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好歹是名得道尊者，却连个神通都没来得及丢，就被燕然困在了原地，别说是调动灵力，它甚至无法动弹。
它傻眼了，之前它不是没见过厉害的修士，那几位修士无需捏诀念口诀，一个眼神就能利用幻力杀生，那时候的它死了好多个姐妹兄弟，若不是它跑得快，恐怕不死也残。
可它没见过燕然这样的，下手不动声色，一出手就是令其反抗不得。
橘猫的尾巴都僵住了，变成一根直直的长线。
它窄而长的瞳孔瞬间扩满，如被拉着的弓，昭示着内心的震惊与绝望。
橘猫被拧起时，旁边的空间里被抛出一只红鸟，鸟儿迅速稳住身形，看到满山的幻兽后愣了一秒，“不是吧，我运气这么好，掉进幻兽窝了？”
见到又有第三个修士进来，其它幻兽更为绝望。
——完了。
它们心里重复着这句话。
红鸟一歪头，正准备动手，却看到了那只雪色的鸟，她一眼认出这是谁，立即收回爪子，飞了过去，“前辈！”
燕然微微点头，爪子一挥，橘猫整只猪不受控制飞了过来，她提着橘猫的尾巴晃了晃，问红鸟：“楚楚会喜欢猫妖吗？”
“楚楚似乎说过自己喜欢毛绒绒？”凤凰看出这些幻兽都被燕然控制住了，她支起下巴，上手摸了把橘猫柔软的毛，“她应该会喜欢的。”
“那就留下吧。”燕然点头。
不是，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东西？
橘猫炸毛，不服输道：“我才不是猫妖！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威武猫将军！”
头可断血可流，名声不可辱！
“啊，它叫未未啊，名字挺可爱的。”凤凰又看了眼橘猫身后全部被定住的各种幻兽，很快理解了燕然并不是要杀了这群幻兽。她若有所思，“这些也带走的话，空间好像装不下。”
半灵境第四层无法动用空间仙宝，这么多幻兽也委实太壮观了点。
而且，数量一多，燕然忙不过来。
这时，玉枕纱开口了：“我可以与它们签订契约，再将其运回界主山。”
“你马上就不是界主了还惦记着界主山呢？”凤凰也认出了玉枕纱，她凉飕飕道：“你不知道你失去修为后万饲都干了些什么，他企图架空你而代之。”
玉枕纱并不在意虚名，但还是道：“我是天道亲点，他不是。”
凤凰：“……”你咋还得意上了？
凤凰简直大开眼界。
燕然好像也没做什么，甚至还杀了玉枕纱几次，怎么玉枕纱就被带偏了呢？
她不理解。
“想救这些幻兽？”燕然抬起头，询问玉枕纱。
他点头，“需要我用什么交换？”
“你没什么能让我觊觎。”燕然翅膀一动，让长毛狗脱离控制，她道：“高灵智的跟他走，我先离开这里。”
凤凰寸步不离地跟在燕然身后，传音让玉枕纱自求多福。
目送燕然与凤凰离开，玉枕纱用猫爪捂住了脸。
他真是疯了。
燕然明显弃他如敝履，他怎么做个梦都能梦到燕然馋他身子卑鄙无耻地命令他献身，而他面上不愿意心里却乐开了花，甚至玩起了欲擒故纵……
玉枕纱觉得自己没救了。
他的心魔是燕然不错，但绝对不掺情爱。
可他的幻境却很离谱。
玉枕纱又想起了之前窥见未来时看到的画面。
软玉生香，唇齿相缠。
他念了好几遍清心诀才勉强镇住乱跳的心神，看向橘猫与长毛狗。
长毛狗迟疑，“她说的都是真的？”它被骗怕了，可燕然明明有机会杀了它们，却没有动手，不仅没动手，甚至自己提前离开，还把同伴给丢下了。
为了让这些幻兽相信燕然，玉枕纱开门见山：“她是炼虚界的天道。”
……
“前辈，楚楚她们还在半灵境里，虚无法师没有碰到楚楚，运气好的话，这次楚楚可能与柳不悔被投到了一个空间内。”
让凤凰跟着出来算是废了燕然不少的道力，把修士送出去反倒比让修士直接通关要简单，若楚楚杀不了一百个幻兽，她便送人出去。
燕然想好了退路，点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因为燕然的纵容，凤凰也逐渐大胆，当真问他：“前辈，真的要让界……玉枕纱死那么多次吗？”
“让他长长记性。”燕然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凤凰为玉枕纱默哀四息，看来他可能又惹到了燕然，导致燕然现在不想帮他。
一想起玉枕纱要死九十几次，凤凰都倒吸了口气。
燕然没跟凤凰解释，而另一边的玉枕纱发现自己只死了八次后就顺利通关，带了一众或大或小的幻兽挤在一起，两名境灵面面相觑，继而为他寻找第五层入口。
凤凰不知道玉枕纱已经无伤通关，她问：“第五层的精神海是同一空间，那我们等会就可以看到楚楚她们了。”
燕然“嗯”了一声，让裘球去找第五关的入口。
很快，裘球停在了一颗巨大的棉花下。
一人两兽触碰棉花，很快消失。
重回人修模样的燕然睁开了眼，身边的凤凰戳了个离自己近的泡泡，奇道：“这好像是精神灵，可以凝固神魂，强大神识的好东西。”
空中许多飘着的各式各样的泡泡，这些泡泡或人形或动物形或植物形，有的甚至像食物的模样，唯一的相同点便是，它们都是透明的。
凤凰很快追赶着精神灵离开，燕然随手抓了个，尝到了精神灵里的道意。
这些应该是半灵境之主被实化的识海。
她往前走着，不一会儿看到了柳不悔。
柳不悔对她微微颔首，“上一关我与楚楚在一起，她也通关了，应该就在附近。”
燕然已经查到了楚楚在哪，楚楚第一次见到精神灵，与凤凰一样也在追着精神灵跑，玩得不亦乐乎。
第五关看起来很像是福利层。
凤凰跑着跑着来到了精神海附近，给几人传音：“我看到了精神海，精神海太大，我的神识无法覆盖，而且精神海内部隔绝神识，我看不到里面都有什么。”
也就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燕然瞬移到精神海附近，凤凰对她招了招手，“前辈，海里也有精神灵！”
“不用担心。”燕然收回神识，走过去道：“精神海里暂无危险。”
凤凰蹲下身，拢起衣袖，用手去触碰精神海。
刹那间，她的识海卷起浪花。
“精神海里有呓语，能听清的话应该会对自己的修炼有帮助。”凤凰搅了搅眼前的海，“精神海很神奇，生灵在任意平面都能随意走动，没有限制，不会下沉。”
但用肉眼看过去，精神海与与普通的海水无异。
精神海对凤凰的帮助有限，但对柳不悔却有着不小的助益。
她是空间修士，平常利用神识消耗很大，而精神海可弥补神识的疲劳或者损伤，对她来说是个不错的供给。
只可惜这片海带不走。
柳不悔心里有遗憾，凤凰离飞升就差一步，对这些好东西没什么太大感觉，但精神海能滋养神魂，她摸着很舒服。
三人站在一起，燕然干脆卷了她们几个去了楚楚身边，楚楚与一个具有低微灵智的精神灵嬉戏，玩得很是开心。
柳不悔感慨：“还是个孩子啊。”
“可不是么，她才十八。”凤凰双手环胸，“我好像都一千多岁了，因为修真无岁月，所以我还没有具体算过自己的岁数。”
倒不是记不住，修士的记忆力不是凡人可比，只是没必要去记。
她现在也能从识海里调动记忆算算自己的岁数，但一千两百岁与一千三百岁并没有什么区别。
“年轻就是好啊。”柳不悔看向还没发现她们的楚楚，凤凰也跟着看了过去。
楚楚看起来挺喜欢这只类似猫的精神灵，那应该也会喜欢那只橘猫的吧？
她正想着，楚楚一扭头看到了她们。
“师尊！凤姐姐，柳前辈！”
楚楚抱着精神灵跑了过来，把怀里的精神灵举起来，“师尊，我可以养它吗？”
这是一只透明长毛猫，两颗眼睛如琉璃，看起来极为精致小巧。
燕然点头，“想养便养。”
凤凰也跟着摸了摸精神灵，触感与实物不同，软软滑滑的，却不黏腻。
她开口：“你喜欢猫吗？界主那边还有一堆小动物。”
楚楚抬起头，“我都可以养吗？”
“可以的，虽然带不去仙界，但你临走时可以把它们都安顿好。”凤凰摸摸她的头，“除了胎儿，仙界里没有不是仙的生灵。”
“哪能想这么远……”楚楚面色一红，她目前还只是个筑基菜鸡，实在不敢说自己能得道成仙。
比起凤凰，比起柳不悔，她只是个刚发芽的嫩苗苗，离开花结果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修士本就与命争运，哪能说自己不行。”凤凰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当年，我还是金丹的时候就敢惹元婴，虽然那时被打得脱了层皮，但我却因此激发了战魂，那顿打挨得值。”
楚楚倒真的思考起来，继而点头，“凤姐姐说的是。”
“你能想清楚就好。”凤凰笑了笑。
见此，柳不悔送了件礼给楚楚，一方面是真的喜欢这孩子，一方面也是为了与燕然套近乎。
没过多久，人齐了。
虚无法师带着雪涂过来，玉枕纱身后跟了群乌泱泱的幻兽大军，两方人马对视，柳不悔讶然，“这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燕然：你有什么能让我觊觎？
以后的燕然：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