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害怕(1 / 1)

许久没来过后院,当初人满为患的大院子,如今已显得空旷许多。苏黎选了花园练舞,严如玉便直奔花园而去,突袭检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章寺瑾一个上次对艳舞极为抵触的人,这次说什么都要跟着她一起。

花园里一群男人正在跟着苏黎的拍子起舞,别的不说,苏黎审美还是在线的。经过他的改造,舞姿里扭捏下流的部分全都剃了出去,媚而不俗,倒是值得一看。

苏黎转身时看见了她,顿时蹬蹬蹬跑过来,脸上是惊喜的笑,眸子亮晶晶的。

“殿下可是来看我的?”

防止他误会,严如玉立刻摇头。

“不是,随便转转。”

“我就知道殿下是特地来看我的,我这几日一直在跳舞,都累瘦了,殿下你摸摸我的腰,是不是瘦了?”

说着就拉着严如玉的手往自己那带。

严如玉吃惊地瞪大眼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而且我刚才好像说的不是?

可手却不听大脑使唤,毫无还手之力地被他带了过去。

就在要摸上腰际的前一刻,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往回拉扯。

“瘦了就多吃点,”章寺瑾面带笑意,语气却颇有些咬牙切齿:“苏公子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别跳着跳着晕过去,砸了殿下的招牌。”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苏黎又把她的手扯了过去:“殿下就是喜欢看我跳舞,还说过我的腰又娇又软又好摸,你凭什么拦着殿下!”

“殿下又不是楚王,”章寺瑾拉回来:“你刚出了一身汗还让以下犯上让殿下摸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就在苏黎再度把她的手拉过去时,严如玉受不了了。

“都放手!”

二人一惊,顿时都松了手,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的脸色。

男人多的地方就是是非多。

严如玉甩了甩胳膊道:“吵什么?他说的倒也没错,瘦了得多吃点,等天禄阁顶层开放的时候,你们是第一批表演的,可不能给我丢人!”

她看上去各打五十大板,其实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维护章寺瑾。苏黎不甘心地白了章寺瑾一眼,又恋恋不舍地给她留了个勾人的眼神,回头扭着腰走了。

“真是难为他了,白眼都得做表情管理。”

严如玉暗自吐槽,又挑眉看向章寺瑾道:“你今日是怎么了?还动上手了。你不向来都是不动声色地气死人?”

“殿下的手就要沾了不干不净的脏东西,在下自然心里着急。”

他明明是笑着说的,严如玉却莫名觉得他话里有怒气。想来是确实跟苏黎确实合不来吧……

但她没纠结太久,就把这事扔到了脑后。

他俩合不合得来不要紧,三千醉能不能靠顶层再大赚一笔,才是要紧事!

不过这事也急不得,这才刚开业没多久,客人新鲜劲还没过,等这些老客都觉得疲了,再搞新活动也来得及。但是得放点消息出去钓着他们,增加点期待感。

于是没过多久,京城就传开了一条消息,三千醉顶层要有天价舞伎表演,众人的期待值瞬间拉满,还有好些人都在分析那舞伎来自何处,有什么惊人之姿。

有了三千醉这笔启动资金,长公主集团也开始缓慢运转起来,晖卫的训练基金到账,不仅章寺瑾提的装备升了级,连奖赏都比之前翻了几倍。

公主府里的事务都逐渐走向正轨,严如玉忙得不可开交,有好些日子都没学习。好容易章寺瑾今日逮到了,立刻抓住她。

“殿下,上次我给您的那份手札,已是十日前了,殿下可看完了?”

严如玉抬头看天。

“上次殿下说头疼,上上次说胃疼,这次又要哪里疼?”

严如玉低头望地。

“殿下……”

章寺瑾正要苦口婆心地劝学,忽而被人打断。

“殿下!春婵姑姑来了,说太后娘娘今日回宫了,要召见殿下!”

严如玉一拍大腿,可真是她的救急良药,这可是正事!

不过……太后?

自她穿过来,太后就一直在行宫休养,严如玉都快忘了有这号人。

她不由拧眉。

怎么悄无声息地就回来了,还第一个就点名要见她?

见她神色不虞,章寺瑾以为是芳菲去管晖卫,不在她身边,少了可用之人,想了想道:“不如我陪殿下去?”

严如玉本来并无此意,但转念一想,太后什么态度还不确定,她如今武功尽失,芳菲又不在身边,带他去也算一个保障,于是点头同意了。

二人换了身衣服就去往宫里。

这不是严如玉第一次进宫,明显感受到这次的氛围和平时都不同,所有的下人都垂首侧目,噤若寒蝉。她不禁觉得疑惑,难道这太后比杀人如麻的原身还可怕?

太后的寝殿里皇帝的不算太远,刚踏进殿门便有公公前来,微扫了下拂尘就算是见了礼,随后伸手拦住二人。

“长乐公主,太后娘娘只召了您,闲杂人等就不必进了,公主多日未来,把娘娘的规矩都忘了吗?”

严如玉眯起眼。

穿来后人人都尊称她公主殿下,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封号居然是长乐。这阉人礼数不全,姿态傲慢,还真是半点没把原身放在眼里。

一条狗都敢如此对自己,太后那什么情况可想而知。

她对章寺瑾打了个手势,让他在门外等着,随后宫女前来搜身,确定她身上没带任何利器,才把她放了进去。

她一进门便皱起了眉。

太后的寝殿比皇帝的还要大上一倍,空空荡荡地摆着些冷硬的金器,可能是外出久了刚回来,屋里烧着炭都觉着阴冷。香炉倒是不少,四角皆有一只,气味浓厚,熏得严如玉头疼。

太后坐在床上,丝织床帘层层掩下,影影绰绰只能看见个人影。

严如玉扫了一眼,看不见她的模样,便跪地道:“儿臣参见母后。”

她跪了半晌,不见太后说话,抬头看了一眼,床帘依旧遮掩得严实,不露半分,于是拔高声音,再度说道:“儿臣参见母后!”

这回终于有了反应。

帘子后面传来个苍老而冷淡的声音。

“起来吧。”

一阵窸窣的织物摩擦声,帘子被掀开,床上的人穿好鞋,走到严如玉面前,倚在了贵妃榻上,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你这急躁的性子,几时才能改过来。”

严如玉这才看清楚太后的样貌,却着实吃了一惊。

太后算起来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样貌却像四五十岁。面目苍白,双颊凹陷,眼底还些许青黑,像是没有几天活头的样子。

身上的珠宝玉器更衬得她身体单薄,即便敷了粉也掩盖不住脸上的疲态。

不是说去行宫休养吗,怎么养成这样?

太后撑着头道:“我刚回来就听说,你近日里动作不小,连上朝的时日都改了。”

“那群没用的饭桶,活着都是浪费粟米,每日就知道找陛下要钱,总得给他们找点事干。”

本以为太后要就此发难,没想到她转而问起了其他事。

“你府里又添了新人?”

想来说的应该是章寺瑾,她轻轻一笑,不甚在意地道:“也算不得添人,没接进府,不过新鲜两日,也算有点趣味。”

“就是外面那个吧。”

刚欲回答,她忽而一惊。

章寺瑾没跟进来,她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他们刚入宫,就有人来通报?

这宫里还真是连只鸟都是她的眼线。

她想了想回道:“是,母后叫我时恰好跟他在一处,就一并带来了。”

“原来如此,”太后点头,却半点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的样子,转而又问道:“玉裁近日如何?”

严如玉瞳孔一缩,心里咯噔一下。

她知道白玉裁不对劲,可他居然是太后的人吗?

好像也不对,太后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放在她身边的眼线吗?

她如此说话,是因为拿捏住了原身有恃无恐,还是释放出的烟雾弹,让她和白玉裁鹬蚌相争?

大脑思考的事情有点多,她的头又开始一跳一跳地疼,疼得她有些烦躁,但还是努力保持理智回话。

“儿臣有好些时日没见他了,不知他近况如何。”

太后静默片刻,幽然一声长叹。

“当初你求我让他入府时,可是喜欢他喜欢得着了魔,不过几年光景,便厌弃了。这点你倒是随了先帝,不愧是他的女儿。”

严如玉垂头不语。

她那可恨的头痛症偏偏此时发作,让她都难以分神去想太后话里的意思。

贵妃榻摇摇晃晃,太后瞥了她一眼,随手在面前的炉子里添了把香。

“玉娘,你近来,可曾去看过陛下?”

苍老的声音忽远忽近,严如玉下意识答道:“去过,陛下与我亲近,我每逢……”

十五日刚欲出口,她却猛然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她现在说出的话好像都不过脑子。

“每逢闲暇之时,便来宫里探望陛下,他也甚是欢喜。”

“那便好,”太后又问道:“你们都做了什么?”

“都是些我在各处带回来的小玩意,陛下喜欢这些东西,玲珑灯,编草绳……”

就是再迟钝,严如玉也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

她猛地咬了下舌尖,努力维持自己神智清醒,往后又编了几句,圆了过去。

她这边天人交战之时,面前的太后却忽然站了起来,声音如同神降一般,在空荡的大殿回荡。

“玉娘,跪下!”

那声音穿透她的耳朵,直达她脑仁,脑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不得不听从指令跪下。

“玉娘,你要永远记得,只能做你应该做的事。”

“只能做你应该做的事。”

“只能做你应该做的事。”

一句话如魔音一般在严如玉脑海里回荡,她眼前被血雾遮掩,只想厉声尖叫,撕开眼前的一切东西。

舌尖上的疼痛唤醒了她一丝理智,她下了狠劲,猛然咬向自己的舌头,咬开一个巨大的伤口。源源不断的血液涌入嘴巴,舌头的剧烈疼痛也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身上全是冷汗,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太后还在她脑袋上面念经,片刻后问道:“你可记住了?”

她强行咽下口中的鲜血,用麻木的语气道:“记住了。”

太后如同耗尽所有的力气一般,跌坐到榻上,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回去吧。”

舌头上伤口的疼痛很快就被头痛掩盖过去,严如玉觉得自己又快要陷入刚才的噩梦中。怕太后怀疑,她克制着离去的冲动缓缓起身,随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寝殿。

视线渐渐被血色覆盖,越发模糊起来。一条长廊好像被延伸了无数倍,怎么也走不到头。

她跌跌撞撞地向着出口的亮光走去,模糊地看到一个人影,颀长而立,形如松柏,好像一直屹立在此处等着她。

潜意识里感觉到熟悉和温暖,她一步步靠近,影子逐渐清晰,是熟悉的侧脸,温和的眼神,见她走来,缓缓转头看向她,似是有些惊讶。

那人向她伸出手,丹朱薄唇轻启,好像说了什么,可脑海里翻江倒海的疼痛已经让她分辨不出。

严如玉再也坚持不住,踉跄着一头扎进他怀里,一张嘴,满口鲜血全都染到他的衣襟上,留下最后一句神智清醒的话。

“扶着我,快……出宫,别让任何人……发现异常。”

在章寺瑾活到至今的记忆里,只有两次对“害怕”这个情绪印象深刻。

一次是幼时五郎初次犯心疾时,他以为自己就要失去自己的弟弟。再一次是得知父亲要被砍头时,他觉得家里的天要塌了。

现在,是第三次。

刚才还在因为逃避读书而耍小心机的人,忽而就趴在他的身上没了声音。他低头,衣服上湿润滑腻红了一片,那是从她口中吐出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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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弄风云女权臣 X 桀骜不驯少年将军】

段轻举是大景朝三百年来唯一的女相。

为扶女帝登基,她手染无数鲜血,一生作恶多端,终成朝廷鹰犬。

世交太公的葬礼上,她一跪四拜三上香。

起身时,一柄斜月银戟直指她的喉咙。

“你害我太公性命,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段轻举神情自若,推开脖子上的刀尖。

“我与你打三个赌,若我输了,便当场自裁。若我赢了,你便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少年将军一身锐气,眸光似箭,好似要剜出她的心来。

“好!我便叫你死得心服口服。”

很久以后季临才明白。

那日的赌注不是段轻举的命,是他的心。

多年后,季临无意间在书房里发现一纸婚约。

然而看清楚上面的名字时,顿时跳了脚,拦住正欲出门的段轻举。

“你要去见谁?”

“见你二哥,不是昨日和你说了?”

“你你你,你不许去!”

段轻举一脸疑惑:“为何?”

季临急得红了眼,委屈得声都变了。

“你从未告诉过我你和二哥有过婚约!”

“你……你……你怎么能前脚夺了我的贞洁,后脚就去和旧情人私会!”

段轻举:?

《老婆大人是神农》

【强势傲娇上古神女 X 植物博士男妈妈】

苏寐毕业后继承了外婆的花店,家里人都笑他书读那么多还没出息,他却觉得轻松自在。

但是……这个店是不是有点问题?

出门前关掉的电视,回来时莫名开始放起了相声

屋子里明明没人说话,却忽然响起“我在”的小x同学

半夜里音响忽然齐齐打开蹦迪,吵到邻居报警投诉……

他觉得他们家的店里可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直到他找到外婆的日记,手边的蓝色鸢尾花忽而开始闪起亮光。

苏寐淡定放下日记,拿起手机打开搜索引擎——

人在过度焦虑时会不会产生精神分裂?

他花了三天接受了他们家的植物可能听得懂人话的事实,然后带上鸢尾花,寻找到外婆日记上标记的地点。

姜隗沉睡了几万年,被一个人族意外唤醒。

那人抱着一盆半死不活的鸢尾花,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真奇怪,她有那么吓人?

鸢尾花在他怀里一闪一闪的,好像也吓得不轻。

姜隗乐善好施,顺手点了它的灵智。

小花醒来的第一句话。

“苏唐,你小子虎啊!我都快闪成电灯泡了,你还敢往这来?”

男人看上去更害怕了。

“我……我以为你是在提示我往这走。”

“好家伙,老娘把自己进化成了全网最火的普鲁士蓝,你把我当红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