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悦想了想，说：“最近挺好的，她现在出门的次数比之前多了。”
黄琳点头：“那就好，我昨天突然想起来小奕上次来我们家时哭的那么委屈，心里总是堵的慌。”
“妈。”想起刚才在小吃摊上的情形，许悦好奇的问，“您觉得姜奕以后应该找一个怎样的男朋友啊？”
“成熟懂事、爱她而且顾家。”黄琳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小奕谈恋爱啦？你呢，你什么时候谈。”
许悦没接话，继续问：“那年龄呢？”
黄琳抿着唇，认真道：“肯定得比她大一些，才会疼人。要是找个小的，小奕还要再费心去照顾他，妈妈作为外人都不希望她再苦了。”
许悦沉默。
她认同妈妈的话，所以首先把小四岁的林戈给排除了。
－
翌日，姜奕照旧踩点上班，快到医院门口时陡自在心中默念。
林戈今天一定不来了。
“都到门口了还走这么慢，看得出来你是特别不想上班了。”身后传来一道清润的嗓音，姜奕头都不回一下，直接走进旋转门。
温景舒紧随其后，快走了几步跟上她：“不听听我有什么好消息吗？”
姜奕按下电梯，侧脸看他：“这周休四天就是最好的消息了，谢谢师傅。”
“我记得呢，不用每天提醒一遍的。”温景舒先走进去，敛了敛眉，忽然问道，“姜奕，你想不想去渝城出差？”
“渝城？”姜奕眼里有了亮光。
电梯门打开，涌进十几个才查完房的护士。
看见里面是温景舒，原本吵嚷的人群瞬间恢复安静。
“麻烦借过一下。”温景舒对挡在电梯口的人微微颔首，而后温声叫姜奕，“去诊室说。”
温景舒今天穿了件灰棕色短款毛呢外套，姜奕正好也穿着浅棕色棒球服，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门还没合上身后就议论纷纷。
姜奕自己很快就察觉到了，便慢悠悠的独自走在后面。
迎面走来几个导医，人都还没到跟前，打招呼的声音先在楼道里响了起来。
“早上好。”温景舒逐个点头回应。
姜奕跟在后面翻了个白眼。
花蝴蝶。
……
姜奕一路低垂着眼，到诊室门口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心念的要紧事。
“后天在渝城有一个学术研究会议，院里给我多批了个名额，可以带助手去。”温景舒脱了外套，伸手换衣服。
“嗯。”姜奕没听进去，只顾着查看有没有林戈来过的痕迹。
门口、窗台上、诊室里都没有。
看来那小孩儿送早饭确实只是单纯的在还人情。
温景舒没等到回应，回过头看见姜奕正盯着门口发呆，便拿钢笔敲敲门框：“我给你报了名，明天中午的飞机，你跟我一起去渝城。”
“这么快？”姜奕回神，仰头看着他，“明天去的话，那什么时候回来？”
头一次在姜奕脸上见到期待的表情，温景舒有些意外，弯起唇：“暂定安排了两天的会，中间隔一天，所以正好周日回来，周一上班。”
“你开会我干什么？”姜奕又问。
温景舒失笑：“你是以助理的身份去，那你觉得自己应该干什么。”
“……”姜奕抿唇。
还是得跟着他开会。
－
姜奕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回家，因为突然多了出行计划，还是去最喜欢的渝城。
看见她进门以后，姜之栋照例喊苦喊累，扔下一堆要算的账理直气壮的拿着烟盒上了二楼。
姜奕把包随手放进柜子里，卷起衣袖开始干活。
排在最前面等结账的中年女人帮姜奕把收银台上的垃圾清理掉，微微蹙起眉：“你爸爸也真是的，你上班都累一天了，至少让你休息会儿喝口水啊。”
“没事的阿姨，我今天还好，不累。”姜奕弯唇笑笑。
她记得这个人，上个月去医院拔过牙。
是个好人，但有些过于热心肠。
因为她在诊室里看到温景舒给姜奕倒水，回来以后便告诉余虹和她那些小姐妹。
姜奕在医院的领导好像喜欢她。
……
入了深秋，北方的天就黑的极早，忙完下班高峰期，天已经黑透了。
姜奕捶捶后颈，瘫坐在凳子上。
“小姑姑小姑姑。”
余虹抱着姜梓晨从二楼下来，后面跟着姜宁。
姜宁比姜奕大四岁，两人虽是亲兄妹，但因为一些隔阂，自小时候起关系就不算好。
最近几年稍算缓和了一些，也是姜奕一直在忍耐着。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姜奕捏了把侄子的脸，随口问了一句。
姜宁结婚五年，一家人住在西边，离小超市不算近。
“就回了，我们才吃完饭。”姜宁伸手抱过儿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余虹一眼，而后走出店门。
“姜奕。”余虹看着姜宁的车慢慢驶离视线，才回头看姜奕，“我不知道宁宁晚上要来吃饭，就没做他的那份。”
“嗯，我不吃。”姜奕倚在烟柜上翻看手机，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姜宁来这里吃掉原本属于她的那份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姜奕也早就习惯了被忽略和忘记。
见她不声不响的，余虹又叹气。
“？”姜奕眉眼冷了几分，放下手机，“怎么了？”
余虹低下头，两只手攥在一起，表情有些局促。
姜奕拧着眉，冷声问：“店里差钱了？”
“没有没有，现在钱是够的。”余虹连忙摆手。
“那叹气又是因为什么。”姜奕坐直起来，眼前闪过姜宁的脸，问道，“姜宁又跟你说了什么？”
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家里，只有姜宁能让余虹有这样的表情。
“妈妈有个忙想找你帮一下。”余虹咬着唇，犹豫道，“你明后天能不能请个假。”
“不能。”姜奕起身从收银台边上走过，一口拒绝。
“这次是真的有急事。”余虹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哑声说，“你嫂子又回娘家去了，宁宁他忙，辰辰就没人带了，妈这里实在管不过来。”
“那我呢？”姜奕冷着脸，把手抽回来，反问余虹：“我不忙吗？我是无业？还是在读书？或者说你认为我的工作可有可无？”
余虹靠在门边上，整个人有些局促。
姜奕的眼底泛起一阵冷意，继续问：“这是第几次了啊妈？从我毕业回到徐城，就不停的在帮他们带小孩。那位一发脾气就能扔下姜梓辰，而我呢？不论我在干什么，只要她不在，你们马上就把她的孩子塞给我。”
“我还在实习期你知道吗？缺勤是要被记录的。”
“还是说，你叫他宁宁，叫我姜奕，我就活该被你们合起来欺负啊。”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要控一下字数，所以暂时隔日更，12.12更哦！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