一下工作，刚才看你做那些治疗，我都跟不上，我想多练习练习。”

女人有点意外，接着舒展眉头：“我的女儿终于收起任性，懂得上进了？你成长了。”

她很高兴，又说道：“好吧，那妈妈再陪陪你。”

“妈妈，能让我自己吗，”蒋絮佑又对她道，“你在的话，我会紧张，老怕自己表现不好……”

“哦，妈妈懂了。”女人拍拍她的脑袋，最后留下来一个装着精美餐食的饭盒给她，让她不要太累，早点回来，然后就出了隔离塔。

蒋絮佑马上去了论坛帖子里说的隔离塔六十五层，她真正的人类同胞等她的地方。

那地方其实她很熟悉，正是昨天治疗大叔和大姨的监牢。

蒋絮佑走到五楼，走近大叔和大姨待的监牢，大叔不再像昨天一样只盘腿坐着闭目养神，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出现在视线里的蒋絮佑，大姨也不像昨天那么焦急，而是冷静地打量着她。

“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等蒋絮佑走得足够近时，大姨终于开口。

蒋絮佑点头。

“按照惯例，把你的个人身份牌展示给我们，我们需要验证身份。”大姨又开口。

蒋絮佑看着他们，迟疑了一下。

大叔和大姨首先掏出自己的身份牌来，递给蒋絮佑。

【编号id：02344

所属阵营：牌面

技能：慧眼】

【编号id：03989

所属阵营：牌面

技能：助人】

看过之后，蒋絮佑很快把系统任务奖励发给她的牌面身份牌亮了出来。

【编号id：09243

所属阵营：牌面

技能：快乐的连结】

“快乐的连结？这是什么技能？”大叔大姨又问。

蒋絮佑想了想：“就是能探测哪些人是游戏玩家，识别对方是玩家以后，可以向对方发出邀请，对方接受就可以让对方出现在我身边。”

大叔和大姨听着，没说话

蒋絮佑有点慌：“我说的是实话，需要我展示一下吗？”

大叔大姨这才摇头：“你别慌小姑娘，我们只是觉得，哎呀，你这技能可惜了，现在看用处不大。”

“确实……”蒋絮佑小声道。

“好了小姑娘，我们确认你的身份了，快来近点，跟叔叔阿姨说说，你是什么时候进这个游戏的，又是怎么活下来的？一个小姑娘啊，来这个游戏，得遭多大的罪啊……”大叔和大姨连忙招呼她，语气亲切了许多。

蒋絮佑一听到他们柔和的语调，瞬间有点绷不住，不知不觉，眼框湿润了。

她隐去了自己作为牌手身份的那一环，把其余故事讲给叔叔和阿姨听。

叔叔阿姨听完，愣了一会儿：“原来这游戏还有个任务啊。”

“我昨晚这个游戏任务，关于这个任务的记忆就全部消失在你们的记忆力了……”蒋絮佑点点头，“我是误打误撞完成的，当时只觉得反正要死了，被枪打死也比被那个扎克折磨死强，结果没想到……”

“这样好，这样好，不然你怎么能活下来呢？”大叔大姨忙道，“这是你的福气，小姑娘！”

蒋絮佑默默点点头。

也许是吧。

“那你得到什么奖励了？这种任务，应该有奖励的吧？”

蒋絮佑很快转了一下脑子：“奖励就是我脱离了污染品这个身份，成了真正的这个收押所里的一员，而且谁也不能杀我，就算扎克也不行。”

她没完全说实话，完成【消失的女儿】那个任务以后，的确，系统告诉她，她成为了女人的女儿，十分安全，因为联邦政府那边早就给这座收押所明确通知过，一切和女人相关的人都不准碰，要保护她们的安全，虽然这几天，扎克老是在她身后忽视眈眈盯着她们，但始终没有动过一根手指头，毕竟他是收押所管理员，受联邦政府管辖，不遵守命令肯定不行。

不过关于这件任务的的其他奖励，她就不必说了。

“真好啊，怪不得，怪不得你活着，却没被关在隔离塔里，却能自由行动……”大姨说着，又看到蒋絮佑手里精致的饭盒，“这也是那个女治疗师给你的？”

蒋絮佑点头：“她对我很好。”

“那就好孩子，”阿姨点点头，欣慰道，“起码现在你的安全，我们不用担心了。”

“可是，这个游戏再怎么说，也是杀人游戏，就算我的身份干净了，也许也逃不过……”

“不会的孩子，”大叔又安慰她道，“你刚来不清楚情况，让我们跟你说说，其实啊，这个游戏，已经接近尾声了。”

“什么？”蒋絮佑抬头看着她们。

“我们是第一批进来的老玩家了，”大姨又开口道，“从我们进游戏开始，游戏界面里就有个界面叫开放通道，每隔一段时间，开放通道就会显示数字，而后一天，这座收押所里就会按这个数字凭空出现一批污染品，收押所的人没有太在意，以为是其他地方处理不完的污染品，半夜悄悄空投过来的，可我们经过好多次的观察，确认那是空降的玩家。”

大姨顿了顿又道：“你是前几天进来的，已经是第十批了，从第一批到第十批，一批比一批人少，到你们这一批，总人数才占了两栋小楼，我们就想，这游戏的玩家承载量是不是到头了。”

“然后果然，”大叔接过大姨的话，“你们第十批进来之后，游戏通道就关闭了，原本的通道界面，变成了一幅巨大的女神雕像画，你看见了吧。”

蒋絮佑听着，点点头，的确，她自己在浏览游戏界面时，发现有一个按钮，只写了“钥匙”两个字，点进去，就是一副女神雕像画。

画中雕像在女人带她离开水泥楼途经荒原时她见过，那雕像静静矗立在荒芜的大地之上，散发着与灰蒙蒙的天地截然不同的圣洁白光。

女人给她介绍整个收押所时说过，收押所的四周都是之前的超强异种林，只有这个雕像后面，才是直接连接联邦繁华城市的通道。

“只要能打破雕像，我们就能从收押所彻底逃出去，也算是游戏通关。”大叔又道。

“那这个呢？”蒋絮佑很快想起她在游戏界面上见到的另一个东西，排行榜，“我的界面上还有个排行榜，上面说排名前一万的玩家才能在游戏通关之后活下来，但我看咱们研究所排行榜上的玩家还不到一万名。”

“那是当然，”大叔又道，“之前是超过一万名的，但你知道，牌手一直在疯狂杀我们，抢夺我们作为他的技能卡牌，好让他们能逃出生天，不然我们牌面为什么成立联合会呢，我们花了大力气，死了很多同伴，才把那些牌手杀得差不多，回过头看，游戏里的所有玩家，居然人数已经不超过一万了，即便你们新人补充上来也是如此。”

“是啊，”大姨也露出些自嘲的笑容，“当时还说万一我们不在那一万名玩家之列，被抹杀了怎么办，后来打打杀杀轰轰烈烈，回过头来，剩下的人连一万都没有了。”

蒋絮佑听着这话，心里也生出一股悲凉。

死了这么多人啊。

“为什么大家就不可以团结呢，被拉进这个游戏就够惨了，一起出去不好吗……”她喃喃道。

“小姑娘，你不懂人心，”大叔叹了声气，“这游戏还有规则，如果游戏通关时牌手数量大于牌面，那么牌手多牌面几人，就会给每个牌手分那几人数量的十万元，现金。”

“什么？”蒋絮佑看着他们。

“无论是牌面摧毁女神雕像还是牌手摧毁，摧毁就相当于全部玩家通关，通关之后，比如牌手数量比牌面多两人，那每个牌手就能分到十万乘二，每人二十万的奖金，以此类推，牌面人数越少，牌手能拿到的钱越多。”大叔又道。

蒋絮佑明白了，随即咬起牙齿：“所以那些牌手，就是为了钱，所以才疯狂杀牌面玩家的吗……”

“还不止于此，”大姨看着她，眼神深暗，“游戏还规定了，如果牌手能杀死所有牌面，那么，剩下的牌手还将全部获得永生权。”

永、永生权？蒋絮佑睁大眼睛：“这能信吗……”

“连穿越游戏这么诡异的东西都让我们碰上了，永生……也未尝不可信，”大叔声音低沉道，“污染品死后会被埋在这高塔的墙壁里，小姑娘啊，如果可以，我真想让你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少牌面同胞被这么埋进去了！”

蒋絮佑沉默，其实她早已看过了。

“那，牌手有这么多通关好处，难道牌面就没有吗？”她又问。

大叔叹声气：“牌手的通关奖励是我们抓住那些牌手从他们嘴里逼出来的，小姑娘，你看你的游戏界面，游戏介绍，游戏规则上，有些牌面有什么通关奖励吗？”

蒋絮佑仔细翻了翻自己的游戏界面，最后低声道：“没有。”

“所以啊……”

一瞬间，三人都沉默无语，整个隔离塔都仿佛安静了下来。

“不过小姑娘，你也别担心了，这种事已经不会发生了，”大叔又开口道，“游戏通道已经关闭，不会再有新人进来，游戏也已经暗示，只要我们打破那座女神雕像就可以，一切都马上要过去了。”

“是啊，我们牌面阵营里有人有探查技能，已经都查明白了，除了我们手上现在要给扎克的三个牌手，就只剩一个牌手没找出来，我们的赢面非常大。”阿姨又道。

“给扎克的三个牌手？”蒋絮佑不解。

“是啊。”

“为什么给扎克？”蒋絮佑又问。

大姨看了她一会儿，这才道：“你上论坛也看帖子了吧，扎克折磨我们这些污染品，除了集中关起来吃，随即挑选吃，允许污染品挑战被吃，还有别的方法对吧。”

听大姨这么一说，蒋絮佑瞬间想起来：“对，当时他们都说扎克还有一种吃人方法，但谁也没说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啊？”

大姨叹声气：“唉……这个方法过于残酷了。”

“所以？”

“扎克要我们污染品自己选四十人出来上供给他吃，说如果我们这样照做，那么他就会停食一周，期间保证不再吃我们剩下人。”

“上供？”蒋絮佑一愣。

大姨点点头，又露出痛恨的表情：“我们一部分牌面阵营的同胞，就是这样被那些可恶的牌手上供死的！”

蒋絮佑看着大姨，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些牌手太残酷了，她不会做那样的事，同时也会保护好自己的身份。

“所以，叔叔阿姨，你们现在手上的那些牌手，也是用来……”蒋絮佑试探道。

“当然是用来上供的！”大叔也激动道，“只要把它们上供了，扎克就不会进行下一轮的随机吃人，我们有一周时间可以得到喘息，同时咱们阵营多的是人有能力，到时候大家合力从这高塔逃出去，再打碎那座女神像，我们就可以通关了！”

“所以你们真的有能力从这里逃出去？”蒋絮佑问。

“当然，小姑娘，牌面阵营很多人拿着不错的技能，大家一直没逃，只是害怕扎克，扎克太强大了，在这个世界的异能体系里，异能大一级都能压死人，我们牌面的技能再好都是E级，而扎克是C级，比我们整整高两级啊，扎克一旦发现我们逃跑，绝对会赶尽杀绝，所以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们不敢出逃。”大叔又道。

“所以只要你们这次上供，扎克一周不吃你们，咱们就有机会了？”蒋絮佑继续问。

“也不完全是，”大姨皱着眉头，“女神雕像是扎克亲手建的，我们评估了好久，虽然觉得摧毁它没有十足把握，但如果我们剩下的人合力，那概率或许很大，这是我们觉得可以出逃的一个原因，再有就是扎克的确是个风险，他虽然不吃我们，但不代表回来隔离塔看他的食物，如果发现我们逃跑，那他还是不会放过我们，所以我们目前已经想到一个方法，把扎克限制到一个地方，让他暂时出不去，这样我们逃出去，就有充足的时间去摧毁那座女神雕像。”

“什么方法？”蒋絮佑连忙问。

大姨和大叔互看了一眼，都叹了声气。

“扎克给了我们上供期限，就是明晚，我们目前已经找到了三十六名牌手并且把他们上供给扎克了，还有三个牌手等会儿就会被送出去上供扎克，这也不用担心，只是像论坛帖子里说的，还有最后一个牌手，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而且这个牌手，就是我们困住扎克的关键。”

“什么意思？”

大叔大姨继续道：“最后一名供品，扎克要求我们把他送到他的个人起居室去，要求我们把那个供品泡在他的浴缸中，他说他要吃泡饭。”

蒋絮佑听到这里恶心了一下，然后继续听两人道：

“我们已经想好，我们送最后一个牌手过去的时候，会在他身上藏一种迷粉，这种粉遇水就化，等那个供品被泡到他浴缸的水里以后，会产生迷香，扎克会暂时晕倒，这样，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扎克不会检查吗？”蒋絮佑担心道。

“他不会检查，他知道我们爱动一些小动作，但他都懒得去管，因为那些小动作都伤不了他，”大叔又道，“上次我们也这么迷晕过他一次，他很享受，他在这座收押所太无敌了，偶尔被捉弄，还很愉快，他从来不会防备这些，不过他不会想到，平时在他眼里弱小的污染品，其实个个都身负异能，只要他不在，我们大家团结起来，就能打败这里的守卫出去，摧毁他亲手建的女神像，离开这里，离开他的领地。”

“这个人真是强大到变态……”蒋絮佑感慨。

“越强大越自傲，这是他的弱点，”大姨道，“所以我们现在很有优势，只要，我们能把最后一个牌手找出来，把他上供给扎克，我们就可以做最后的行动了。”

“那万一那最后一个牌手就是找不到呢？”蒋絮佑弱弱问。

“一定能找到的！”

“可是我看帖子里都说，最后一个牌手，能活到现在，肯定是杀了好些牌面，拿到了很不错的技能，所以他可能，不会轻易被咱们找到……”

大叔大姨都沉默了。

蒋絮佑看着他们，小声问：“要不要找其他上供品……”

“怎么可能，”大叔大姨又同时道，“上供品只能是污染品，现在这座收押所里的污染品都是牌手和牌面，既然最后一个牌手找不到，按你小姑娘的意思，不就只能上供牌面了吗，我们疯了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俩作为整个牌面联合会的总负责人，早就已经向大家保证过，我们决不能，绝对不能用牺牲任何一个无辜生命者为代价挽回任何人，大家都是爹妈生养有家的人，凭什么要牺牲某一个？小姑娘你说这话我们真的要生气了……”

“不不不，”蒋絮佑连忙解释，“我是说，要不然咱们能不能想办法假上供。”

“假上供……这我们也不是没想过，但风险太高了，”大叔大姨又皱下眉头，发起愁来，“如果要假上供，那这个被上供的人要装作供品被放进浴缸，把迷粉放出来，还要全身而退……小姑娘我忘了说，扎克虽然会被我们迷晕，但他不会完全晕倒，他只是头晕恶心，因为他的房间有特殊装置，可以缓解他类似头晕疼痛各种症状，一出去外面他才会完全晕倒，所以被迷粉迷到以后，他不会出门，但待在自己的房间，他还是有行动力的，而这点行动力，足以让任何一个拥有E技能的玩家成为他的盘中餐，不可以，这绝对不可以。”

“那如果那个人是我呢？”蒋絮佑又问，“你们不是有面容改造的技能吗，用那个技能把我伪装成其他污染品上供，等扎克被迷粉迷住了，再把我的脸恢复原样，你们觉得扎克还会杀我吗？”

大叔和大姨这么一听，都愣愣看着她。

“你们别忘了，我是这座研究所的治疗师女儿，系统给我奖励时也说了，谁也伤不了我，就连扎克也不行。”蒋絮佑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