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黛比还是没能如愿以偿。

就在她说完那句话没多久，她家大橘就很不给面子地伸出猫爪，在她下巴上来了一下正义的猫猫拳，再凭着自己厚实的身躯没两下就挣脱开去，一跃而下，逃出了房间。

可怜的黛比。

瞧，那呆滞的表情，跟刚被雷劈中似的。

斯瓦娜憋着笑问道：“你还好吗？”

“我很好。”受到“重击”后的黛比很快恢复过来，像她家的猫那样揉了揉脸，乐观地说，“都习惯了。有些人想要还要不来呢。”

斯瓦娜想起被洛蒂推开脸也欣喜万分的玛丽，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有这欢快的小事件作为开场，着实缓和了她们之间因为一段时间没见的陌生感，接下来的对话就像在学校时一样轻松。

虽然快乐都是斯瓦娜和洛蒂的，黛比什么都没有，她只有被猫猫揍了的下巴。

不过，她只是被打了一下，没被揍到丧失记忆，也还记得之前联络斯瓦娜的用意：“对了，斯瓦娜，你有收到展览的电邮吗？”

斯瓦娜一怔，“展览？”

“就是那个……‘你眼中的哥谭‘？我们不是还录了访问短片嘛。”黛比继续揉揉被打到的地方，边回想道，“昨天我收到校方的通知，说那个比赛最终结果出来前，要举办一个小型的作品展览……好像是从假期中期到下学期初都会给开放给公众参观？”

“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我最近太忙了，还没来得及看电邮……你等我一下。”

斯瓦娜走到书桌前拿起笔电时，拨过背盖上的几根猫毛——这是小猫咪玩电脑时留下的。她打开检查一下电邮，的确有不少，她最近都忽略了。

她看了几眼那封邮件后问道：“黛比，你的电邮上有邀请你去看这个作品展吗？”

“有，估计是都邀请了。”黛比耸了耸肩，“但我肯定要回校后才能去看了。但说实话，我不知道这样的校内展有什么意义，不是说要用在城市宣传项目上吗？为什么突然又搞作品展了？而且现在都还没有最终结果……万一展览期间，那些作品被炸了怎么办？”

最后一句她说得很含糊，但斯瓦娜还是听见了。

“我相信校方会有一定的保护措施的，这毕竟是韦恩集团投资的项目。”斯瓦娜觉得黛比的担忧很合理，但还是安慰道，“再说，那可是艺术系。"

黛比思考了一小会儿，赞同道：“你是对的，相对其他学系，艺术系在哥谭大学也是最安全的了。”

这一刻，两名哥谭大学艺术生相视一笑，达成了共识。

众所周知，哥谭大学人才济济。

据说，稻草人乔纳森·克莱恩曾是心理学系的前教授；哈莉·奎茵是通过体操奖学金的心理学系校友；毒藤帕米拉·艾斯利也修读过植物学系。

由此可以看出，哥谭大学的心理学系是最危险的，不久前，还有人看到过哈莉·奎茵在学系大楼附近出没。

其次是科研学科，尤其是外借的化学实验室，老发生一些“事故”。

最近，校内论坛的聊天区里，不少IT学系学生也开始人人自危。他们担心的不是头发，而是真的开始觉得自己的学系大楼也列入哥谭的高危区——要知道，他们的大楼是新建的，安保也是数一数二的！

但自前阵子斯塔克大厦和韦恩大厦IT部门接连遭到袭击后，有学生已经嚷着想转系，有些则多投了几分履历去大都会的莱克斯集团。

这都跟在校园另一端的艺术大楼无关。

要知道，艺术大楼是校园内尚算岁月静好的区域，之前稻草人出逃没往那边跑，大型持劫案也不会选那里，除非整间大学被无差别袭击，不然这个学系除了资源不及其他系外，没有半点问题。

这么一想，在哥谭学艺术是不是最安全的了？毕竟罪犯们可能都不知道哥谭大学还有艺术系。

当然，这些都只是黛比的个人想法，不保证每位艺术生的安全。

至少，很少登陆校园论坛、几度被卷入案子的斯瓦娜就不知道。

“所以，你到时候会去看看吗？那个展览。”黛比问道。

斯瓦娜想了想，“我可能也跟你一样，要开学后才能去看了。”

“哦对，你说你在忙。”黛比忽然有些拘谨地问，“你介意我问一下你最近在忙什么吗？我只是……有点好奇。”

其实不只有一点，也不只有好奇。

斯瓦娜表面友好和善，但跟哪个同学都不深交，同校里关系较近的只有她和玛丽·米勒，啊对，还有个提姆·德雷克。

但如果把范围缩到同系里，那跟她关系不错的只有她了，对吧？

那么，她想跟斯瓦娜关系再好一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对吧？

黛比紧张地在镜头下方搓起手手，等待斯瓦娜的回答。

斯瓦娜将她的反应收在眼底。

她有些坏心眼地反问道：“如果我介意呢？”

黛比拿不准她的态度，深吸一口气后，勇敢说出心中所想：“那你就拒绝我吧，我承受得住。”

嗯？

这话是不是怪怪的。

斯瓦娜愣住了片刻，又不禁低笑一声。

在人类的社会里，没有任何会来往的朋友，在他人眼中就会被标签为“不合群”——是的，人类总喜欢在彼此身上黏上标签，仿佛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意识到对方是谁。

像高中时，她就认识了彼得、MJ、格温、哈利。而黛比，就是斯瓦娜在大学里选择的“朋友”。

当然啦，这个“选中”，并非指有计划地接近、把人视为目标对象的那种意思，这种事她觉得除了神盾局那些特工，还有提姆，根本没有人能干出来。

难道他们那样在人类中才是正常的吗？斯瓦娜禁不住产生出这样的疑问。

想到这点，她莫名想到黛比以前不小心说漏嘴的一句中文：她可能不是人，但他们是真的……？

不，她没有骂人的意思，这只是一个比喻。

一开始，她们只是恰巧在课上坐在隔壁的同学，黛比内向，斯瓦娜也不热情，她们就只聊过几句。可大学总有些课题要以小组完成的，这也就促成了她们的友情。

黛比跟人交往时总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比旁人含蓄，成为朋友后，话也就比以前多了一点，正好落在不近也不远的距离。

这也是正正是，以往她对“朋友”的定义。

但后来，即使黛比逐渐暴露本性，也没有让她感到不快。她想，这就跟她发现彼得原来一直在暗处保护她时是一样的，她对这些朋友其实都带着好奇、欣赏和喜爱。

可是，这种感觉，跟对提姆的又不太一样。

是哪里不一样？

她不知道。

“实际上，我在忙一个画展，是我已故祖母的画展。”

但她知道，以前她不会对外人说起玛丽安的事。

最近斯瓦娜只想用一个词来形容自己：“奇怪”。

从斯塔克大厦的事件后，她好像就不太对劲了。

但她对这种状态并不反感。

“噢……哇哦。”黛比没想到会得到答案，一下子不知该作什么反应。她理清思绪后才继续道：“你家里也是从事艺术创作的吗？”

“我祖母是。”斯瓦娜巧妙地跳过了父母的话题，她想黛比不会在意，“她……我的祖母会的很多，从小就是，但只有艺术这件事她一直坚持着。她曾经是一个教授，我不知道是不是艺术方面的，但她的确有不少从事艺术的门生，这次就是她门生邀请我协助办的这场展览。”

她甚至在玛丽安的事上有了点倾诉欲，她是不是喝了什么吐真剂，还是中了什么诅咒？哦，也许是不久前刚回过卡特宅的原因。

都是贝尔菲格的错，谁让他非要谈玛丽安。

她在恶魔头上又狠狠记了一笔，无视自己是在迁怒的事实。

黛比觉得斯瓦娜的语气有点怪，但正如后者所想，她并不在意，“我可以知道她的名字吗？我假期可能赶不回去了，但如果展览能办到开学后，我也想去看看。”

“玛丽安·卡特。”斯瓦娜顿了顿，“她还有个创作时用的名字，叫……‘Silver Key’。”

黛比第一反应是吐槽：“你们的起名风格也太像了吧？”只能说不愧是祖孙关系吗？

她的第二反应是沉思和震惊：“Silver Key？有点耳熟……啊！”

手机屏幕上的黛比先是目瞪口呆，呆滞了好一会儿后，她又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蹦蹦跳跳到身后的书架，踮着脚拿了几本书后才急步回来，差点左脚绊右脚、消失在镜头前。

“我知道她！”黛比像是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说法，把手上的书举到镜头前，也因此错过了斯瓦娜僵硬起来的表情，“她的漫画我也有两本，还有一本是这个，绘本，我记得是最新的？我还想着为什么没有后续了……呃……我很抱歉。”

人都不在了那当然没有新刊了！她是笨蛋吗？

自我嫌弃了一下后，她硬着头皮接着道：“我小时候很喜欢她的漫画，我记得是我舅舅给我买回来的礼物，他以前总给我带来不少图画书。可以说，我喜欢上画画也是受这些书的影响，我小时候还模仿过这种插画风格。而这绘本……我记得是我的生日礼物，我忘了是多年前的了。”

“十一年前。”斯瓦娜准确地报出了时间，“这是她最后的作品。”

“噢……我很遗憾。”

“没事。”斯瓦娜淡淡一笑，“我很意外，你居然听说过她。”

她表面很淡定，反应跟他人谈到已故家人没两样，淡定却有些寂寞。

但洛蒂知道，她动摇了。

不是因为提到玛丽安·卡特，也不是因为说起她的离世，原因都在那本绘本上。在看到那本书后，斯瓦娜的手就不由自主地反覆摸在它身上来了。

还摸在它屁股上。

算了，就让它安抚一下她好了。

洛蒂默默地叹了口气，只好一只猫承受了所有。

它记得之前去那栋房子时也见过那本书，就放在书房里，是有什么特别吗？

黑猫疑惑地伸长脖子，凑到屏幕前想要在近乎480P画质的视像里看清那绘本。

但它这一举动，却让黛比只看得见一团模糊的毛茸茸。

黛比被萌猫近距离暴击了一下心脏，拿绘本的手微微发抖。

下一秒，斯瓦娜就把猫咪温柔地按了下去，“抱歉，洛蒂有些淘气（Lottie is a bit naughty.）。”

黛比下意识说：“这是一个谐音笑话吗？就是，Lottie”跟“naughty”?”

“我认为不是……”斯瓦娜跟黛比对视了一眼后，同时失笑，“但的确挺好笑的。”

话题就这样被揭了过去。

除了好奇的小猫咪，没有谁发现斯瓦娜的异样。

不得不说，黛比是一个容易令人有好感的女孩，她或许没有那么开朗或热情，但跟斯瓦娜这种“聊死专家”相比，她绝对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

像现在，这个中国女孩很快就找到了别的话题：“对了，斯瓦娜，你有想要的圣诞礼物吗？这边的特产什么的？虽然圣诞节时我不在那边，但月底我应该也会提早一点回校的，可以给你后补。如果你介意后补，也可以当作开学礼物？”

反正她就是想送礼，斯瓦娜听出来了。

“我不介意的，谢谢你。”她放松地一微，伸了伸懒腰，“假如是月底的话，还可以当作是生日礼物。”

“生日？”黛比一脸愕然，“你的生日在12月？”

斯瓦娜：“对，12月31日。”

黛比顶着一张不可置信、堪比名画《呐喊》的表情，继续道：“你没跟我说过！”

“你也没问过我？”斯瓦娜被她的表情逗笑了，用她之前的腔调打趣道，“再说，我的朋友，你也没告诉过我你的生日，这真令人难过。”

“等一下停等一下。”黛比终于冷静下来，“天啊，我的生日是1月1日！我们的生日居然这么靠近？”

斯瓦娜微微瞪大了眼，也觉得有些神奇。

12月31日并不是她真正来到人世的日子。

不论是她在研究所内睁开眼那天，还是更遥远的、认知到自我的那天，她都不记得确切的日期了。

12月31日，是她定名为“斯瓦娜”的那一天，也可以说是斯瓦娜“诞生”的日子。

这个日子从此记在了她的身分档案上，也记在旺达跟皮特罗每年的行事列上。

在人际关系扩展得最快的这几年，她也收到过来自学院朋友们、波兹小姐和斯塔克先生的祝福。

不过，她确信，最后一位肯定由可靠的AI管家提醒才记得的。

斯瓦娜笑道：“那样的话，我也得给你准备礼物了。”

黛比也跟着笑嘿嘿起来：“我很期待！”

斯瓦娜不知道的是，从今年起，还有一个人牢牢记住了她的生日。

不论是作为一个侦探、集团负责人还是现泰坦领队，良好的记忆力和调查能力都是必需品。

因此，提姆知道斯瓦娜的生日，并记在脑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但这不代表，他该在跟杰森交换情报途中、注意到今天日期的时候，正好想起这件事。

“嘿，小红？”

还走神了。

“什么事？”提姆及时回神，故作淡定地补上一句，“大红。”

杰森，或者说刚回到安全屋的红头罩，刚把充满硝烟味、尘埃和血迹的夹克挂起来，就发自己的的联络对象不太对劲。

“怎么？咖啡已经拯救不了你了？下一次让阿福给你用盘子装咖啡吧。当然，不是让你把头塞进去的那种。”

听起人有人给他讲了早餐时发生的事。

“夜翼？不，罗宾去了你那边？”提姆挑了挑眉，“对于不在场的你也能得知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就不感到意外呢。”

“不全对。”杰森轻笑一声，“是他们都来了。”

“布鲁德海文的义警跑去你那边干什么？”他不是去追查武器的事了吗？

提姆有种不祥的预感，正事和私事都有的那种。

“不是他。”杰森刚刚还算轻松的神色一下子严肃了不少，带着些许绿调的蓝眸里泛起几分凌厉，“是我跑到大蓝鸟的地盘了。”

他松开眉头，又嗤笑道：“小的那只倒是刚刚自己找上门的，多亏他，我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不少好戏。”

很好，达米安给他记住。

提姆挑挑嘴角，还击道：“如果你回来一趟，就能补上不少，不考虑看看吗？”

杰森不以为然：“不了，戏还是别人的好看。”

看来他还是很介意布鲁斯之前的态度。

不，也许，他只是不想被他们围观一出新剧——《沉默的哥谭》，主演是回家后的杰森，以及跟他上次对话并不愉快的布鲁斯。

“所以，你追着那些生化机械人去了布鲁德海文？”提姆从他的话提炼出关键信息，“之前我看过了大桥上的所有监控——包括桥底，可以确定那时候货柜里的机械人没有被私下运送出哥谭的可能，也没有侦测到可疑的波长。如果你在布鲁德海文看到了机械人，那只剩下……”

“非自然手段的可能。”杰森接上道，“事实上，我们已经见识到了。相信不用多久你们就会收到来自‘报信鸟’的消息了。我比较意外的是，你竟然还不知道这件事……你网线终于被拔掉了？”

“谢谢关心，但我用的是Wifi。”提姆抽了抽嘴角。

他只是有事去了泰坦塔一趟，还没来得及跟神谕联络而已。

他无视杰森的打趣，继续这场讨论：“就你看来，是哪一种？”

“毫无疑问，魔法侧。”杰森拿出今天用过的枪，枪口像被什么腐蚀了一样。他轻嗤一声，把里面的弹匣拆出来，“多亏那些恶心的长藤怪物，我只留下了两台机械人，其他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传送走了。啊对，我还有一把报废的枪。不过大蓝鸟更惨一点，棍子都被融掉了。”

哦，那还好，只是双棍，不是胡安跟吉姆。

这样的想法在提姆脑中一闪而过，他脑袋里另一部的推理思维则如常运作：“那些黑藤之前并没有这样的能力，很明显，它们进化了。”

杰森把玩着那废掉的枪//支，“我猜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显然不是。”提姆敲在键盘上的双手没有因思考而停下来，这更能让他集中精神，“之前我认为EDEN跟生化机械人不是一伙的，他们两方各自行动，甚至可说是对立或内讧。但现在看起来，他们也像是重新建立了合作关系。”

“合作？”杰森轻笑一声，“想想哥谭那些帮派吧，‘红鸟侦探’。（提姆听到这称呼时脸色一僵）当他们说要‘合作’，意思是‘我们现在利益一致，但只要我需要，我会在你意想不到时在你屁股上捅一刀’，又或者是，‘我不想让你动手，你也不想，让我们假装和平地吃个蛋糕，顺便在桌下给子//弹上膛’。机械人、九头蛇还有一个藏东藏西的EDEN？试想着，如果这是三个帮派，EDEN绝对是个混水摸鱼的混蛋。”

杰森说得有道理。

这就是情报太多的坏处，提姆他下意识把情报分区，将它们视作以前曾面对过的犯罪组织，从而忽略了关键的一环。

那就是，EDEN。

杰森的另一种思路给了他启发，让他一下子走出了思维盲区——这样的三方阵营，是怎样连系起来的？

“紫人是EDEN找来的，为的是给九头蛇的行动打掩护。而入侵斯塔克大厦的系统更像是制作机械人一方的行动，那么，这时候三方还是利益一致的。”提姆语气微沉，“直到机械人方发现EDEN不知道出于哪种目的，将那批生化机械人私有化。”

杰森认同：“那批机械人的确没有被启动，比起是‘成员’，更像是‘资源’。”

“但机械人方拿回了一台生化机械人的主动权，或者说，那是从他们派出去的。为了什么原因，它袭击并入侵了韦恩集团的IT部门。”

麻烦的是，IT部门没检查到有数据缺失，加上有些硬件设备被破坏了，他们并不能确定哪些部分遭到过入侵。

还有一点仍然没有头绪。

“九头蛇得到了生化机械人和EDEN的黑藤，机械人方得到了数据……那EDEN呢？”

EDEN的“蛋糕”，又是什么？

杰森听着提姆的分析，忽然道：“我以为你会问问那个女孩，据说她跟那个组织有些关系？”

提姆扬了扬眉毛，“还不确定……而且，我也不是没问过。”

杰森意义不明地“嗯哼”了一声。

提姆却完全能读懂这短短一声哼笑是什么意思。

谈完正事，接下来就是他的私事又得被拿来当谈资了，是吧？

他们几个之间总是如此。

但事实是，当提姆不想让别人吃他的瓜时，没有人能轻易当那只猹。

他巧妙地用三言两语结束了通话，好吧，这也多亏了大红“善心大发”，放过了他。

他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吁了口气。

刚刚通话时，他不经意地往日历上看了一眼，没来由地想起了斯瓦娜的生日就在这个月末。

问题来了，按照他们现在说不清地奇怪的关系，他该送礼吗？

还是说，该装作不知道？

算了，别想了，他爱工作，工作也很爱他，排着队来找他呢。

他自我催眠了一下，决定用工作来暂时逃避这些烦恼。

即使韦恩集团工作的重担已经有不少回到了布鲁斯肩上，但有些投资项目他还是需要亲自过目，尤其是关于哥谭大学的那些。

《你眼中的哥谭》是跟城市宣传有关的项目，同时也是一种校内人才培养计划。最近校方呈上了新方案，计划举办校内展览，他也通过了这项建议。

因此，作品记录数据库的资料也传到他的电邮里了。

说起来，斯瓦娜好像也参与了这个计划？

她在论坛上那精彩的“手笔”还让人记忆犹新，以防万一，他是不是该看一看她的参赛作品？

行动力十足的侦探先生就这样连上了数据库，寻找“斯瓦娜·卡特”的作品记录。

她的作品是一幅水彩画。

用色明亮、浅淡、柔和，跟那女孩偶尔散发出来的感觉相似。

哥谭化身成巨鸟的形状，承托着五光十色却又阴森的城市各处。与其身上的斑驳陆离相反，“她”的双足包裹着渗血的绷带，血凝成浓黑的墨水，满布在画的下方。

但是，“她”仍然遥望天际，振翅翱翔。

画的名字是，《飞鸟》。

作者有话要说：黛比的时候我总是不小心代到了自【again】

但我没有黛比家有钱，也没有中国蝙蝠侠表弟和小青表弟媳【羡慕】

提姆现在对斯瓦感觉很复杂（好的方向），像是美漫里的那种，但又没有美漫里那种干脆（e.g. 山猫）

对不起我就是喜欢写这种好想急死你，哎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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