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再度暧昧(1 / 1)

我见春光 今叙 2403 字 2023-09-20

傅晏骗了宋洇。

很多年后,宋洇回想起他那句虚张声势的警告还是觉得好笑。

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下地狱?

这么多年过去,宋洇依旧好好的。

那次和嘉汇的会谈后,宋洇销了自己多年来积攒的假期,假期很长,毕竟自打她进了周氏药业就没有歇过一天。

一下子有了那么长的闲暇时光,她竟有些不适应。

假期的第一天,宋洇带着买好的日用品去疗养院看了自己的母亲。

孟晚枝依旧漂亮,穿着浅色的毛线裙低眉垂目,温柔动人,正仔细地修建苗圃里的花枝。

宋洇在一旁候了她半天,孟晚枝才抬眼瞧见她,有些惊讶:“洇洇,你来看我啦?”她的眼尾有岁月赋予的纹路,语气却依旧像是小女生一样,疑惑,“今天不用上学吗?这么早就回来?”

孟晚枝的抑郁症并没有完全好转,记忆力减退、反应迟缓,偶尔还会出现幻听、幻视,不过好在自杀的倾向没有父亲刚走的时候明显。

医生建议宋洇让母亲做些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孟晚枝喜欢在没人的时候插花。

父亲还在时,她就会隔三差五地让Heinare小姐在宋清予的办公室摆放她摆出来的花束。

最常用的是玫瑰,粉色偏红的那类,远远看上去像是一朵耀眼的玫瑰星云。

宋洇摇头,轻声告诉她:“不用,今天请假了。”

孟晚枝迟缓地点头,好像要好久才能消化“请假”这两个字,想要说的话在舌头转了一圈,刚准备吐出来,又忘记了。

只好将修剪的工具放到工具箱里,然后到角落里捧起她挑选出来的花,捧了满怀。

“给你,我的宝贝女儿。”

她夸她,“这是妈妈剪的玫瑰花,我的女儿也是最漂亮的玫瑰,妈妈送给你。”

宋洇失笑,看着艳红的花束,无奈:“妈,这是扶桑花。”

孟晚枝迟疑:“是吗?”

她也大约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但没办法细究缘由,便笑话自己:“最近总是晕晕的,像是吃了迷魂药似的。”

宋洇帮她收了器具。

孟晚枝的用具都是特殊的,没有锋刃。

此刻静静躺在黄色的工具箱里,竟有点像儿童玩具。

宋洇闲聊:“妈,我给你买了新的裙子,你等会儿试试,过几天你可以穿着,我带你去市中心吃饭。”是哄人的语调。

孟晚枝“哦”了一声,呐呐地随口问:“那你父亲去吗?”

宋洇收东西的动作停住,没办法回答。

许久,宋洇笑着安慰她:“他不是一直都在你心里吗?”

宋洇提前预定的那家餐厅,以前孟晚枝常和宋清予去。

他们有消费最高级别的贵宾卡,享有贵宾待遇,能到顶层最佳观位看星星。

不过以现在宋洇的工资水平没有这么高的能力,只能带她去普通座位。

Nébuleuse rose.

黑白制服的服务生弯着腰用流畅的法语询问宋洇点餐信息。

宋洇要了份蛤蜊汤,还未细看,接收到明霞工作用的短号。

她让服务生稍等,跟母亲说了一声,去外间接了电话。

“宋洇,今天周总亲自来分公司了。”

那头,女人的声音有些急促。

明霞说话做事有分寸,正常情况不该休假的时候给宋洇打工作电话,既然拨了,那一定是重要的事。

女人犹豫着要不要告知,最后说:“他专程来看了你的工作记录,还召开了全公司的会议,当众盘问了办公室的人,问你最近有没有和嘉汇的人来往,有没有签特殊的文件。”

宋洇垂眼,明白:周总这不是不信任,而是不满。

如果他不信任,没必要让全公司的人知道。

他开这么个会,就是给她看的,在警告她。

外间冬夜寂静,风瑟瑟,纵然是最繁华的街道,温度低的时候车流变少,也会看起来沉寂。

宋洇的长卷发今日高束着,她裹在棕色的羊绒大衣里,俏丽的红唇轻抿。

“然后呢,”宋洇的语气不徐不疾,“最近是不是要举办什么活动,傅晏要参加,周玉笙想让我去?”

她漆黑的眼眸微抬,看着黑黢黢的天空,才觉察到天空飘下几丝雪。

带着微凉的气息,在空中颤动好久,才舍得掉下来。

明霞那头声音一顿。

“是的,”她惊讶于宋洇的透彻,缓声解释,“下个月,保利艺术中心有一个慈善晚宴,傅少要去,按照道理应该是小周总带您去,或是带……别的女伴。但是周总下了死命令,让你去找傅少,请求他,成为他的舞伴。”

宋洇细细听着。

她抱着手臂,掀了眼睫,明白了过来,“之前和嘉汇的单子,一直没有动静?”

声线里染上了雪天的寒凉。

明霞叹了口气:“嘉汇那边的夏秘书拒绝沟通,说不道歉,不合作。”

果然如此。

宋洇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抖落大衣上的雪花,挂断了电话,“行,我全明白了。”

宋洇翻查着手机,上次周起樾闹得那一出动静太大,私底下不少人议论,宋洇干脆不上班了,和嘉汇那头的事自然没再过问。

傅晏的态度很明确,她并不觉得,他会言而无信。

想来,只可能是傅晏要的道歉没要到,周家想要个迂回而更为体面的法子来和嘉汇合作。

想要两全其美。

周总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她。

用这样不体面的法子。

说是不信任,但还真是信任她宋洇不会背叛周氏药业。

宋洇快半个月没上班,故而一直没加傅晏的联系方式。

夏秘书递过来的金色名片上电话号码很眼熟,宋洇一眼就想起来了。

这个电话号码她以前拨打过很多次,现在在她的黑名单里躺着。

傅晏的微信头像还是很多年前的一片空白,昵称是字母缩写,FY。

看着就冷清。

其实,分开后他没有恶言恶语,也没有死缠烂打,甚至没给她发过消息,悄无声息地接受。

是宋洇自己的问题。

她的心还不够硬,所以选择眼不看为净。

宋洇回到了餐厅,因为电话太久,方才的服务生已经去忙的别的事宜。

女人玲珑的身线有一缕僵硬,她飞快地拎起自己的包,拉住服务生的手,语气焦急,用法语问:“方才在109号座位、和我一道的女士呢?你有没有看到她?”

那双盈盈的眼像是朦胧的被冷雾分散的灯光,睁大了,明灭着情绪。

“不好意思,没有看到。”服务生微微欠身,有些茫然,但还是语气良好地告知。

宋洇只觉得血一会凉、一会热,公司的事情瞬间抛到了脑后。

她有了不好的猜想,心无限制膨胀,慌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宋洇问:“你们这里可以广播寻人吗?方才那位女士是我的母亲,她目前还在看医生。”

服务生失笑,严肃回答:“小姐,我们这里是高档法餐厅,不能影响其他客人用餐,所以很抱歉。”

宋洇怔怔松开了拽住服务生衣袖的手,只能悬着心一层层找。

Nébuleuse rose一共有四层,宋洇找了三层都没有看到孟晚枝的身影,如果顶层还是没有的话,那母亲应该就是出去了。

外间风雪交加,人海茫茫,得报警。

宋洇捏着自己的手,指甲戳进了掌心。

顶层的服务生比起楼下的要更正式,穿着体面的西装,脊背挺直,要求:“小姐,请出示您的贵宾卡。”

他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眼神温和中带着审视。

宋洇的包就是购物节打折的便宜款式,看起来并不像有钱人。

女人咬着唇,精致的面容有几分楚楚可怜,语速很快,但出乎意料得听起来不算着急,每一句都吐得清楚,告知他来龙去脉。

最后恳求:“我是来找人的,麻烦您让我进去,只看一眼,并不久留。”

“这不合规矩,”服务生为难,他也只是个打工的,没必要因为一个陌生人让自己违反了餐厅的规定,建议,“您认识这里的贵宾用户吗?小姐,如果您有认识的人,可以打电话给您朋友,让他过来代为出示。”

宋洇捏着包的手一顿,想到了很多人,但她还没想好向谁求助时,便听到前方一句高昂的男声。

“不用了。”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提了提衣领,从内袋里抽出一张黑色镶金边的卡片,解释,“她是跟傅少一起的。”

孙瑞齐是被人催着出来的。

他在门口观察了宋洇许久,这位高中时期的风云人物眼下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漂亮女人,连餐厅的贵宾卡都没办法掏出来。

她唯一的优点可能只剩下脸与身材,但在上流社会,美貌从来不是稀缺品。

孙瑞齐撩起眼,打了招呼,“宋小姐你好,我是孙瑞齐,嘉汇的。”

他伸出了手,语气很客气。

宋洇有一瞬间的迟疑,她并没有见过眼前的男士。

“咱们以前是高中同学,宋小姐,你还记得吗?”孙瑞齐挑眉,明白对方心中所想,单方面叙旧,“我以前是傅少的前桌,咱们见过。”

“哦,你好。”宋洇并没有想起来,但被他带了进来,不可能驳了对方,轻声细语,“方才谢谢你,我找了人就出去,希望没给你添麻烦。”

“谢我做什么?”孙瑞齐不明所以,交代,“傅少让我出来接你的。”

她带着宋洇往里头走。

宋洇第一眼就看到了孟晚枝。

她正一脸幸福地坐在顶层中央的观赏席,仰头看星星。

女人悬着的心定了定。

偏了头,就看到坐在雅座的男人不经意地抬眼,正把玩着打火机静静看她。

作者有话要说:■ 前排兜售小猫咪,喵喵喵,看看《炽雨》《烧心》

■ 不出意外的下一本《烧心》

(可能会双开调剂文《狙击可爱》)

痞帅混球公子哥vs坚韧初恋脸软妹

(翻译官vsCADD研发员)(蔫坏vs软糯)

京圈,女暗恋、男救赎,破镜重圆、双初恋

大学的时候,姜岁宜和谈靳灼是两类人。

他嚣张妄为,是众星捧月的焦点。

而她,不过是他的接风宴上酒店请来的临时服务生。

宴会的真心话大冒险缺人,姜岁宜因为脸好看被公子哥们拉去充数。

谈靳灼就坐在宴会的角落,漆黑的眼落在她身上。

“玩吗?”他笑得矜持又冷淡。

姜岁宜本想拒绝,却被逼得紧,草草说了一句“玩”。

运气不好,三连跪。

第一次,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

第二次,问她喜欢的人在不在场。

第三次,姜岁宜选择了大冒险。

“那就去亲一下你喜欢的那个人呗!”出题的公子哥扬声。

肆意的笑声充斥整个宴会,姜岁宜眼睫一颤,想要做什么,突然听到酒杯碎裂的声音。

他身侧的男人缓缓歪头,冷笑质问刁难姜岁宜的人:“有病?”目光冻得吓人。

再度见面是在姐姐的生日party,姜岁宜拿着礼物送上时瞥见站在姐姐身侧的男人。

他叼着烟玩味问大小姐:“这是你妹妹?”

程月随口应:“她啊,我后妈带回来的姑娘,很乖的。”

姜岁宜就坐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看他。

“很乖?”

谈靳灼想起什么,笑笑不说话。

散场后,男人走到少女身侧,给她递了一杯酒,一时兴起,问:“乖乖女,想不想跟我玩?”

他歪头时几分暧昧。

后来姜岁宜和谈靳灼分手,远赴国外留学。

有朋友提及此事,所有人都以为是谈公子腻了不要她。

谈靳灼错开眼看周遭簇拥人群,没有否认。

直到几月后同学聚会,真心话大冒险,姜岁宜也在,玩到半夜,正巧轮到他问她。

那个冷感的男人和她打商量:“岁岁,真心话大冒险。”

他低头时细长的眼尾稍红,颤声问:“还喜不喜欢我?”

离开那天,是她提分手。

一向软糯的姜岁宜头也不回。

他发了疯地跟着她到异国他乡,把她推在学校的角落,目光冷彻质问:“姜岁宜,你养不熟吗?”

他扛住心头怒意,却还是转身离开,说她:“你比我心狠。”

从一见钟情到情根深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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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来炽雨,侵袭我,侵染我,侵占我。

——姜雨浓的手机备忘录

>>

姜雨浓以为她和秦栩焰是两个世界的人。

为了躲他,她报了离他很远的大学。

可那日的私人菜馆,母亲介绍结婚对象。

入座一声响,抬眼,男人正叼着烟看她。

带着漫不经心的笑与戏谑。

母亲拉着她的手介绍:“浓浓,这是你秦叔叔的儿子。”

姜雨浓没有食欲,找借口离开,外头却下了大雨。

一把伞挡在她的头顶,是秦栩焰的声音。

“好学生,以后就是妹妹了。”

“之前甩哥哥玩的事,可别忘了。”

男人漆黑的眼蕴含巨浪。

他递伞过来,瘦长的手指刮擦过肌肤,姜雨浓眼眶泛红,瑟瑟看他。

高中的时候,浪荡不羁的秦栩焰总是罩着那个漂亮得像瓷娃娃的清冷少女。

附中有人说不配,却没人敢说他们会分手。

更不会想到,甩了天之骄子的人会是姜雨浓。

后来高中同学聚会,两个人隔着遥远的距离。

同学开玩笑提及彼时的流言蜚语,旧时的喜欢成了笑谈。

姜雨浓陪笑脸没有否认,草草离开。

可封闭的卫生间,外头的骤雨声淹没他们的呼吸。

男人低下头吻她,锁骨链在黑暗中翻滚。

笑时散漫顽劣:“当年躲我就为了他?”

他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线,眼神极具侵略性。

“那么妹妹,他看过你不穿白裙子的模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