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的开场白(1 / 1)

次元间隙,各个次元世界之间留下的无人之地,这里本该是个危险四部,暗流汹涌的无人区,今天却热闹至极。

在此起彼伏的次元波流之间,一道渺小的身影灵巧的跳跃在色彩斑斓的能量波浪之间,精准的躲过了一个又一个乱流,还顺带躲过了身后袭来的枪炮。

“明明我已经如你们所愿的离开了那个世界,为什么还要追杀我到这个地步呢?”躲避之余,它开口了,“我觉得我们可以停下来好好谈谈。”

说话的生物通体雪白,有着如同宠物猫的体型和兔子一般的红眼睛,耳朵奇长,看上去分外可爱。

追杀它的女孩舍掉手上的武器,扯下手边的丝带化作巨大的枪炮,炮口能量凝聚,以行动表示自己拒绝沟通的意愿。

“我不和诈骗犯谈人生。”

丘比不由得纠正道:“容我纠正,我诈骗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有吗?”

她歪了歪脑袋,“不都是把人骗的底裤都不剩?”

丘比:......

“虽然我想声明一下我们没有骗,也不需要人类的底裤和财产。”丘比说归说,逃跑的脚步可是一刻都没有停下,看来他很清楚自己身上携带的仇恨值。

“但是我还是建议,我们先休战,看到前方那条空间裂缝了吗?”它指了指刚才少女攻击的落点位置,那里碎了一块,像是破碎的蛋壳一样,裸露出背后深不见底的黑。

“刚才的攻击引发了大范围的空间坍塌,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我们都会被吞进去的,那样的话,你也不会好过的。”

丘比的话让少女轻轻的偏了偏脑袋,好像是才看到那条裂缝似的,在它以为休战有戏的时候少女突然发问:“也就是说,你被卷进去的话,也会很惨的对吧?”

丘比: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她听见少女欣慰的喟叹:“那就太好了。”

丘比在这一刻好像突然明白了人类想要骂人的心理。

“真的完全搞不明白你们.....”

没等他说完,次元的漩涡席卷而来,空间裂缝恍如一只成熟的饕餮疯狂吞食着漩涡内的一切。

在被黑暗彻底吞噬之前,少女朝它扣下了扳机。

“轰——!”

爆炸的轰隆声被空间裂缝一同吸卷、包裹,落进了那未知的另一个世界,空间裂缝合拢后次元的间隙又逐渐恢复了平静。

这时,一道不可名状的声音响起:“怎么样,那个祸害去谁那边了?”

声音不男不女,甚至可能都很难被定义为声音,他更类似一种波动,可以被用来相互交流。

随着这道声音的响起,才有其他存在稀稀拉拉的回答。

“还好,没来我这。”

“也没来我这边!”

“幸免于难,我可不想摊上这个祸害!”

......

这些存在无不是松了一口气,好像丘比是什么灭世天灾一般。

但放下心之后,祂们面面相觑,“那是被卷到哪里去?”

直到一声撕心裂肺、难以置信地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大傻春!你吞了什么东西?!!”

祂们:好的,找到受害者了。

祂们对那未知的受害者表示同情,但很可惜他们无法提供任何支援,只能在精神上对其凄惨的遭遇表示深切的哀悼。

阿弥陀佛,希望世界没事。

至于佛有没有用?

哦,亲爱的,那不重要。

“这里是...哪?”

木之本樱睁开眼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做梦了。

她看见了一望无尽的纯白和漫无边际的虚空,同此前的任何一次梦境都截然不同。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的星星睡裙,朦胧的眨了眨眼,又抬头看了看面前漂浮着的白色光球。

这是什么?她在梦中疑惑着。

还不等开口,光球说话了。

祂几乎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二话不说的就扑到她怀里,像史莱姆那样伸出好像是果冻状的手,抱着她呜呜哇哇的哭,边哭还边说。

“女儿啊!!!我对不起你啊!!!”

实际上有正儿八经的爸爸妈妈的木之本樱:“那个...”

但光球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都怪本体不争气啊!!吃错东西了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木之本樱还是抱着这个好像没什么恶意的光球,试探性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光球哀嚎:“有很大事啊!!!”

这下她也不知道要回答什么了。

“所以,拯救我的任务只能拜托你了,樱酱!”光球不在意她到底有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故作深沉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是谁,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一堆疑惑汇聚在脑子里,以至于木之本樱只能呆呆地发出了一声:“啊?”

她的疑问却没有得到回答。

“她在催我了,我们速战速决,总之我的未来就交给你了。”光球就好像托付终身一样,郑重的碰了碰她的额头然后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张手绢,一遍抹眼泪一边朝她挥舞着。

“宝贝女儿你要加油啊!”

随后,空间骤然拉伸。

光球的身影一下子就变得很远很远,完全融在了这一片纯白的虚空之中,木之本樱甚至都不知道祂还在不在那里。

取而代之的,是虚空的天上飘下了漆黑的羽,像一场盛大而无声的雨幕。她伸手接过一片,黑羽融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如同雪花一般,连水渍都没有留下。

而后,不知道是谁拨响了八音盒,滴滴答答的乐律响起。

随着音乐,巨大而沉重的石门显现在眼前,她伸手轻轻一碰,甚至没有任何用力,石门便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自己打开了。

门内,是一座巨大石壁浮雕。

浮雕整体都好像隔着一层蒙白的纱,雕像上的女孩背生双翼,比裙摆还要长的长发飘散着占据了石雕大部分的空白,女孩看不清面目,却无端的生着一股圣洁的神圣感,几乎在看到这座浮雕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那是一位女神。

没有原因,也没有根据。

但在这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不是女神的塑像,而是女神小腿上颜色暗沉的手印。

那手印就好像是有人在绝望的地狱之中不断伸手,不断祈求,不断哭诉后留下的印记。

那暗沉的色泽如血如泣,仅仅看着耳边似乎就能听到火焰中绝望的哭嚎。

是那么的揪心,那么的撕心裂肺。

有轻柔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脸上,像是有人轻柔的抚过她的脸,她模糊的拾起,发现那是一片纯白的羽绒。

缥缈而遥远的女声轻轻响起,满怀歉意。

“很抱歉,接下来,可能要给你添麻烦了。”

“小樱...”

“小樱——”

“小樱————!”

黑暗席卷而来,木之本樱在闹铃中猛然睁开眼,她躺在床上,人还陷在枕头里,陪了她好些年的闹钟正在床头兢兢业业的打铃,就差跳下来砸她了。

清晨的日光柔和明亮,从窗外洒进屋里,显得一切都分外平静,梦中那黑暗而莫名的一切都猛然变得十分遥远。

说起来,那句话,那样的场景,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来着。

她爬起身,不是很有真实感的揉了揉眼睛,看见自家布娃娃一样的守护兽站在被子上叉着腰,瞪着圆圆的豆豆眼,“你再发什么呆啊。”

“是小可啊。”木之本樱打了个哈欠。

“除了我还能是谁啊?”

小可看着面前整个人显然还在梦中飘着的少女,心累的再次把人叫醒,“你是不是忘了你昨天还特意交代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叫醒,今天是你的高中毕业式不是吗?”

它这么一说,木之本樱才反应过来今天是个什么日子,“是啊!!!”

她连忙一骨碌爬起来关掉闹钟,看了看时间。

嗯,没有睡过头,但时间也不宽裕,要抓紧时间换衣服。

——我叫木之本樱,今年十八岁了,从今开始就是一名高中毕业的准大学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

小可抱着手盘着腿坐在空中看着桌面上打开着的封印之书,背对着她嘟嘟囔囔的,“不管你长了多少岁、魔力又变得多厉害,老是贪懒睡过头的毛病还是一直改不了啊,明明已经是个大人了。”

——我在十岁那年误打误的打开了封印之书,成为了一名能使用魔法的魔法少女...额,或者说魔法师?

“小——可——”木之本樱不满的拖长声音,气鼓鼓地威胁道:“小心我把你今天的点心给扣掉。”

“啊啊啊!别啊!我错了,小樱大人!”甜点是小可的死穴,一听说点心会被扣,小可立马就很没有原则的投降了。

木之本樱扣上最后一粒扣子,微微哼了一声才装模作样的放过他,坐到镜子前开始捣鼓这几年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

自她和卡牌们相遇已经过去了七年,这些年里她会魔法这件事已经不再是秘密,而是家里公开的事实。

现在的小樱牌们已经能够直接实体化在外自由行动,有人形的几位甚至还会经常帮忙做些家里的家务,有时候她还有哥哥爸爸都起晚了,还是镜和其他卡牌们帮忙做的早餐。

更有甚者,镜还帮她写过暑假作业...

虽然现在回想起来,让一个卡牌帮忙写数学作业好像有点为难人家了...

嘛,不过总的来说,现在大家都非常开心的一起生活着。

“说起来,小可,我昨晚做梦了。”她梳理着一觉醒来后多出来的几个死结,想起了刚才纯白的梦。

“梦?”小可在空中坐起身。

木之本樱点了点头,神色中有些不太确定,“那大概...是个预知梦?不过和从前梦见的那些都不太一样。”

“预知梦!”小可一听立刻就重视了起来“那你到底梦见了什么?”

“梦见了...”

这边说着,她终于把头发全部梳顺,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从里头挑出了两个发饰,左右看了看,还是拿不下决定,最后还是递到了小可面前。

“哪个?”

过了这么些年,小可对这些已经轻车熟路了,他熟练的打量了一下她今天的装扮,联想到今天的毕业式,又是春季,印象上的话——“抚子花的那个吧。”

“谢啦。”

她将另外一对梅花的头饰放回盒子里,拿着抚子花又做回镜子前,开始绑辫子。说是辫子,其实就是两个小揪揪,只比她短发时期长上些许。

“那对梅花头饰是什么时候买的?感觉样式很少见。”小可问道。

那对梅花头饰不是日本的风格,硬要说的更偏那个小子故乡的传统风格。

“那个?那是小狼君回去之前送的。”木之本樱已经换了一边手。

“哼...那个小子已经回去了吗?”

“对啊,前天到家的。”

这话说完,她头上也捯饬完了,她打量了一下镜子中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出门啦。”

“哦...”小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房间门就已经关上了。

他对这门发呆了一秒,总觉的有什么事情忘了。

——“等等?你到底梦见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