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显然奇洛教授说的是真的，在看似安全的霍格沃茨也有可能产生巨大的危险——一只巨怪进入了校园，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差一点就因此而受伤了。格兰芬多的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挺身而，为格兰芬多加了五分。

这件事还是后来潘西跟佩格说的，佩格晚宴一直在埋头吃南瓜饼喝南瓜汁，等晕晕乎乎地跟着大家一起躲进了休息室，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潘西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较为恶毒地露出了遗憾的笑容：“——要我说，那个巨怪怎么就不能准头更好一点，就让那个泥巴种得到点教训好了，受伤死掉都好。没想到巨怪居然那么没用，居然被两个一年级的小孩打倒了。”

佩格突然扯了一把潘西的脸，潘西瞪大了眼睛：“佩格，你做什么呢？”

“刚才、不可爱了。”佩格严肃地说，好像潘西的脸是什么面团一样，她正在试图把它扯还原，“我还是喜欢平时的潘西。”

“不公平！”潘西也试图去扯佩格的脸，但是没有佩格躲得很快，她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地说，“刚才德拉科也说了，你怎么不说他？”

“他本来就不可爱，潘西跟他又不一样。”佩格理所当然地说。

“别以为说点好听的我就忘记你刚刚做的事情——欸，达芙妮，帮我抓住她！”潘西跳了起来，达芙妮从后面抱住佩格，她发育比佩格快一些，比她几乎高了一个头，所以手臂从佩格的腋下穿过，就这样把她抓起来了。

佩格双脚离地，手脚扑棱了一下，嘟囔着：“太坏了达芙妮，你这是仗势欺人。”

达芙妮：“如果你不要随便挑食不吃蔬菜的话，也许我就仗不了这个势了。”

潘西跑过来，满意地看着佩格：“现在可算是抓住你了吧，看你怎么逃。”

佩格被达芙妮抱着，忽然吃吃地笑起来：“潘西，我现在比你更高了。”她低着头俯视着潘西，有些惊讶地说，“呀，潘西你有两个发旋呢，这就是长高了的世界吗？”

潘西瞪眼，踮起脚来，比划了一下：“做梦，你不可能比我更高的。”

佩格扑下来抓住她的肩膀，她因为垫着脚所以没站稳，她们俩一起倒在了沙发上，潘西晕头转向的时候，听到佩格说：“……现在的潘西，跟以前一样可爱啦。”

潘西蹭地一下红了脸，毕竟还是小孩子，斯莱特林家庭又经常讲究含蓄，她都没有这么直白地被夸过。

站在一旁的达芙妮看着沙发上头发都扯得乱糟糟的两个人，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你们两个正常一点。”

佩格和潘西对视一眼，一瞬间同时伸出手分别扯住了达芙妮的左胳膊和右胳膊，把她也扯到了沙发上面。她缠绕好的发辫完全被弄乱了，袍子的扣子也扯开了一颗。

“潘西·帕金森，你这个恩将仇报的混账！”达芙妮大骂。

潘西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短发的姑娘露出了一个有点得意，又有点傻乎乎的笑来。

“吵死了。”德拉科的脸像是包子一样皱起来，“女生们就总是这样，聚到一起就发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你做的莫名其妙的事情也不少。”布雷斯冷静地说，“刚刚开学就夜游，还被教授抓住了，给学院扣了分。”

“那些分数我在魔药课上又加回来了！”德拉科不满，“况且格兰芬多扣的分，比我多多了。”

“你自甘堕落到跟那些臭烘烘的格兰芬多比较的地步了吗？”布雷斯露出了有些鄙夷的目光。

“我哪里在跟他们比较了！！！”德拉科气得重重地推了一下桌子，但没推动。正在写作业的西奥多在羊皮纸上划拉出很长一道墨水痕迹，他默默地还原了它，装作德拉科此人并不跟他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继续埋头写着。可是德拉科显然不能理解他的暗示，精准地看到了他：“西奥多，你来说说看！”

西奥多为了让自己写作业的环境快一点安静下来，言不由衷地说：“嗯，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德拉科显然不满意他的答复，“你也觉得我给斯莱特林丢脸了吗？”

西奥多看了一眼作壁上观的布雷斯，完全不理解为什么是布雷斯说的话，却要他来解决这个难题，他试图安抚德拉科：“没关系，你扣了分，斯内普教授也会给你加回来的。”

“该死的——西奥多，你的意思是斯内普教授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给我加分的吗？那群格兰芬多也就算了，连你也这样觉得！”德拉科怒气冲冲地推开桌子，从休息室里离开了。

西奥多：“……”

西奥多：“……他的心思怎么比姑娘还难懂？”

布雷斯很冷静，显然很有经验了：“放心，晚饭的时候他就会忘记的。”

佩格走过来很自来熟地跟西奥多还有布雷斯打招呼：“嗨，下午好啊。”这是先礼。

“你们有魔药论文可以给我参考一下的吗？”这是后兵。

“没有。”布雷斯断然拒绝，他淡淡地扫了佩格一眼，“你就算抄了别人的，也会被斯内普教授看出来的，我奉劝你直接放弃。”

“我直接交空白的一定会被斯内普教授痛骂，但是我写完了则有可能被痛骂，也有可能不被痛骂，我当然要选择后者。”佩格说得头头是道，“我选择人定胜天！”

“既然如此，你自便吧。”布雷斯一副不想管闲事的样子，“毕不了业也跟我没有关系。“”

西奥多实际上在他们两个唇枪舌战的间隙里研究复原自己有些惨不忍睹的论文，没想到佩格突然转过头来，看到了他手里的论文，他本来在思考怎么婉拒，没想到佩格握住他捏着论文的手摇了摇：“谢谢你，西奥多，但是我现在决定还是自己去写论文！”

“呃……”

“如果某个小气鬼向教授告状，我们两个就都完蛋啦。我不能连累你。”佩格颇为认真地说。

她像是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布雷斯听到了他的话嗤笑了一声：“她以为我是德拉科吗？会为了这样无聊的事情浪费口舌。”

西奥多望着佩格消失的方向，比较客观地总结：“我收回前言，还是姑娘的心思更难懂一些……”

但是魔药作业对于佩格来说的确是一件比较困难的大工程。她一点也不希望被斯内普教授关到办公室里在斯内普教授的注视下痛苦地编造学术垃圾，而潘西和达芙妮两个人自顾不暇，更不可能帮到她，薇琪成绩虽然很不错，可是她神出鬼没的，在她不出现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能找到她。

佩格后知后觉地忽然想起来了汤姆，她在日记本里写：汤姆，你上学的时候魔药成绩好吗？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提起这件事情。汤姆好像早有准备。

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问你的吗？

佩格……我说过，我了解你，远比你想象的更了解。所以不要妄想隐瞒我。

我只是突然忘记了这件事情啦……你以前说过你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但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万一已经忘记以前学过的知识了怎么办。佩格回答他。

我以前学习成绩还不错，并且记忆在这些年里从未消退过……我当然记得之前的事情，一切都记在脑子里。如果你有不懂的问题，随时可以询问我。佩格，既然已经来到了斯莱特林，你得学会利用你身边的一切资源达到你的目的。

你也是资源的一种吗？佩格突然问。

当然。汤姆冷静地回答，如果你能够学会利用我，那么就去做吧，我很期待这样一天。

……可是在我的眼中，朋友不是资源、不是可以抓住，然后丢掉的东西，不可以循环使用。因为在伤害了朋友第一次，就已经意味着这段关系被单方面终结了。佩格想了想继续写，汤姆就是汤姆——就算你是个笨蛋，对我毫无用处，在我捡到你，第一个跟我问好时，关系不就已经产生了吗？

佩格，你不理解……这本日记被你捡到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它放在柜子上面，会刚好地落下来砸到你，这一切不是意外，它的原因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现在还不到我告诉你的时候。

在佩格想要继续问的时候，汤姆毫无征兆地把她拉到了他的记忆里面。这不是她第一次走进来了，所以已经熟悉了这种眩晕感……她脚踩在魔药教室的地板上，坐在教室里的许多人里，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汤姆。他穿着巫师袍面容沉静专注地做着手里的事情，有条不紊，但进展得很缓慢，像是为了给谁看懂一样——可是他身边明明一个人也没有。

在他搅拌坩埚的时候，他瞥下眼，用自己的魔杖尖飞快地戳了一下某个地方，他的袖子抖了抖，从里面出现了一条睡眼惺忪的小白蛇，嘶嘶地朝着冒着泡泡的坩埚吐着信子。汤姆切了三堆模样相似的粉末，分别是独活草、雏菊和黑根草的根茎，然后他一动不动，等着那条蛇慢吞吞地爬过来，分别嗅闻了一下……佩格觉得自己完全能够共情那种脑袋晕乎乎的感觉——她是人类都记不住，汤姆还要难为蛇来记住，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了！

最后那条蛇飞快地用尾巴尖点了其中一堆，汤姆面无表情地把它选择的东西丢进了坩埚里，里面冒出了非常恐怖的气体，在其他人要看过来的时候，他很快地丢进去了其他魔药材料，把这锅魔药变成了废液——紧接着他又如法炮制，用很快的速度重新做好了一锅，他继续让它来选择。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地推进着，但是无声的压迫感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佩格跟着那条蛇一起记忆着配制过程……一直到它终于选对了，佩格才松了口气，在看到它在同一个地方出错第二次，她都以为汤姆会揪着它的尾巴直接丢进魔药里，还好，这样证明汤姆是一个热爱动物（？）的人，致力于为小动物开发智力。佩格心里想。

在未来的某一天，佩格鼓起勇气，决定先向瑟吉欧坦白某件事，她先给瑟吉欧写信：说她喜欢上了某个人。

瑟吉欧的回信很快：是个什么人？

佩格努力地描述：他是个很喜欢动物的人。

瑟吉欧心里想了想……喜欢动物，也许是个好人（？）。但并没有很在意佩格的话，毕竟她的心思都是一阵阵的，在很小的时候还想要直接跟家里做饭很好吃的家养小精灵莎拉结婚。

在不久的将来，瑟吉欧为自己的敷衍和不过问付出了惨痛的代价.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