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一年夏(1 / 1)

相府嫡长子遇刺一事,闹大了。

相较于东宫太子的仗势都不小些。

李瑕是在小轿上被抬出去的,安翠跟在后头,才踏出这处陈旧的医馆,继而就被惊得倒吸气!

时值五更天,天边儿泛着一抹鱼肚白,淡得发青。

城东某不经传的无名小巷子里,此刻却堪以称得明火执仗。两旁兵卫林立,手持戟盾,披甲戴盔,做派威严又肃穆。

大道上,停着一顶软轿,虽见不着里头的贵人,可看到在旁御马的李琛,也顿觉一目了然。

——李桧。

大梁朝丞相兼尚书令,掌领六部九寺并中枢三省,实乃第一大重臣、权臣、奸臣。

随后,一旁的李琛翻身下马,上前迎接,“兄长……”

“大郎君受到惊吓,正乏得紧呢!”

月丹连忙替了他说道,“二郎君倘若有话要问,不妨且等一等罢!”

“也好。”李琛轻微蹙眉,缓声再道,“父亲很是担心你。”

“那还真是劳累他了。”小轿上懒洋洋歪倚着的某人忽而出声,轻轻嗤笑道,“可别提,今夜这场无妄之灾,还指不定是为谁受下的。”

李琛听得眉头又皱一些,到底不好接话,遂问,“兄长伤势如何?”

“死不了。”他如是讥诮着。

月丹称职称责的又替他答,“无甚大碍,只是扭伤罢了。”

“!”安翠倏地看过去。

惜甚,凭借安翠,却半点儿破绽都寻不到,仿若事实本就如此。

李琛关怀备至,月丹如实道来,险些殒命的某人则是一如既往。百无聊赖,心不在焉,仿若极不耐烦的大爷作态。

……可他明明是在讲假话!

不等安翠想出个究竟,高处却骤然落下一道目光,意味不明地凝在她这儿,与她的视线两厢对上。

正是李瑕。

他眼底晦涩地凝望着安翠,近乎沉重又复杂,蕴藏着安翠解不透的深意。

少顷,在安翠细思极恐之际,他却慢吞吞收敛住了。

一折子大戏看罢,相大人久不露面,李瑕也不情愿再作拖延,意兴阑珊的说着,“回罢。”

安翠便愈发觉得奇怪和诡异了。

自始至终,别说心疼他,连相大人的衣角,安翠都没见着。

他亲自到来,如似走个过场,宛若不肯丢下这溺爱长子的名头。真真切切、细细致致的论来,安翠着实不懂,某人是如何被骄纵,又是如何去受宠的。

“郎君,您的伤势……”甫一回到琼苑,合欢便忙不迭问及,言语中隐有担忧,“可要紧么?”

方才天色昏昧,又有灯火作映衬,教他面色不过略微苍白。此时,此刻,朝阳初升,日头照在他那儿,显得他像是一捧春雪。

他是逞强惯了的,且性子又骄傲,宁肯硬忍着,都绝不多提半个字儿。

因此,他闻言之后,也不过不以为意的答复道,“无碍,将养一段时日就是了。”

“那便好。”合欢遂安下心。

两人再依次地对他禀报。

府中鱼龙混杂,明路与暗部的人手都不好亲自会见,寻常时候,唯有安排在府外。

而今么,便只得依仗书信来往了。

“刺杀一事,方郎君皆已查明,怕是……太子党所为。”

月丹将信纸奉上,蹙眉道,“主谋者是谁暂且难定,然,应当与东宫那位难脱干系。”

“哼……”

李瑕嗤笑着,用指尖隔空虚虚点了下梁宫所在,容色于骄阳下,近乎如似冰雪般,被映得尤其绝色。他唇角的弧度轻蔑,极尽自负地冷言着,“这场自导自演,倒是极尽精彩。既有人想试我一试,该当令他得出个结论。”

他懒得等大理寺折腾好几日,再勉强给出个对策,将错处一股脑儿归咎到乱党头上。

“传话下去。”他唇角笑意愈甚,“莫让这盆脏水,又泼到贤王那儿去了。”

月丹恭敬施礼,“喏。”

“渔翁可不是好做的……”

他语意不明地,漫不经心地谑弄道,“所谓黄雀,也另有人在。”

前事谈罢,后头,月丹复又斟酌着言辞,提及到另一桩事。

是在说拒霜的。

“她近来都听令看紧安氏女,并未玩忽职守。”月丹跪倒在地,不敢求情,便循名责实的说道,“是安氏女今日去往慈幼局,恰逢遇到济贫院生出事端,教她不得不耽搁了。”

李瑕遂问,“她人在何处?”

“有贼子暗中埋伏,意欲行凶,是认准她行事的。”月丹略作停顿,“伤及肺腑,如今并无大碍了。”

“安氏女……”

他话音刚起,骤闻廊间传来细微的步履声。

不晓得是否因于昨夜,那一番堪称惊心动魄的际遇,他无缘由地断定,来人必然是安翠。

果不其然。

“郎君!药已经……”她人未至、声先到,又在踏入门槛后,愕然看着里头的情景,话音戛然而止,“……你们这是?”

决计没谁去回答她的。

兴许是碍于一些糟心事,李瑕冷冷瞧着她,心底几番揣测,终了,在眼底凝作沉甸甸的郁色。

他微垂鸦睫,犯懒似的斜倚着扶手,倦声道,“都下去罢。”

跪在前头的合欢、月丹依言行礼告退,底下十来个面生的奴婢也紧跟其后。

安翠敏锐察觉到哪里不对,当即要和她们一起离开,却乍然又闻得某人唤道,“安翠儿。”

“……奴婢在。”

“留下。”他略微调整过姿势,好教自个儿更舒坦些。而后,用手抵在下颌侧处,支着貌比春花的容色,眼梢轻抬,似笑非笑的瞧她,“我有话要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安翠:以身相许还是免了……

李瑕:哼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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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柔弱·病娇·美强惨·慈】

【打是亲骂是爱,爱之深恨之切】

卫慈父母双亡,寄居在祖父故友家中,被当作轻贱低微的破落户。最恨崔氏小女,一再作弄他取乐。

可她说:“这是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彼时,卫慈身居高位,得君王青睐,步入三省指日可待。她却仍旧是当初俗不可耐的商女,更兼流离失所。

“求你了!”崔秀秀扑进他怀中,躲避着要卖她去青楼的债主,哀求道,“救我!”

【你如同山中恶兽,厌恶我时面目可憎。亲吻我时,却又令我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