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1 / 1)

南风旧梦 路树 1261 字 8个月前

“想好了。”虞枫眼尾上扬,语气里带点甜糯。

“明天领证。”江以弛撂下这句。

虞枫微滞,倒也不用给身份,她办完事就溜了,没必要给自己贴个某某前妻的名字。

江以弛推车门下车。

虞枫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觉着这样也挺好,可以让事情快点收尾。

虞枫一瘸一拐地跟在江以弛身后,穿过长长的院子,来到客厅。

院子灯光暗黄,她又在昏暗的车里睡了许久,猛地进入明亮处,虞枫额头微微作痛。

她低低的叹口气,领证这事还是先不和虞景初说了。

江以弛去卧室洗澡了。

虞枫拎着江以弛拿过来的购物袋,随便找了个房间,去换衣服。

购物袋里有件白衬衫,虞枫在身上比了下,大小合适,正好明天扯证穿。

虞枫口渴,出来找水喝,她慢慢地在客厅走了一圈,最后站在阳台往院子里看。

屋内极简偏复古装修,院内暗,构造看不清,四处陡然升起一股阴冷的感觉。

虞枫搓了下手臂,江以弛天天住在这样冷清的房子里,也不嫌孤独。

刚在心里吐槽完江以弛,虞枫转身,江以弛就站在他身后。

一身休闲装,正拿着条白毛巾擦头发,小水珠顺着他发梢往下滑,带了几分禁欲,也比寻常平易近人了些。

“你睡哪个房间?”

虞枫有睡眠障碍,到生地方后,很难入睡,他这院子又阴森,她打算睡他隔壁。

江以弛偏头,指了指二楼的一间卧室。

“你旁边的卧室可以睡吗?”

“可以。”江以弛走两步,弯腰拿起手机,“吃点什么?”

虞枫困意大于饿意,经江以弛这么一提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都可以。”

江以弛看了虞枫一眼,他记得她高中时候还挺挑食的,像只难养的金贵金丝雀。

话落两秒,虞枫改口,“你喜欢吃什么?”

“不是要追我吗?连这个都没查清楚?”江以弛语气寡淡,随便滑了几下屏幕,又把手机扔回原处。

虞枫耸耸肩膀,她真是多问这一嘴,“查了,找你确认下。”

餐送来的很快,从江以弛点餐,到餐送过来,一共没用十分钟,热菜上面还冒着和这间宅子格格不入的白雾。

虞枫不禁怀疑,这附近是不是有江以弛的私人厨子。

“愣着干什么,过来吃饭。”江以弛不知再给谁发消息,眼都没抬,说了这句。

“没愣,走的慢而已。”

虞枫慢抬脚,慢吞吞地往餐椅那边挪动。

这一顿饭,江以弛接了三个电话,一个国外电话,研究组那边汇报实验进展的,还有两个好像是江家长辈的电话,说话声音有些大,态度算不上好。

虞枫竖着耳朵听了他第一通电话,对方说的都是专业术语,她听不懂,至于后面两通江家长辈的电话,她对通话内容更不感兴趣。

整顿饭,虞枫都在努力干饭,餐桌上的每道菜都很合她胃口,她每样都尝了点,没道菜只动了一边。

江以弛挂断电话,发现面前的两只碗里都盛了东西,一碗热汤,还有虞枫给她夹的菜。

他抬头看她,视线撞见虞枫眯着的狐狸眼里。

“这几样菜比较好吃,你尝尝。”

江以弛笑了笑,“还挺有良心。”

“那是,照顾老公嘛,当然要仔细些。”

虞枫支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江以弛,想着怎么用这段婚姻让虞恒与何逸舒生出死的渴望。

‘老公’二字触动了江以弛的某根神经,他捏着瓷白的调羹在汤碗里搅了搅,这里面放了胡萝卜,他不喜欢吃。

他也不喜欢吃牛油果。

但这两样,虞枫爱吃的很。

犹豫几秒,江以弛低头喝了口汤。

“想办婚礼吗?”

江以弛放下调羹,他还是接受不了胡萝卜。

“你呢?”虞枫反问他。

本来就是名义夫妻,悄悄结婚,再悄悄离婚,这样就好。

且按江以弛的势力,这场婚礼势必浩大。

这样的场景,属于真心相爱的人,总归不属于她和他。

“随你。”江以弛又把问题反推给虞枫。

两个人似是没话找话,就婚礼这事打太极。

虞枫不想在这样的小事上多浪费精力,“不办了,挺没意思的。”

江以弛眸子暗淡了几分。

过几秒,虞枫又收到江以弛的问题,“不给你家人说一句吗?”

虞枫动动嘴角,又怔住,似是陷入了某种情绪,沉默片刻,她扯了个理由,“明天再说吧,太晚了。”

江以弛没什么意见,他甚至有些高兴,这样看来,虞景初在虞枫心中的位置也没那么高。

“甜点吃吗?”

江以弛点餐的时候,顺带让师傅做了个蛋糕,用来哄面前这位爱哭鬼的。

虞枫察觉到江以弛心情回暖,不想驳他的兴致,点头说吃。

江以弛把蛋糕推她面前,让她自己切。

虞枫和杨玥经常买小蛋糕庆祝生活中的小快乐,杨玥这人粗神经,性格也大大咧咧的,按她的意思,蛋糕不用切,俩人拿叉子想吃哪就叉哪,虞枫不忍心好看的蛋糕被蛋糕叉一通乱搅,所以每次主动揽了切蛋糕的活,尽量将每块蛋糕都切的好看。

她习惯性地切两块蛋糕,将其中的一块推到江以弛面前,“挺好看的,应该好吃。”

虞枫尝了一块,蛋糕美味极了,奶油比巧克力都丝滑,香香甜甜的,让人想再吃一下,她看着蛋糕上的玫瑰花,忽然觉着刚说的那句‘应该好吃’,有点侮辱江以弛的钞能力了。

周围静悄悄的,虞枫手机还没装电话卡,难得有这种接世界断联的感觉,她心情不错,把盘里的蛋糕吃了一半,才放下叉子。

虞枫提议:“我们要不要喝点酒?最后一个单身日。”

孤单寡女共处一室,喝酒发生些不该发生的,就没那么尴尬。

江以弛看她手腕的擦伤,“伤疤还没好,已经忘了疼?”

虞枫立马蔫下来,葱白的指尖在桌面上画圈圈,声音闷闷的,“好遗憾啊,不过少喝点没关系的,我之前出车祸,骨折加擦伤,也喝酒了,都没事。”

江以弛握手机的手力道收紧,“什么时候?”

“高三假期,拿到大学通知书那会儿。”

江以弛没应声,低头回消息。

没两分钟,他说:“地下室里有烟花,想玩自己去拿。”

江以弛在国外念书的这些年,每年春节会回来几天,回来就住在宁市这处房产内,负责打理这别墅的管家,新春的时候,会买一些应景的东西放在地下室,其中包括烟花。

他没放过,烟花就堆在地下室,等来年管家买新的烟花时,会把去年的烟花给清理掉。

“真的?”虞枫眼睛一下亮起来,“你陪我一起,好不好,我有点害怕。”

江以弛把走两步,把药扔给虞枫,“在这涂药。”

他去地下室拿烟花。

“好。”虞枫跟着起身,“你害怕吗?害怕的话我陪你一起。”

她记得江以弛好像有有幽闭恐惧症。

“你现在能抱得动烟花?”

江以弛语气里含着玩味,让虞枫觉着自己的好心有点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