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1 / 1)

他真傻,真的,他单知道季沉今天换了地方见面,却不知道顶着天上人间名字的会是家烤串店。

魏如许板着脸想。

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慢悠悠从人群中穿梭而来的季沉,着深色风衣,长身玉立,体态风雅,这么看着还真像个光风霁月的世家公子,深知这人骨子里什么样的魏如许在心里嗤笑一声。

等人来到身前拉开椅子坐下,魏特助才皮笑肉不笑的道:“沉少来的可真早。”

窝在反派颈窝里的舒茶茶动动胡子,心虚地拿起一缕反派的头发挡住自己,假装自己不是那个早上拖慢反派出门进度的那个拖拉鼠,毕竟她还是个需要别人帮忙套花棉袄和扎小辫儿的小宝宝。

季沉像是没听见,招来跑堂小哥点了几样东西,脖颈边小爪子挠啊挠,听到烤丸子才停下来,转而贴上来毛绒绒的触感,像是在用脸颊蹭他,笑意从眼底一闪而逝。

瞧见他心情不错的样子,魏特助:“我吃过了。”

季沉:“我们没吃。”

……自作多情了。

深吸一口气,魏如许从这个无聊的话题上跳开,进入正题:“沉少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走,我安排一下。”

“三天后。”时机正好,季沉有份大礼要送给自己那位“好朋友”。

魏如许并不意外,点头道:“明白了。”

二人商讨了季家最近的一些动向,也不是什么要紧信息,因此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魏如许预备起身告辞,忽然想到什么,眉眼一弯:“沉少最近这么勤奋,赎金备好了?”

舒茶茶竖起耳朵:什么什么,什么赎金?

随意靠在椅背上的青年轻轻抬眼,凤眸淡然,即使身处下位也没有折损他半分气度,听到这句调侃般的话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你把东西看好就行。”

对方推推眼镜,斯文中透着狡黠:“那行,我等着。”

吃瓜没吃全的小仓鼠难受得在季沉颈窝翻滚抓挠,他轻轻拧眉:“别闹。”

魏如许:“?”

被这句亲昵的话惊到,他刚想问就看到什么东西从沉少风衣领口滚了下来,被提前放在下面的手稳稳接住。

绿豆小眼,奶黄色皮毛,耳朵轻薄粉软,因受了惊吓呈现压低的飞机耳状态,三瓣嘴、小板牙,是只品相很好的仓鼠。

他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气度非凡的季沉,再看看懵懵懂懂的萌物小仓鼠,实在很难将这两样联系在一起,毕竟以季沉的脾气,养只藏獒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没想到沉少还喜欢这种脆弱的小生命。”

魏如许看到对方动作流畅的安抚宠物,没有半分生疏勉强的样子不禁心生感慨,出来一趟,这头小野狼居然还变温顺了。

忽的,魏如许眸光微凝,看向小仓鼠的目光带上了疑惑探究,他也曾经是玄门子弟,虽然退出师门却留下了个习惯,遇到任何活物都会下意识先观察对方周身气场变化,他在这小小仓鼠身上感受到些微特殊的波动。

“沉少。”他蹙眉,“你这仓鼠似乎和普通的不太一样,来历清楚吗?”

季沉干脆利落:“捡的。”

这不是普通精怪,泄露出来的丝丝能量气场柔和且隐隐强盛,是他从未见过的纯粹,竟然有些像是当初师门前辈讲的早已消失在千万年历史中的灵兽。

这怎么可能,魏如许摇头笑自己异想天开,不过即便不是灵兽,也是只可遇不可求的玄妙生物,沉少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得此物青睐。

“这小兽非同一般,能得它亲近是好机缘,玄门中人自有规章法度,不必担心。”联系昨日季沉的话,魏如许明白他的顾虑。

天看着阴沉似乎酝酿着一场雨,魏特助还要赶最早一班飞机回去,说完就告辞了,季沉等店家打包好串串也踏出门。

灰扑扑的云层缓缓移动,偶有春雷闷响隆隆传来,空气中寒气仍存,惊蛰已过,看样子一场春雨要降下来了。

季沉随着行色匆匆赶路的人们走在街边,步伐闲适不疾不徐,逐渐落在了后头。

小仓鼠钻出来坐在他肩头晃荡脚丫子,爪子里轻轻拽着他头发,嘴里喋喋不休问话。

“那个人是谁呀他好厉害,居然能看出来我不一般。”

“被他知道没关系吗?”

“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吗?他跟你要赎金哎。”

“是什么东西呀,可以告诉我吗?”

“鼠鼠我可以去帮你把东西偷,咳咳,偷偷拿回来哦。”

季沉安安静静等她问完:“特助,没关系,没有,我爷爷留下的。”

舒茶茶被最后那个回答吸引了注意力,好奇道:“你爷爷?难道是给你留下了什么宝贝,藏宝图?金库?神秘功法?”

在小仓鼠的想象中,已经把季沉爷爷和戒指里的老爷爷画上等号了。

“不知道。”

小仓鼠呆了呆,缩着爪子没吭声,不想说就不想说嘛,还骗鼠鼠不知道,臭反派。

季沉:“不准在心里骂我,没骗你。”

吓,反派是会读心术?

仓鼠瓮声瓮气狡辩:“没骂哦。”

一声嗤笑。

轰隆一声巨响,将刚要说话的舒茶茶吓了一跳,险些从季沉肩头滚下去,还好季沉知道她不老实,一直有分神注意着,及时接住。

雷鸣炸响,轰隆不绝,季沉心头忽的一跳,掌心软乎的小胖团子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季沉拧眉:“怎么了?只是打雷。”

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舒茶茶不敢抬头,努力把自己的脑袋埋起来,只有被身下温暖炙热的温度包围她才觉得有几分安全感。

“是,是雷劫。”

往日轻软的嗓音颤抖得不成样子,透露出主人莫大的恐惧,季沉抬头望天,并没有察觉出异样,基于小仓鼠的身份他很快有了猜测,边用两只手捂着仓鼠边问:“你要渡劫了?什么时候?”

仓鼠喜暗,阴影笼着,又被炽热的掌心烘着,舒茶茶勉强定神算了算:“大概还有三天左右。”

三天,正好是他们要离开这里的时间。

季沉微微沉吟,掌心的小仓鼠带着哭腔:“我灵气没有完全恢复,也没有化形成功,怎么雷劫忽然来了?我会死掉的呜。”

到时候变成一只烧焦的小仓鼠,或者是直接连灰都不剩,谁也认不出来她,也再没有人记得仙君,记得曾经疼爱她的师兄师姐和偌大的仙门。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滚了出来,砸在季沉掌心。

他不曾料到化形会给小仓鼠带来这么大的劫难,一时的隐瞒以致如今局面。

“我能帮你吗?”

季沉认真询问,幽深凤眸凝视着哭得不能自已的小团子。

舒茶茶抹着眼泪哽咽:“你又没有灵力你怎么帮我?”

“那就让我有。”青年神色淡淡,却令人异常信服,“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