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师尊(1 / 1)

姜溪午叹气,往后仰躺在床上,雾失楼太强大了......

想到这里她就开始兴奋,甚至睡不着,她坐起来,指尖的藤蔓疯长,穿过房门去敲雾失楼的房门。

雾失楼打开门,面前藤蔓顶尖上立刻长出一颗红艳艳的果子。

他勾唇摘下。

藤蔓在空中舞了两圈,又顺着他的手爬上来在手腕上绕了一圈,力道不小,白皙的皮肤立刻泛了红痕,有伤风化,胆子很大,缠完还想顺着袖口爬进去,有伤风化。

雾失楼轻点手腕上的藤蔓。

姜溪午睁开眼:“嘶。”

好冰。

差点给她冻愣了,指尖的藤蔓立刻收了回来。

雾失楼吃了这颗果子,手腕灵力运转,红痕很快就消了下去。

掩盖了姜溪午胡作非为的证据。

姜溪午捂着脑袋,好一会儿才放下手,真狠啊师尊。

这股灵力顺着藤蔓里的神魂回来,冰得她直怔愣。

她咬牙,坐起来修炼,必须要能抵御住雾失楼的灵力。

... ...

翌日,姜溪午准时结束修炼出门,才看阁楼就看见雾失楼在煮茶。

姜溪午一步跃了下来到雾失楼旁边,眉开眼笑喊:“师尊昨晚睡得好吗。”

雾失楼想起某人昨晚做的事,没回而是将面前的杯子递过去:“喝了。”

姜溪午看都没看举起杯子一口气给喝了,喝完眉头微微皱起:“好苦。”

雾失楼又递过去一杯水,姜溪午依旧没有犹豫给喝了。

这次不仅是皱眉了,整张脸都拧在了一起:“好酸。”

雾失楼递过去第三杯。

姜溪午还是没有犹豫喝了:“好咸啊师尊。”

雾失楼心底软了下去,再次递过去一杯水:“甜的。”

姜溪午脸色乱七八糟,快速喝完这杯水后才舒展了眉头:“好喝。”

雾失楼又给姜溪午煮了一杯。

姜溪午看着上面飘着的草问:“师尊这是什么?”

难得有她不认识的草。

雾失楼:“五味草”

姜溪午:“有这种草?什么味道都有?”

雾失楼往里面加了点灵果:“你试试。”

姜溪午这次小心翼翼喝了一点,第一口是甜的,她大胆喝了一大口,酸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眼泪都给她酸出来了。

泪眼蒙眬时她看着雾失楼面色淡然喝半杯。

姜溪午盯着自己杯子,又看着雾失楼杯子。

“师尊我尝尝你的。”

雾失楼:“嗯?”

然后他就看见姜溪午将他杯子里的水喝完了。

雾失楼:“胡闹......”

显然说晚了,姜溪午脸色比苦瓜还苦,脸皱成一团

“师尊你没有味觉吗?”

雾失楼:“小冒失鬼。”

姜溪午靠近雾失楼:“真的很苦。”

雾失楼推开姜溪午:“坐好。”

姜溪午:“哦。”

雾失楼:“喝完了就开始吧。”

姜溪午环顾四周:“开始什么?练功吗?”

雾失楼点头:“你先运行一个周天。”

姜溪午直接盘腿坐在雪上,让自己灵力走了一个周天。

涩,太涩了,每走一步都要消耗她大量的灵力和力气,她就像一个刚学走路的孩子,对自己的经脉陌生了起来,一个周天走下来姜溪午背脊都湿透了。

她睁开眼:“怎么会这样。”

雾失楼:“五味草不仅仅是味道,你的修行也会像它的味道一样,什么情况都会出现,两个时辰后消散,这是模仿不同情况下灵力会出现的状态,练吧,今早至少要走上百周天,以后没有特殊情况,每天卯时开始练两个时辰。”

姜溪午叹气:“好。”

对方教她就学。

雾失楼温和说道:“练完我们下午练刀。”

这个姜溪午就非常有兴趣了,眼睛亮晶晶地说:“好。”

雾失楼让姜溪午开始,他端坐在梧桐树下看着。

伸手摸着树干,这棵老树也开始发新芽了。

雾失楼闭眼开始修行,他需要不断地修行来抵御身体的寒冷。

院内一个坐在石凳上一个坐在院中,静谧又和谐。

雾失楼睁开眼时,清晰听见墙角的破壳声。

他察觉姜溪午有意在泄掉自己灵力。

其实让姜溪午灵力由虚变实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一个丝毫没有灵力的地方让姜溪午强硬修炼,不过这样会非常痛苦,经脉的干涩常常会导致淬炼到后面会浸血,如果坚持不到彻底脱胎换骨的时候,轻则重伤,重则成为废人。

但这会姜溪午想给自己制造一个灵力稀缺的环境,没有那么严苛却又比单纯修炼有用。

很聪明也很能吃苦。

雾失楼很喜欢这样的人。

只不过......

姜溪午的灵力被周围的草木吸收了,他能察觉到这棵梧桐树的根又长了一寸,墙角不知道姜溪午什么时候种下去的种子破土而出,嫩绿色堆满了墙根。

小院还是那座小院,却比以前多了一丝生机。

两个时辰过去姜溪午睁开眼:“好累哦师尊,起不来了。”

雾失楼递过去一杯水:“感觉如何?”

姜溪午撒娇:“累死了,想要师尊抱。”

雾失楼沉默了会儿,最后无奈道:“你不小了,要注意男女授受不亲。”

姜溪午眨眼:“可是我觉得我还小啊,师尊我好累,手好痛,经脉也好痛,你不抱我我就要一个人孤零零在这坐到天黑了,好可怜的。”

雾失楼轻声:“现在不过巳时,到天黑还有很久。”

姜溪午耍赖:“对啊,还有很久,你抱抱我。”

雾失楼抬手,姜溪午以为要抱她,接过下一秒她掉进了一个池子里,姜溪午水性非常好,她在水里的状态和在陆地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水里她使不上力。

她从池子里冒出头笑道:“师尊,你太坏了。”

也太厉害了,阵法什么时候起的她甚至察觉不到。

雾失楼的声音响起:“药浴,泡半个时辰。”

姜溪午听着这个传音回道:“好。”

坐在池子里,看着上面的草药姜溪午清晰明白一件事,她要强大起来,变得和雾失楼一样强,甚至比雾失楼强,这样才有可能将人抱在怀里。

师尊不抱她,那就只好她以后去抱师尊了。

姜溪午泡着药浴,随着药物进入身体带起的疼痛,她越发清楚自己要什么。

长高变强。

雾失楼正蹲在墙根下看发芽的草木,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在这种地方却凭着姜溪午的灵力活了下来。

他摸着泥土,这些应该都是姜溪午带来的。

雾失楼轻抚过小芽,又看着这短短两天却比以往百年都要长得快的梧桐树,抬手再次布置了个结界。

聊胜于无,只要他在,这院内的雪终年不化,不过抵御住了外寒,这些草木凭着姜溪午的照顾能够活得更好一些。

雾失楼看着时辰唤出了识海里的刀,却发现识海里那一枝古树树枝在颤抖。

他想起姜溪午,手一转收刀,瞬间出现在药池。

姜溪午泡得大汗淋漓,这次是真的一丝力气都没了,看见雾失楼说话都有气无力:“师尊。”

雾失楼摸着水,又去探姜溪午的脉,他眉头紧皱:“你往里面加了什么?”

这个药浴只会轻微淬炼姜溪午的经脉,配合早上的修炼慢慢来效果最好,而现在光是药池里残留的东西就已经是药效的百倍。

姜溪午手指都打着颤,疼的。

“一点银桑族的东西,我没事的师尊,这是淬体的。”

她以前不愿意用,银桑族人本来就比其他人体质强,没必要用生不如死的疼痛去换一个更加强横的体质。

这个秘术是她在藏书阁看见了,算是禁术,因为有很多人在淬体时受不住疼死了,所以这东西非族老和族长谁都不可见。

其实姜溪午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看,就像她不明白自己一出生就被族老们立为了少主,银桑族所有的东西对她都不设防,好的坏的她都能接触,问过她娘,她娘只是笑盈盈让她别管,好好长大就行,在银桑族她一个少主的权力却比族长都大。

姜溪午笑着:“我真没事。”

雾失楼检查了一遍,他低声:“太胡来了。”

姜溪午转身趴在雾失楼膝盖上:“师尊你让我靠靠,站不稳了。”

雾失楼再次伸手进池子里,密密麻麻的疼痛从指尖传来,他立刻道:“起来,回房间休息。”

姜溪午摇头:“再等等,还有半个时辰。”

雾失楼冷声:“我只让你泡半个时辰。”

姜溪午伸手拽住雾失楼的手,因为没有力气,只要雾失楼稍微动一下就能挣脱。

姜溪午抬头认真说:“师尊,我回去依旧还是要泡的,要修行就必须过这一关,不如在你眼下更安全些。”

雾失楼手一动不动,他望着姜溪午淡声:“修行不是急于求成。”

姜溪午:“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雾失楼盯着姜溪午的眼睛问:“你要做什么?你还这么小,你着急什么。”

姜溪午:“不成长起来,在你眼里我永远是孩子。”

雾失楼面露无奈:“你本来就是孩子。”

姜溪午闷声:“我不想当孩子。”

雾失楼轻声:“孩子话。”

姜溪午似有所感,用尽力气捂着雾失楼要给她布阵的手,别想将她直接弄到卧房。

姜溪午累得靠着雾失楼:“师尊你知道我的,犟得很,我决定的事情一辈子都不会改,无论如何都不改。”

不管是这件事还是面前这个人。

她笑着说:“而且我这样的脾气如果没有真材实料的修为撑着,被人打死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

雾失楼一顿。

姜溪午无知无觉接着说:“师尊你能一辈子护着我,可你也不能无时无刻都在我身边吧,我是你教出来的,以后也该我来保护你。”

想起在凤凰城的事,雾失楼敛眸,银桑族是能保姜溪午一辈子,却也像姜溪午说的那样,能一辈子无时无刻都保住吗,他只有四年,他答应成为姜溪午师尊那一刻就想好了,他会教会姜溪午压实修为,以后如何修炼,解决掉信中银桑族族长所说的姜溪午身上的隐患,给银桑族一个修行无忧的少年天才。

可是现在他却开始为姜溪午四年后的路开始担忧,他不希望姜溪午去压抑性子,对方就该永远恣意随心,而这些都需要一个条件,那就是姜溪午自身强大,强大到没有人能够为难。

雾失楼看着姜溪午的发顶,可能是有缘,从船上见第一面起他对这个孩子就不一样,总是忍不住去放纵对方。

想要对方自由自在地活着,无论是笑还是别的。

雾失楼轻声询问:“这样你会很难受,危害太大,不可控制。”

这种修炼方法坚持不下来就会成为废人。

姜溪午:“我不怕,而且有师尊在,不会危险的。”

雾失楼轻抚着姜溪午的头,沉思这四年如何带着姜溪午走上这条路,他叹气:“那也不能这么着急。”

姜溪午假装没听见,她握着雾失楼的手撒娇:“师尊给我点力量,疼死了,要牵着师尊才会好一点。”

雾失楼闻言忍俊不禁,池子里的药效一直在被吸收,就两人说话这点时间已经被姜溪午吸收了大半,可想而知最痛苦的时间是他还没来的那会,那会倒是忍得一丝不乱,等最剧烈的苦楚过了才开始放松下来喊疼。

“你啊。”

嘴上喊疼喊累,却丝毫不放弃。

姜溪午双手抓着对方,眼里闪过得逞。

最难受的时候她自己挨过去就好了,让雾失楼知道人来了她都没力气抓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