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仅凭名字就让蝙蝠洞沉默的“死咒”，还是未知的另外两种扎塔娜都没看明白的神秘侧力量，都注定了芙拉黛尔不能自己再单独住下去了。

不然哪天她自己死家里了都没人给她收尸。

“死咒。”

提姆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默默地记住了这点，心里盘算着再去泰坦的时候问一下泰坦那些魔法测的队友。

巫师母亲、黑魔法、死咒。

芙拉黛尔本人不会也是个女巫吧？

‘没关系，她暂时也离不开韦恩庄园了。’这一系列问题怎么看都不像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提姆浅浅放下心来，顺势打开了自己安装在客厅的监控，‘还是观察一下吧。’

他打开监控备份的时候甚至没有避着别人！

好一个堂堂正正的控制狂。

“你来仔细给我说说她的情况，布鲁斯。”扎塔娜招呼着布鲁斯找个安静的地方单独谈话，“然后，顺带说一下你提到过‘变异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我把芙拉黛尔推到楼上去。”斯蒂芬妮自告奋勇，拉着卡珊和芭芭拉先行逃离蝙蝠洞，“走吧，我们一起去。”

正巧这时也快到晚饭的时间了，阿福也微微点头，转身跟着一起上去了。片刻间，蝙蝠洞里竟然只剩下了四只小鸟。

…

“你知道些什么。”

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控的提姆突然开口，甚至说出来的话连问句都不是。

“对吗，达米安。”

思考扎塔娜言语的杰森，随着提姆突如其来的发问将视线移动到蝙蝠电脑的屏幕上。

乍一看监控录像，好像也看不出来什么。

这对韦恩姐弟之间的对话很平淡，且每次都是芙拉黛尔主动打招呼，但达米安每次都会在芙拉黛尔回头走开时，下意识地再回头盯她一眼。

达米安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也许是芙拉黛尔身世的缘故在，但提姆了解这个性格强势的弟弟，不强大和不熟悉的人不会入他眼的。

所以达米安大概是知道点什么让他产生好奇心的内情。

“是吗？”达米安语气不屑地挑了挑眉，那表情好像再问‘你奈我何’，“你有证据吗？”

软硬不吃的家伙。

“小d。”迪克难得比较严肃地叫住了他，“你知道的，这很重要。”

芙拉黛尔是布鲁斯的亲生子，他、阿福、所有的兄弟姐妹以及布鲁斯本人，都没办法看见她那样的死去。

被人下了咒法，不明不白地死去。

“嗯。”达米安轻轻应了一声，食指伸出指向上层，“不出意外的话，一会父亲就知道了。”

至于布鲁斯会不会告诉他们，达米安毫不怀疑，答案肯定是不会。

Batman 总会沉默。

不过不出一个星期，家里的其他家伙大概都会知道这背后一切。

义警家庭，没有秘密。

—

英国伦敦，22:00pm。

穿着睡衣出门吃饭的芙拉黛尔终于“顺利”回到了家里。

至于为什么这个顺利加了引号，大概是她回来的路上不仅遇见了压马路的teenager对她的可爱小睡衣指手画脚，还遇见了一言不合就举枪抢劫路边商店的强盗，以及在快到家的时候因为眼睛不太好使而不小心踩到了在地上躺着睡觉当做流浪汉，差点被讹了一大笔钱。

最后还是她勉为其难把自己的饭赔给那个流浪汉一半饭才解决了问题。

真是奇怪，不坑钱坑饭，你们流浪汉这么有职业道德的吗？

嗯，没错，芙拉黛尔没在饭店里吃，她选择把饭打包回来吃了。

倒也不是芙拉黛尔觉得自己穿着睡衣在饭店里吃饭羞耻，纯粹是因为发生了意外。

饭店里发生又双叒叕命案了。

伦敦不大，创造神话。

这个犯罪率可以跟游戏里的罪恶之城哥谭有的一拼了。

伦敦哥谭手拉手，一起成为“和平”城市吧！【职业假笑.JPG】

“真是的。”芙拉黛尔一边重新打开电脑，一边又站起来去拿自己囤的速食，准备配着饭一起吃，“耽误我玩游戏。”

电脑打开，直接就是一个点击星o谷。

游戏人生无需解释！

so？我的存档为什么还是黑屏？

芙拉黛尔不甘心地又点了好几遍，屏幕虽然没亮起来，但起码是出来了一个对话框。

「……」

“干嘛？”有对话框，但是内容无效，芙拉黛尔边嚼边指指点点道，“别在这里给我装哑巴。”

“为什么还是黑屏，说话！”

「……」

「？：你想要醒过来吗？」

又来了是吧？

芙拉黛尔有些不耐烦地狂点屏幕，想快点跳过对话，然后到选项的自由输入那里骂它。

烦死了，第二次了。

契约这个东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吧？当我是傻子吗？

「？：我可以帮你摆脱这个诅咒的控……」

“闭嘴。”

刚把芙拉黛尔安置在屋子里，准备转身走出去的斯蒂芬妮就像只炸毛的猫一样又跳回里屋子，连带着走在前面的卡珊也迅速调转轮椅的方向，又把芭芭拉推了回来。

【1.讲讲契约的内容？】

【2.不，不我不需要。】

【3.自由输入】

“闭嘴。”终于到了自由输入的环节了，芙拉黛尔又开始噼里啪啦敲键盘输出了，“再说这些没用的话来骚扰我，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哦？”

斯蒂芬妮伴随着这声威胁意味满满的话语再次进入芙拉黛尔的房间时，刚刚被她安置在床上的女孩此刻已经坐了起来，黑色的长发挡住了芙拉黛尔侧边的脸颊，半扭的头颅对准窗户正对的角落，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怎么了，黛芮尔？”斯蒂芬妮给卡珊德拉使了一个眼神，率先跑过去看芙拉黛尔的情况了，“你居然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

“刚刚有人呆在你的房间吗？”

随着眼神位置锁定角落卡珊德拉并没有发现什么，她还顺带推开窗户去看下面的花园，除了阿福白日里已经浇过水的向日葵田，剩下什么都没有。

“黛芮尔？”

斯蒂芬妮又叫了一声，伸收去碰芙拉黛尔的脸，虽然被芙拉黛尔敏锐地躲了过去。

「？：我可以帮你，这是事实。」

「？：你没有感觉到自己在死线的边缘飘荡吗？」

“是死是活，我自己不清楚吗？”

“黛芮尔！？”斯蒂芬妮回头扫过毫无发现的卡珊德拉，强硬得别过女孩的头，“你在说什——”

搅局者几近喊出来的话说到一半，又蓦然而止，背对着她的卡珊德拉和摇着轮椅接近床边的芭芭拉都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

二人在靠近了斯蒂芬妮和芙拉黛尔才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

被狠狠抓住肩膀的芙拉黛尔紧皱着眉头，固执地别着脑袋不肯把脸扭过来。同时，她的手也抓住斯蒂芬妮的手腕，似乎是想反抗抓着肩膀的动作。

“你看她的眼睛！”

斯蒂芬妮见凑过来的孤儿和神谕没发现什么，加上芙拉黛尔手上暗中较劲，急得声音都走了掉调。

卡珊德拉二话不说，直接捏住芙拉黛尔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

少女脸上的表情恶狠狠的，倒是和她刚刚威胁人的语气相配，只是略显凶狠的表情配上全白的眼球，像是地下冤死的恶鬼爬出腐朽的土壤，虎视眈眈地望着仇人的喉咙，伺机而动。

“她的瞳仁呢？”卡珊德拉的眼睛放大一瞬，“为什么只剩下了眼白？”

女孩美丽的蓝色眼眸被全白取代，略显凶相的眼睛在此刻倒像是鬼相。

“不是，金发美女和黑发美女你俩干什么？”

芙拉黛尔没看明白这两个像素小人围过来干什么，但在二人凑过来的瞬间屏幕便亮了起来，连带着那个自说自话、试图诱骗她的家伙不见了。

“我还没骂爽呢……”

行吧，往好处想，起码屏幕不黑了，虽然屏幕边边带着奇怪的白色模糊边框，好像加了个发光特效似的。

美女照亮世界，大师诚不欺我。

“你们来了嘿嘿。”芙拉黛尔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又开始快快乐乐和美女贴贴了，“你们是不知道，刚刚有家伙想骗我钱。”

“我没给哦。”

言外之意就是，快夸我！！

斯蒂芬妮和卡珊的视角里，芙拉黛尔声带像是被昨天车库里的“变异人”撕开过一样，随着下巴的蠕动而哼咛两声，支支吾吾又组不成一句话，看起来始终对二人的惊呼声置若罔闻。

“发生什么了？！”

在书房里梳理魔法侧事务的扎塔娜被迅速反应过来的芭芭拉叫了过来，与他一起的布鲁斯也紧随其后，跟着冲进了房间。

也就是在这时，芙拉黛尔脑袋的朝向终于第一次主动发生了改变，她愣愣地转过头看向门口，竟然也别过了卡珊的劲儿，转头时，白色的眼珠正巧对上扎塔娜略显惊讶的眼睛上。

“哦。”

扎塔娜看着一屋子奇怪的魔法气息，深感此事不妙。

“我想我们得重新沟通一下黛芮尔身上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