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崩坏千金(1 / 1)

众人皆是看好戏眼神,此前还有过大尺度热吻和贴身舞,所以这样的惩罚不算过分,只是其中对象换成邬荧难免会让人格外在意。

尤其恨自己不是幸运儿一号。

纪晴盯着手中扑克牌,她是二号。

差一点。

“……我是一号。”陈青溪拿出牌。

是他?宗裕裕脸都快绿了,连忙说:“感觉为难的话,喝杯酒就算作惩罚,不,半杯就行。”

于是陈青溪没多做考虑,伸手就要去喝,邬荧见到反而不高兴,她都还没说话,他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喝什么喝,又不是玩不起。”

邬荧拦住陈青溪不让他喝,顺便嘲笑道:“玩不起的胆小鬼,不要拖累我。”

陈青溪:“……”

邬荧含了口酒在嘴里,她个子明明比人还矮半个脑袋,眼神却永远高高在上蔑视一切,陈青溪认命地弯腰抱起她,肌肤相触,他眼神有些不自然地躲闪几下。

邬荧浑身是刺,抱起来时意外地如棉花般柔软。

讨厌,讨厌死了。

被讨厌的人抱着,邬荧丝毫没有想笑的欲望,她板着张死爹脸,陈青溪更笑不出来。

方育迦在一旁给两人记时,哭笑不得,这么暧昧的动作硬生生被他们衬得让人想脚趾抠地。

所幸尴尬的三十秒很快就过去,邬荧几乎在方育迦刚说完“时间到”就从人身上跳下去。

她夸张地拍了拍衣服,临走还不忘故意朝着陈青溪受伤的胳膊撞过去,看到他吃痛后表情微变才得意离开。

纪晴注意到她充满恶意的小动作,犹豫半天还是在邬荧靠过来时小声问:“邬荧同学,你是……讨厌陈同学吗?”

“干嘛,你要和我一起讨厌他啊?”

纪晴咬唇:“我只是觉得邬荧同学是个好人,谢谢你今天带我出来玩,当然……陈同学也是好人。”

“……”邬荧并不想和傻白甜说话,她盯着她嘴唇,突然从包包里翻出支润唇膏,“给你。”

“什么?”

“润唇膏啊,你嘴唇很干,再咬就要出血了,要不要我帮你涂?”

“不、不用,我自己来就好。”纪晴结结巴巴回答。

润唇膏味道是淡淡的蜂蜜味,质地很轻盈,但涂上去时依旧激起一股淡淡的疼痛,因为触及到嘴唇上面细小的伤口。

纪晴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伤口,尝到蜂蜜味时开始控制不住胡思乱想,这支唇膏她也用过吧?喜欢吗?

如果不喜欢肯定不会随身携带吧……

“舔嘴唇是个坏习惯。”

邬荧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呃,嗯……我知道了。”纪晴慌乱点头,幸亏还有头发作为遮挡,否则一定会被发现耳尖充斥着浓郁的血色。

邬荧丝毫不觉得自己举止有什么暧昧,在她看来互涂润唇膏就和女生间手挽手一起上厕所一样,是女孩子间友谊的象征之一。

包厢另一边。

“诶,你们谁身上有润唇膏?”易绰翻遍自己口袋只找到一根晴蓝色画笔,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不然就只能用画笔替代了。”

对面男生露出悲愤表情。

新一局国王游戏中,易绰被要求和六号,也就是她对面的男生一手十指相扣,一手涂上润唇膏。

邬荧想起自己在纪晴手中的润唇膏,她下意识回:“我这有。”

瞬间,六号男生看她的目光像在看救世主,比起晴蓝色画笔,明显是润唇膏更容易接受!

纪晴闻言便将润唇膏递过去,但不知怎么的,膏体黑色外壳竟然比泥鳅还要滑,易绰伸手去拿时从两人手指间滑落,“咚”一声准确无误地掉进酒杯里。

纪晴怯生生道:“啊,抱歉……”

易绰怔了下,随后才说:“没关系,小事而已。”

但,怎么突然掉了呢?

她好像都还没碰到啊,想不通。

其中最难过的当属六号男生,被酒水泡过的润唇膏肯定不能再用了,易绰笑眯眯地拿出画笔:“亲,我们还是用这个吧。”

六号男生:”……”

纪晴把润唇膏掏出来,小心翼翼地拿纸巾把表面水渍擦拭干净,“抱……”

“抱就不必了。”邬荧猜到她要说什么,“抱歉也不必了。”

纪晴顿住:“这个要多少钱?”

“不太记得了,应该也就一千多吧。”

纪晴有些呆滞地瞪大眼睛,一时失语。

她无法想象一支润唇膏就能抵得上她两个月生活费。

“赔不起?那就肉偿吧,以后记得都听我的话。”

她确实赔不起,纪晴慢半拍地问:“我现在算是你的小跟班了吗?小说里,小跟班会得到主人很多赏赐。”

又是主人又是赏赐,邬荧严重怀疑她看的其实不是正经小说,她哼笑:“我还以为你只会学习呢,乖乖崽。”

“我不是乖乖崽。”纪晴轻声说,“我其实很坏的……”

邬荧:“哈哈,不信。”

接下来几局国王游戏中,邬荧既没有做成国王也没轮上惩罚,而那支润唇膏始终被纪晴握在手中,直到掌心隐隐有了汗意,她才做贼心虚般偷偷放进口袋里。

没人发现她的小动作,除了陈青溪。

纪晴其实和陈青溪不太熟,两人根本没说过几次话,唯一的牵扯便是做了十几年邻居。

纪晴讨厌城南区,那里的天空似乎始终雾蒙蒙充斥着灰尘,路边永远堆积着垃圾,还有经过她时会淫邪地笑,对她吹口哨的恶心男人……

纪晴讨厌那里的一切。

她突然挑衅般地向陈青溪露出笑容,她嘴唇蠕动无声道:“我知道你的秘密。”

后者面无表情,率先移开目光。

包厢内大家都是成年人,又都是各种club常客,气氛上去了,尽管邬荧不沉迷于此,还是不知不觉喝下去好几杯酒。

她拿出手机准备再下单几瓶常喝的,才刚解锁便听见门口传来类似玻璃摔碎的声音,以及一声惊呼。

是酒吧侍应生不小心摔碎了两瓶酒。

声音不小,顿时吸引去包厢内大半注意力。

“先生。”侍应生语气惊讶又愤怒,“您推我是因为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突如其来的黑锅砸下,陈青溪虽然离人最近,但他十分肯定自己连他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

他反驳:“我没有推过你。”

“先生,我在这里工作快两年了,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这两瓶酒足以抵得上我两个月工资,我不可能跟您开这种玩笑!”

宗裕裕跟着帮腔:“是啊,陈青溪同学,我亲眼看到你推他,你可不能推了不认账啊。”

“我没有推他,如果不信你可以去查监控。”

“不巧,这里没有你说的监控,你不会就因为这个才有恃无恐吧?”

出于客人隐私考虑,这家酒吧并不像其他家一样在包厢内安装监控,所以谁说实话谁说谎只有当事人清楚。

或许,有时候真相也不重要。

邬荧悠闲地看了会儿戏,说:“陈青溪,和人道歉。”

陈青溪抬头看去,他鲜少显露情绪,此刻眼中竟有股机械般的麻木,他问:“你也觉得是我推的吗?”

邬荧反问:“真相很重要吗?”

她说是他,那么就是他。

“你说得对,真相如何不重要。”

邬荧正要勾唇,却又听见他说:“所以,我也想向大家袒露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有意思的事?”有人好奇地问。

邬荧瞳孔一缩,急忙道:“闭嘴!”

她恨不得不顾形象捂住陈青溪嘴免得他说出不该说的话,兔子急了还会咬人,邬荧总算是见识到了!

陈青溪不意外她如此急切。

邬荧随手抓起桌前被酒水浸湿的纸钞摔在侍应生胸前,她语气冰冷:“滚远点。”

侍应生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宗裕裕,掉落在地上的钱也不敢弯腰去捡,他低着头匆匆离开,他一走,邬荧便当着这么多人面硬生生拽走陈青溪。

两人身上都带着一股酒气,最后停在走廊尽头处。

“你刚刚什么意思,你是在威胁我?”邬荧压低嗓音质问。

陈青溪淡淡地回:“是你在诬陷我。”

“不是我做的!”邬荧气急,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诬陷没做过的事。

陈青溪不信,前科太多,她在他这的信誉为0。

邬荧抬手甩了他一巴掌,声音脆响,震得她掌心都有些发麻。

“你看,打你我承认,我是故意的,但刚才的事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陈青溪几乎气笑了,她总有一套自己的歪理,“难道不是你为了打我现找的理由?”

邬荧眨眨眼:“好吧,这件事我也承认,反正其余和我没关系,说不定是别人看你不爽呢?”

轮到陈青溪反问她:“重要吗?你做过的事……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

这话邬荧不好反驳,毕竟他说得没错都是事实,她苦恼地直皱眉,甚至考虑过要不要□□,只有死人才不会威胁到她。

……只要他死了。

邬荧心头一跳,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他暂时还不值得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妈妈很爱我,不可能抛弃我。”邬荧咬牙威胁,“你如果敢说出去,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陈青溪问:“你是在害怕吗?”

邬荧想说她不怕任何人,但她在陈青溪眼中看到强装镇定的自己,还有如此苍白的威胁。

太可笑了,她唯一筹码竟然是邬君岚对她的母爱,可爱又能维持多久?将感情视作救命稻草的人就像马戏团的小丑。

她绝对不要做那个供人取乐的小丑!

邬荧没由来地恐慌,脑子里自动回忆起席言徽对她说的话。

———她会被赶出邬家,她会一无所有,到时候所有人都可以欺负她,就像她曾经欺负他们那样。

但邬荧浑身上下嘴最硬:“笑话,我怕你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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