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1 / 1)

“还能怎么着,自然是被拒绝了。”

“裴南湛可是太傅嫡孙,如此经才卓绝之人,要是尚公主就浪费了这满腹经纶的才华。要知道驸马虽然可以做官,但是不能赋予实权,做官也是做个闲散的官职。”

“那九公主今年十六了,一直在等着裴南湛,扬言非君不嫁。”

陈知韵提起罗裙站起身来,“小五我觉得你说得不对,我的鹦鹉还没找到,我要回去找小八先。”她说完就往大门走去,丫鬟福满也跟在她身边。

陈小五将银子放在桌子上后,紧跟随上:“哎呀,等等我呀!灿灿!”

陈知韵说去找小八,当她走出门的时候,就碰见了迎面飞来的小八。小八扑哧着翅膀很高兴,围绕着她飞来飞去,唤着她的名字:“灿灿灿灿。”

灿灿伸出食指,小八的鸟爪抓在她的食指上,朝她歪歪头。陈知韵见它如此开心,“小八今日为何如此欢喜?可是有什么高兴事?”

小八展开翅膀左右旋转两圈:“秘密秘密。”

陈知韵哭笑不得,一只小鹦鹉竟然也有了秘密。她轻点鹦鹉额头,“小调皮鬼。”

而陈知韵不知道的是,她的小鹦鹉秘密是和裴南湛有关。当时它还在船舱上,它像往常一样飞到裴南湛的窗前,今日船舱内空无一人。

小八落在案桌上,小眼睛滴流滴流转啊转,将室内的环境都打量了一圈。

随后它便往床沿边飞去,叼起他的一根白色束发带就跑,扑哧着翅膀跑地飞快,将东西放入陈知韵的梳妆台上。于是陈知韵的梳妆台上多了一条白色束发带。

伺候陈知韵的另外一名留在船上没下船的丫鬟,她刚好过来替姑娘收拾船舱。丫鬟见梳妆台上摆放着一条白色束发带,以为是陈知韵的东西,直接将它收纳好,放入梳妆台上。

陈知韵带着小八前去寻找阿爹阿娘们,陈父早已不在起初的酒楼里。陈知韵被拐卖的事情,被当作了热闹传到了陈父耳里。等那歹人被抓上岸后,陈父就亲自押送人贩子到当地衙门。

经审问,人贩子死咬是见两位公子小姐身边都没有侍候的人跟随,且女公子身上值钱物件不少,这才起了歹心拐卖陈知韵。

陈父将人贩子的说辞告知陈知韵的时候,她肩上正站着一只鹦鹉,手上正抚摸着她新买的鱼竿,似乎对这件事丝毫不在乎的样子。

“真是欺人太甚,要不是我赶着去赴任,一定要彻查此事。”陈父气得手拍椅子,闹出好大声响。

陈知韵放下手中的鱼竿,给阿爹倒了一杯茶,“阿爹别气着自个,要查下去也是一件没有结果的事,不必大费周章。”

陈父接过茶,用茶盖浮了浮后,领悟了女儿话中话:“灿灿也不信那人贩子所言。”

陈知韵拿起鱼竿一甩,“这等鬼话也就哄哄烂烂那四岁小儿郎。”

烂烂听到阿姊唤他名字,哒哒哒跑过来,“阿姊可是要和我一块去钓鱼?”

陈知韵笑眯眯应下:“走咯,阿姊陪烂烂一块去钓鱼鱼。”

灿烂兄妹出去了,陈父手扶他那不存在的胡子,感叹道:“不愧是我女儿,真是聪明绝顶。”

陈父也跟着去甲板上看看自家幺儿幺女,甲板上陈知韵带着烂烂,一人搬着一个凳子坐在甲板围栏边。她们的旁边还有两个小木桶,一个小木桶是用来装钓上来的鱼,一个木桶是用来装诱饵的。

除此之外,陈知韵还让福满搬来一张圆桌,圆桌上沏着茶,还有一盘碎冰。

陈逾瑾和陈小五兄弟俩刚从船舱内出来给陈父请安,恰巧大家都在甲板上相遇了。陈父指导了一下小儿子该如何钓鱼后,就将空间留给这群年轻的小辈们。

行驶的船只上竟然有人在钓鱼,钓鱼讲究静待二字,行驶的船只如何钓的上鱼?

陈氏两兄弟也没管灿烂兄妹是否能够钓上鱼,陈小五和陈逾瑾两个人在甲板上闲聊,灿烂兄妹也在那坐着聊天,兄妹俩人的笑声时不时响起。

她们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都传进了离甲板最近的那一船舱里。船舱内裴南湛正坐在窗边温书,不小心听闻陈氏四兄妹的聊天内容。

君子四非,其中就有一项非礼勿听。他坐在此处会听到陈氏四兄妹谈话,听她人闺秘,非君子也。

于是裴南湛往他住的船舱最深处走去,船舱最深处是他的卧榻。他躺在床上,甲板上的谈话内容他依旧可以听到。裴南湛闭上双眼,打算入睡。

只要睡着了,便听不到外面的谈话。

陈氏兄弟两人聊了半个时辰了,灿烂兄妹一条鱼都没有钓上。烂烂那小身板已经把在船栏边,盯着水面,奶声奶气地唤道:“鱼鱼、鱼鱼、我的鱼呢?”

烂烂的奶音吸引了正在谈话的两兄弟,陈逾瑾向烂烂走去,烂烂的小胖手扯着陈逾瑾的衣裳,“阿兄,烂烂的鱼鱼在水里。”

陈逾瑾牵起他的手,安慰道:“别急,阿兄帮你看看。”

陈逾瑾拿起烂烂的鱼竿一看,诱饵都还在,就是没有鱼上钩。可能是因为船只是在行驶的原因,鱼群被吓跑了,所以没有鱼上钩。

陈逾瑾没有因为烂烂只是一个四岁小儿就哄他,反而蹲下身子来和烂烂平视,将钓不上鱼的缘由解释于他听。烂烂人小,但是也听懂了。小公子奶白胖乎的脸上扬起甜甜的笑容,露出脸颊两边酒窝。

夏日里,福满替陈知韵撑着伞,陈知韵在一旁看着阿兄和烂烂。只要阿兄在,万事自有阿兄处理,两兄妹都十分信赖阿兄。

陈小五看着烂烂的笑容,心都化了。他忍不住也凑到烂烂面前,“烂烂这个名字是谁取得?怎得取这个名字?”

烂烂奶声奶气地回答:“是阿姊,烂烂很喜欢这个名字。”

在床上躺着的裴南湛缓缓睁开双眼。

今日,他是注定做不成君子了。

陈小五看向陈知韵,陈知韵正在将碎冰加入茶中,今日她要喝上一壶冰镇雨前新茶。

陈逾瑾在一旁解释,“阿爹给灿灿取小名的时候,取自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阿弟出生时,灿灿已经十岁了。她知道阿爹给她取名的来源,执意要叫阿弟烂烂,组成灿烂一词。”

陈知韵拿起团扇为烂烂扇风,“起初阿爹阿娘都不许我这么叫,觉得不吉祥。但是我叫顺口了,姨娘也甚是喜欢这个名字,觉得贱名好养活。姨娘早些年身子不是很好,烂烂出生的时候小小个的,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气。大夫曾言很有可能会夭折,唤了这个名字后,烂烂的身子倒是一日一日好起来了。”

小五戏称:“虽然我读书少,既然取自往事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那不应该叫熹熹吗?”

“那烂烂应该叫哈哈,嘻嘻哈哈。”

陈小五这一番话直接让陈逾瑾语塞,陈知韵直接没理会他这番打趣,享受她的冰镇雨前新茶。

陈逾瑾见陈知韵的鱼竿也是半天没有动静,以为是鱼饵掉了。他走过去替她拉起鱼竿,谁知扬上来的鱼钩上没有一丝.诱饵。

“灿灿,你忘记放鱼饵了。”陈逾瑾说道。

“没有,我故意不放的。”陈知韵解释。

陈小五:“别人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这是陈知韵钓鱼,愿者上钩。”

陈知韵从陈逾瑾手中接过鱼竿,重新放入河里,“我陈知韵钓鱼,就是愿者上钩。”

“搞不懂你这个小女郎。”陈小五直摇头,“哪里来的鱼这么傻,会愿者上钩?被你空饵钓鱼。”

他的话刚说完,在场兄妹四人都看见浮漂往下沉,四人都凑到船栏旁往水里看,陈小五轻推了陈知韵一下,“还愣在那干嘛,收竿了。”

船舱内的裴南湛从床上起身,身上的衣裳竟然没有一丝折皱。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窗外的甲板上瞧不见陈氏四兄妹,只有河边景色。

“唔唔。”陈知韵慌忙收杆,活泼乱跳的鱼从波光粼粼的水面跃起,黄昏的余韵落在甲板上,落在四人身上。

大家都傻了,没有想到空饵竟然也有鱼上钩,且钓上来的竟然是一条十分漂亮的双尾金鱼。

陈知韵看着这漂亮的生物,在河里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这这……”这会轮到陈小五语塞了,他没有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竟然真有这么傻的鱼。

没给大家整理好措辞的时间,陈知韵将鱼竿上的鱼取下,直接扔回了河里。

她说:“它愿,我陈知韵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