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件酒，没几天就被楚衡给送完了。
等楚衡跟江舟回去的时候，江舟心中还有些打鼓：“楚衡，你说这事儿能成吗？”
楚衡拍了拍江舟的肩膀：“别想那么多，这几天好好休息休息，说不定过几天还要厚着脸皮回家过年呢，要是瘦了就不抗揍了。”
江舟：“……”
楚衡拍了拍江舟的肩膀道：“放心吧，就算是挨揍，我也走在你前边，尽量帮你挡两下。”
江舟摸了摸鼻子，闷闷地说：“还是算了吧，你马上就是俩孩子的爹了，我爸要是把你揍出个好歹来，那我可就成罪人了。”
俩人送完酒之后，楚衡便回了家里。
可是他回家之后才听说，姜莹娘家村子里的一个小姐妹过来找她，然后就俩人一起匆匆忙忙地就回去了，连楚小豆都没带。
楚衡把楚小豆送到楚德家里，麻烦赵娴帮忙看顾一下。
楚衡的印象中，在这年冬天的确还发生过另一件事情，这让刚刚流产后的姜莹再一次接受到了打击。
果然，等楚衡到了姜家的时候，姜家正是一片鸡飞狗跳。
陈芳像个泼妇一样站在门口，指着姜莹的鼻子骂：“这么多年我亏待过你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管家里的事儿多余不多余啊！”
“姜树国，我这么多年在你们家里勤勤恳恳，我是多吃过一口好吃的还是多穿过一件新衣服！现在你闺女回来欺负我，你他|妈屁都不放一个！”
陈芳的嗓门不小，口齿又十分伶俐，这会儿一家子吵架，听见的几乎全都是她的声音。
别人连插话辩白的机会都没有，自然也就都成了别人的不是。
楚衡站在家门口听到这足具穿透力的声音后，握着门把手的手顿住了，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转过身，直接去了姜家隔壁，即——
本村最好信儿，最具传播力，传播时还会夹带私货的婶子家。
“这是我自己家的产品果酒，我从前就听我们家小莹说刘家婶子爽利，酒量比男人都好，这不特地给你送来了？要是觉得好的话你也给宣传宣传。”
“小莹回娘家走走，我这是过来接她的。”
“孩子？怀上了，都四个月了，婶子经验足，要不要去看看？”
一起出了门，楚衡笑着说：“我这刚过来就来给刘家婶子送酒了，家门都没进呢。”
最近楚衡跟他兄弟到处送酒的事儿几个村子都传遍了，由此更是将楚衡败家子的名声更修炼了一个等级。
刘家婶子原本也觉得这人真是败家，可是如今送酒都送她家门口了，她当然不会吃人家的还骂人家傻，当即笑呵呵的说：“你这孩子真是有心了，这回小莹有了，你也开心了吧？”
“那可不？就是咱家小莹身子弱，人家医生说这一胎可得经心一点。”
刚说到这里，楚衡握着门把手的手顿住了，眨了眨眼睛看着刘家婶子。
刘家婶子多通透的人，一下就听出家门里是在吵架。
等楚衡开了门，见到站在墙边上的姜莹哭红着眼睛，当即露出一脸愤怒快步走了过去。
他给姜莹擦了擦眼泪，急切道：“不是回来串门吗？怎么还吵起来了？你怀着孩子情绪可不能太激动。”
陈芳显然也没想到会有人阻断她输出，当即顿住了。
而她这么一顿，直接给了隔壁刘家婶子侵入的机会。
只见刘家婶子双手插兜闲适地靠在墙边，将屋里几个人的状态尽收眼底，悠闲问道：“哎呦，这是咋了？老远地就听见你们吵房子不房子的。”
刘家婶子一眼就看出了姜家是因为啥吵架。
最近姜小慧放寒假回家带回来了一个男朋友，说这男朋友是做生意的，就是现在周转不开，需要点钱。
姜家自然是没有什么闲钱给姜小慧男朋友应急，所以他们便将主意打到了一处空房子上。
这空房子原本是姜莹母亲的，姜莹母亲去世之后，姜莹的姥爷一直在住。
姜莹的姥爷死前说过，这房子以后就是姜莹的。
毕竟那时候姜树国已经再婚，姜莹将来在家里的日子不好过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原本已经空了很多年了，也是挺破败的。
现如今人们手里头都有点钱了，那些跟老一辈分开住的小辈也会选择买个新的房子单住。
那处空着的房子虽然破败，但是那块宅基地也值点钱。
只是要卖房子这消息才一放出去，就被姜莹的小姐妹知道了。
这才通知了姜莹，否则她恐怕会一直蒙在鼓里。
姜莹眼睛哭的通红，声音却很强硬：“那房子生前是我妈的，我姥爷死后是我的，跟你陈芳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说卖就要给我卖了？”
陈芳眼睛一瞪，又要怼回去，楚衡直接阻断施法，一脸诧异：“房子？什么房子？小莹说的是咱姥爷留下的房子？你说要留个念想的那个？”
姜小慧听到这话嗤笑起来：“人都死了，还留什么念想？”
楚衡‘嘶’了一声：“你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会说话了，我家小莹可怜，年纪轻轻就没了妈妈，那房子可是她妈唯一留下的东西了，当然要留个念想。
小慧你也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你|妈没了，你|妈的东西你就一件儿都不留吗？
当然，我不是要咒阿姨死的意思，我就是举个例子打个比方。”
姜莹听着楚衡的话，眼泪都止住了。
啥念想不念想？那房子破败的不行，她妈死了太多年，生前生活的痕迹也早就没了。
可那终究是她的东西，她爸受着姜小慧蛊惑的话不经过她的允许要卖她的东西，这行为让她心寒又气愤。
她是亲生的女儿，从前没结婚的时候她爸偏向姜小慧是为了跟陈芳好好过日子，她勉强也能理解。
现如今自己结了婚没人打扰他们一家三口了，他们却惦记上了自己的东西，还根本就没经过她的允许。
原本回来是想要讲道理的，可她又说不过陈芳那个泼妇，这才被气哭了而已。
楚衡望着姜莹湿漉漉的眸子，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姜莹心领神会，吸了吸鼻子，垂着眸子十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