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回(1 / 1)

“我……我去沐浴。”赵昱舌头有些打结,快步进湢室去了。

他除去衣裳,那盒胭脂滚落下来,落在脚边。他本想将它送给李蘅,可这胭脂才一两银子,送李蘅会不会太单薄了?

他将胭脂盒子放在墙格中,想着日后再买些什么一起送给李蘅。他跨入浴桶,整个人浸进热水中,心不在焉地洗了几下,不知不觉便靠在浴桶壁上出神了。

李蘅那薄如蝉翼的纱裙始终萦绕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他捧起水扑在脸上,想将脸上的滚烫扑灭。

李蘅她怎么穿成那样,怪……怪不成体统的……但,但这是在卧房内,是私底下,李蘅穿给他这个夫君看,也不算伤风败俗吧?

他向来古板固执,这会儿却下意识想说服自己。

李蘅躺在床里侧半晌,听不到湢室里有动静,也不见赵昱出来,有些心烦地踢开被子。

赵昱那个呆子,该不会是被她的举动吓住了吧?这么久不出来,是觉得她穿成这样太不像话,在想等会儿拿什么话训诫她?

她抬手捧住发烫的脸,穿衣服时的勇气已经荡然无存。她忽然有些后悔,早知赵昱如此,她便不该穿这裙子。

左右赵昱也是摸黑办事,穿什么给他看都是浪费。都要走了,她何苦还丢这个人?

“睡吧。”

赵昱掀开床幔,便见昏暗的床幔内,李蘅细腿雪白耀目,小白羊羔子似的卧着,娇憨惑人。

他才稍稍平息的热血一下涌动起来,瞬间揭竿而起。

李蘅正出神,在心里埋怨他呢,陡然听到他的声音吃了一惊,连忙抬脚勾过薄被,盖住自己。

“忽——”

赵昱退回床幔外,吹灭了蜡烛。

眼前黑下来,李蘅手抚心口,总算没了之前的窘迫,黑暗中,她听到了赵昱的呼吸,有些急促。

赵昱挑开了床幔,绸质的床幔从手中滑落,晚香玉的香气充斥在鼻间,他心抑制不住一阵悸动。

床幔内伸手不见五指,他依然轻车熟路,蹭到了李蘅身侧,裸露的胸膛贴在了李蘅光洁的手臂上,微凉的触感让他心中熨贴极了。

李蘅似被滚烫的烙铁灼了一下,浑身微微僵直。赵昱今日沐浴出来,竟然没有穿寝衣?

看得出来,他确实很迫切了,倒是是件稀奇事,这睡裙应该算是没有白穿给他看?

赵昱抬起手,搭在了李蘅纤细的腰上,轻纱挡不住肌肤的细腻,像又润又香的夷子,触手生温。他呼吸瞬间重了一些,本能在嘶吼,几乎要破体而出。

他覆身而上,身为久经沙场的将军,他从不肯委屈自己,俯身抱紧李蘅,便要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赵承晢,你等一下……”

李蘅纤细的手臂勾住他脖颈,软绵绵地唤他。

赵昱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咽了咽口水,强行停住了动作。

李蘅好像吃醉了酒一样,嗓音娇软妩媚,这话落在他耳中,每一个字都好像是糖做成的钩子,勾得他心尖酥麻,几乎失控。

李蘅喊他什么?

“赵承晢”?

这是成亲三年以来,李蘅除了“侯爷”之外,第一次喊他别的。

外人喊他“赵昱”、“侯爷”、“武安侯”,长辈和熟悉的人喊他“承晢”,李蘅却喊他“赵承晢”,算不上是多么新奇的称呼,但他却很欢喜,李蘅喊的和别人不一样。

他喜欢李蘅这样喊他,很动听。

“蘅儿。”

作为回应,他勾住李蘅的脖颈,哑着嗓子也唤了李蘅一声。

“你,你能不能亲亲我……”

床幔内的漆黑给了李蘅勇气,她双手抱紧了赵昱,将柔嫩的唇瓣贴在了赵昱唇上。

双唇相贴,意想不到的软传了过来,赵昱一时怔住了。他知道亲吻是表示喜爱的,但从未想过亲吻李蘅。

在他看来,小孩子才需要亲吻抚慰。

至于夫妻之间……这多不成体统?

但想归想,他并不想躲开李蘅的亲亲,他定在那里没有动。

李蘅亲住他,便停在那里,只觉得他炙热的呼吸打在侧脸处,她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做了。

虽然,她看过一些有意思的书,也听刘雅箐说起过这方面的事,但纸上得来终觉浅,毕竟没有真的做过,纸上谈兵总归是盲人把烛,摸不着门路。

她懵了一会儿,见赵昱没有躲开,试探着伸出舌尖,尝了一下,动作生涩且带着不确定。

赵昱被她湿湿的软软的一碰,浑身陡然一震,似乎打开了什么开关。他反噙住她的唇,重重的碾上去,软软糯糯好像她前日端给他的那碗龟苓膏,叫他忍不住探舌品尝。

舌尖相触,李蘅惊惶,下意识的往后躲,赵昱追着她,勾缠着她,掠夺着她口中的甜美空气。

她闻起来甜甜的,吃起来也是甜的。

他第一次知道她的甜美,唇舌纠缠着她,厮磨着她,欲罢不能,久久不肯放开。

李蘅被他亲的透不过气来,浑身力气都被他抽了去。双手缩回,阻在他胸膛处,绵软无力的推他。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亲吻是这般滋味。

赵昱松开她,滚烫的面颊贴在她脸颊处,呼吸粗重。李蘅的纱裙早已爬到了腰间,两根细带也不知滑到了何处。

他早已难耐极了。

这一次,两个人都没有觉得痛。他好像瞬间落进了温暖温泉之中,有强劲的漩涡裹挟着他,他禁不住闷哼了一声。

李蘅娇娇腻腻地嘤咛了一声,听不出是痛苦还是欢愉。

赵昱搂紧她,俯首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发起狠来。

女儿家拧着腰身,浑身出了一层绵密的香汗,纱裙早已叫汗水浸透,触上去湿哒哒的。

“蘅儿。”赵昱低声唤她,低头蹭她唇瓣。

李蘅只觉得自己落在茫茫大海之中,被巨浪抛起又落下,如此往复循环,猫儿似的呜咽,根本顾不得回答。

“好蘅儿,你再喊我一声。”赵昱半含着她唇,含含糊糊的要她开口。

李蘅几近失神,无暇喊他。

赵昱催促她:“蘅儿,喊我赵承晢。”

“赵,承晢。”

李蘅甜软的声音被撞得破破碎碎,乖巧听话地唤他。

赵昱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偌大的拔步床竟被他晃动起来。

李蘅只觉疾风骤雨席卷而来,密密麻麻的雨点铺天盖地,砸得她几欲窒息,三魂七魄都飞出去了。

她呜咽着求饶。

赵昱半分也不肯饶她。

她短促的尖叫了一声,下意识张口咬在赵昱肩上,泪水涌出眼眶,落在赵昱肩头,她抑制不住抽噎着哭起来。

“怎么哭了?”赵昱抬起身子停了下来,大手揽上了她的肩:“是不是又痛了?”

他跪着,将李蘅搂在怀中,僵着身子不敢再动,语气里有他自己不曾察觉的紧张,又有小心呵护之意。

过了片刻,李蘅才回过神来:“不痛……”

她声音甜腻,软媚勾人。

赵昱察觉她真没事,又有些按耐不住了。

“你坐着。”

李蘅推了他一下,最后一夜了,今夜她一定要和他换个动作。

赵昱跪了许久,又毫无防备,竟真被她推得坐在了床上。

李蘅附身而上,面对着他——幸好赵昱有熄蜡的习惯,否则她不见得好意思作出这般行径。

赵昱震惊不已,双肘支着身子,抬起上半身,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从未……从未想过还能如此。

李蘅怎么会?

李蘅终究从未真的这样来过,摸索半晌都不得其法,几乎想要放弃。

赵昱几乎被她折磨死,顾不得思量她怎么会这样,忍不住出手相助。

两人都谓叹了一声。

黑白虽然颠倒了,但出力的还是赵昱。他双手死死捉着她纤细的腰身,不许她逃避。

黑暗中,他什么也瞧不见,只嗅到她甜甜的香气,发尖在他小腿上扫来扫去,带起一阵痒意。

赵昱连着经历了两个第一次,初尝甜头,他纠缠着李蘅不肯放手,胡天胡地竟折腾到天蒙蒙亮。

他抱着李蘅去湢室沐了浴,给她取了衣裳,自己才去沐浴。

李蘅浑身散了架子一般酸疼,强撑着穿好了中衣。

等赵昱从湢室出来,便见她软软的靠在床头阑干上,并未到床里侧去休息,似乎正等着他。

她脸颊酡红,唇瓣微肿着,桃花眸湿漉漉的眼周天然染着淡淡的粉,娇艳贵气,好像一朵润润的牡丹花。

“怎么不睡?”

赵昱走过去询问她,眼神落在她脸上,带着难以察觉的温柔和宠溺。

“快到时辰了,我伺候侯爷起身。”

李蘅看看他,又看了看窗外,扶着腰无力地起身。

赵昱的寝衣又穿得这样严实,不过,她再也不稀罕了,夜里已经达成心愿了。

赵昱,就此别过吧。

“不用你伺候。”

赵昱上前抱起她,安置到床上,放下了床幔,叫了子舒进来伺候。

李蘅睁着眼睛忍住困意,听着他穿戴妥当,步伐逐渐远去,才开口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春妍。”

她不能功亏一篑,她得吃避子汤。

用过避子汤之后,她倒头便睡了过去,实在是太累了,她要睡一觉补充补充体力,才能起身离开。

下朝后,赵昱一身官服,束着革带,更显出几分窄腰的劲瘦,神采奕奕地进了吏部衙门。

“大人,下官有事禀报。”

吏部侍郎贺旭志跟了上来,他是个留着山羊须的中年男人。

赵昱侧眸扫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了勾:“随我来书房。”

贺旭志受宠若惊,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外面,今儿个这太阳,莫非是从西边出来了?赵昱那样端肃的人,竟然对着他笑了?

他快步跟了进去,行礼禀报道:“大人,兵部尚书清早便来寻过您了。”

“何事?”赵昱在书案前坐下,拿过一本文书翻开,闻言抬眸看他。

“他说……”贺旭志犹豫了一下道:“您小舅子他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兵部做个郎官,叫您放心。”

他偷偷看赵昱脸色,这位是从不徇私的,这一回是怎么回事?

赵昱闻言眉头微微拧起,李传甲到了兵部?他怎么不知此事?

“谁安排的?”他问。

“似乎是尊夫人的意思,益阳长公主出面安排的。”贺旭志如实道。

赵昱神色微凝,眼前浮现出李蘅娴雅端方的脸,她怎会不问过他的意思,就做主此事?这里面定然有误会。

他垂眸,扫着眼前的文书:“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兵部尚书想借此机会向他示好,用以拉拢他。他回去与李蘅说一声,李蘅必然会体谅他的。

想起昨晚一夜荒唐,他乌浓的眸底里又隐隐有了笑意,不禁看了看窗外,想早些到中午,回去见她。

作者有话要说:赵昱:和媳妇儿合作好愉快,工作也想回家合作。

李蘅:拜拜了您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