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老师骂几句不会死，但是他们上将没有向导会真的死！
段瑶想清楚了事情的轻重，还是以找凌老师的借口进了白塔，并在宿舍楼下等着赖床的许今歌。
另一头，刚下课的凌子沉离开教室之前还是忍不住瞪了一眼许今歌的座位。
一回到办公室，他就准备把通宵游戏的许今歌叫起来骂，他刚一坐下，就碰到同事给他发过来的通讯请求，找许今歌的事情放下了。
颜文霍跟凌子沉交流完工作上的事情，看着还有时间，就忍不住打趣他几句，“我们凌老师可是真幸福啊！”
凌子沉一脸奇怪地看着颜文霍。
“你家那位连休了吧，还特意跑来塔里陪你上班？”颜文霍和凌子沉很熟，语气里满满的羡慕，“我家那位可不会这样，钻进实验室就把我给忘记了，难得休息也是数据数据的，可不会这么浪漫。”
凌子沉沉默了。
段瑶来白塔的事情他不知道，但他也没有生气，只是好脾气的回道，“你家那位可是我国优秀的科研人员，不像我家的就是个做体力活的。”
“哈哈哈！你这形容的。”颜文霍笑了。
他下节课还有课，碍于时间，颜文霍也不好抓着凌子沉多聊。调笑了几句，颜文霍就主动挂了视频会话。
凌子沉的光标落在了一键呼出的按钮上，不过思考了一会儿，猜到了某种可能性，就直接关上光脑，离开了办公室。
“段瑶。”凌子沉看见段瑶站在宿舍楼下，并不是那么意外，看见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他主动说，“去我的办公室，以某人的习惯，你早上是等不到的。”
“我们凌老师最好了。”段瑶立马粘了过去，撒了个娇。
凌子沉也没有着急的询问，把人带回了办公室，让段瑶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哇！我们凌老师平常就是这样和学生说话的吗？难得有机会，我今天也体检了一回。”段瑶坐在单人沙发椅上就朝着凌子沉笑道。
“我们办公室的隔音很好。”凌子沉看向段瑶，“我下节课没有课，网络我也给断开了，我们聊聊。”
“沉，你这么严肃，我不习惯。”段瑶讨好地笑了笑。
“我知道有些事情你方便在外面说，你不用说得太详细。”
“凌老师……”
“体检结果出来了，对吗？”以军区医院的能力，再加上有人关照的话，当天就出结果并不是值得惊讶的事情。
“对。”段瑶能回答的还是会回答的。
凌子沉看不到结果，这属于许今歌的个人隐私，但他猜到这份结果里有引起军区注意的地方。不仅如此，军区还特意选了段瑶来找许今歌这件事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哪怕切断了星网，凌子沉知道这并不足够保险，只能含糊地问：“你们会尊重本人的意见吗？”
“当然。”段瑶眯起眼睛笑着说，没有丝毫犹豫。
上将要求尊重本人的意见，可他们几个恨不得直接把人绑走送过去。生死关头，上将本人的意愿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们劝说了许今歌，那也代表着本人的意愿。
段瑶做过专业训练，是那种不会轻易被看透的人。可凌子沉跟她生活了太多年，他能看到，或者说是感受到一些别人感受不到的东西，准确地来说就是一种夫妻之间的直觉。
撒谎。
但是凌子沉没有拆穿段瑶，他看着她说：“你先回去吧。”
段瑶看着凌子沉眨巴了几下她的凤眼，并没有着急着回答，知道凌子沉再次开口。
“我会邀请她去家里吃晚餐，你回家等吧。”凌子沉这么说也不是完全要帮段瑶的意思。他只是觉得家里的对话环境更安全，再一个，有他在场，段瑶想使威逼利诱的手段就得掂量掂量。
“等她醒来就下午了，你站在那里太扎眼了，”凌子沉看着没有离意的段瑶继续说，“这个点，领导还没有过来，只是我同事看到你还好，晚一点，被有心人注意到就会变得复杂。”
“学校里除了向导就是普通人，你一个哨兵在这里太特殊了。有什么事情都得回家说。我会早点回来的，你回去把晚餐的食材准备好。”
“好，听我们凌老师的。”段瑶其实压根没有想过怎么能够让许今歌乖乖点头，她之前没有留下她的联系方式，所以只能去宿舍楼下蹲人。她原本打算蹲到了就带她去校外谈谈，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自家凌老师发现了……
段瑶原本还想瞒着凌老师进行的，不过比她预想的被发现时间要早上太多了。
“嗯，走吧。”凌子沉不打算送送段瑶。
段瑶也感觉到了她家凌老师的冷漠，心里苦笑，嘴巴还是打趣道：“凌老师，我晚上再给你道歉啊！”
凌子沉：“……”
段瑶站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还是在凌子沉的无声下离开了。
一出办公室段瑶就忍不住感叹。
出师不利啊！
“老班，表情不用这么严肃啊，难道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许今歌看着邀请她吃晚餐的凌子沉，实在忍受不了飞行器上安静的气氛，出声打破了这寂静。
“就你这活蹦乱跳的样子？”凌子沉本能地回嘴。
“就是说嘛！我已经是最差了，还能更差！不就是多留级几年嘛！”许今歌很是淡然。
凌子沉：“……”
就怕你想留级都不成了！
凌子沉虽然恨不得许今歌原地毕业，但绝对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眼下三方博弈，居然要牺牲他的学生。虽然他这个学生不怎么优秀，也不是那么讨人喜欢，但也不应该被当做棋子被人摆弄。
想了一会，凌子沉还是找了一个空中停车位停下了飞行器。
这飞行器是段瑶买的，是被处理过的，比办公室值得让人放心。但是凌子沉现在连段瑶都防了一手，他关闭了光脑，还打开了信号干扰。
“你把你的光脑关闭，不是放后台的那种，全部退出来，然后断掉网。”凌子沉说。
许今歌有疑问但没有问，直接照做了。
随后，许今歌这才开始说：“老班，我的体检结果是有什么大问题吗？”
难道就跟她在游戏里开的玩笑一样，她该不会是精神力变异了？然后被某一方盯上了？这可不好啊，她才从塔里的阳谋里走出来喂！
E级向导没有人权啊！
一瞬间，许今歌就想了许多。
“我看不到你的体检报告，你应该也没有收到你的体检报告。”凌子沉很是肯定，“体检报告上应该反映了一点问题，但是我并不清楚。你在军区医院做得体检，军区上层的人应该很清楚。”
许今歌看着凌子沉，并没有着急的提问，她知道凌子沉的话没有说完。
“今天段瑶来学校找你了，私下里，没有通知我。”
许今歌瞳孔震动，“老班，我跟师娘可啥关系都没有！再说了，我笔直笔直的！”
“都这个时候就别开玩笑了！”凌子沉不客气的拍了许今歌一把，继续严肃说道，“军部的人应该是希望你去他们那边，可上面的人应该是想尊重你本人的意愿，但下面的人不这么想。”
“这说明你的价值值得他们违抗上级的命令。”凌子沉强调。
“这……老班，我这懒散的性子当不了军人啊，我、我虽然很是敬佩军人，但我真的、真的不是那块料啊！”当兵的向导很少，个个都是自律到恐怖的尖子生啊。她许今歌不配！真不是她自嘲。
许今歌就是有自知之明。
她一个咸鱼要什么通天路啊！她爬不动！
“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凌子沉一脸负责地看着自家学生，他不觉得军部的人瞎到看不出许今歌不是当兵的料子。
“嗯？”许今歌也反应了过来，“不会吧、不会吧，军部也想给我拉郎配？打算给我分配一个丈夫？！”
NO！军区这么一个神圣正经的地方，就不要跟他们白塔高层一个像个老鸨啊……
“恐怕是的。”凌子沉觉得这都不算什么，“而且……”
“而且？”还有更要命的可能？
“而且这个人可能就是黎上将。”凌子沉还是说了出口。
“不能吧？黎上将能看上我？”许今歌摆摆手，“我就一个7%，他们购买精神力匹配仪不就是不想接受被学校推出去的我吗？都搞得这么正式了，最后还是跟我将就，不能吧？除非……”
“除非塔里说得41%不是数据作假。”凌子沉替她补充完了未尽的话。
“老班，我确定我没有精神力变异过。”正常来说，没有变异，精神力的波频就不会发生改变，那么匹配度不应该发生变化才对。
“你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变异了，这种例子虽然少，少到不及两位数，但并不是零。“凌子沉又说，“还有一种可能，你一开始就变异了，但体现发生的比较晚，没有精神兽可能就是变异的一种表现，不过塔里把这种情况当作了残疾。总之存在各种可能，但这都不是你现在的主要问题。”
“当下最主要的是你打算怎么选择。”
“老班你觉得呢？”许今歌很清楚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如果真的那么有价值，她向一方屈服的可能性很大，只看哪方给出的条件更优越。当然啦，只有现在她还存在一定的选择权，未来可就不好说了……
许今歌突然就想回忆一下书中的剧情了。
“我希望你选择你自己想选择的。”凌子沉的位置是有点尴尬的，“作为段瑶的丈夫，我会偏向军区，作为白塔的老师，我会偏向塔里，因为我的出生，我可能会偏向皇室贵族。但我现在从心，我愿意偏袒你。”
“老班！！！”许今歌真的感动了，感动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我愿意留级到你退休！！！！”
“闭嘴！”凌子沉本能的太阳穴一跳，他就听不得这个，“这种不吉利的话你就给我咽回去！”
而且，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她能当个万年复读生的情况了。
“好吧。”许今歌笑了笑，并没有过分纠结，“就算急，也不急着几天下结论，我吃完晚饭，和师娘谈过再说。”
许今歌注意到凌子沉的神情，宽慰道：“老班，船到桥头自然直，有时候想太多没用，只会累。”
“嗯，心态要好。”凌子沉知道但做不到。
“所以晚餐吃什么？”许今歌主动转移了话题。
凌子沉知道沉重的话题结束了，打开了自己的星脑，也关闭了信号屏蔽器。他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用以往的语气说：“我让你师娘去买食材了，我吩咐她多买素菜，不过以她的习惯，她也不会少买肉。”
“嘿！买肉好！我爱吃肉！”大多向导吃得清淡、爱素食，可许今歌有一颗地球胃，她爱肉也重口。
凌子沉看了许今歌一眼，启动飞行器，让它朝着家的方向自动驾驶，“我烧肉的水平一般。”
“不能吧，老班你一看就是个疼老婆的，烧肉怎么可能差呢！”许今歌表示不信。
直到，凌子沉端出他做好的第一份肉菜……
“优秀如老班，烧肉也不行啊！”许今歌看着桌上黑乎乎的一团，还是伸筷子夹了一块试味。
凌子沉看着许今歌控制不住的五官，“剩下的肉菜还是让机器人炒吧……”
他果然没有做饭的天赋，水平仅限蔬菜沙拉……
“别啊！你不能剥夺我家的味道！”段瑶面无表情的咽下凌子沉烧的肉，眉毛都不带挑动一下。随即，她还有用眼神威胁许今歌咽下去。
接收到信号的许今歌：“……”
“全星际机器人炒的菜都一个味道，早就腻了！”机器人烧的肉虽然好吃，但也仅限于好吃，每天都是一模一样的好吃，段瑶宁愿吃一点难吃的。
再说了，这可是她夫妻间的情趣啊！她难得回来一趟的！！！
段瑶看着许今歌的眼神锐利。
许今歌弱弱地举手：“老班，我会做饭，要不我试试？给学生一个孝敬老师的机会吧！”
师娘有爱的滤镜，她没有啊！！！
求放过……求求了……
“你会做饭？”凌子沉有些惊讶，他也是结婚之后才开始接触做饭的，白塔里的向导是压根接触不到这些的。
“会一点点，老班你忘记我以前是个野生向导了？我有一点点做饭的记忆。”关于这个，许今歌一直怀疑自己是身穿……她因为没有记忆，被友好的警察叔叔带到局里查了个精光，最后被定性为某个极为落后的星球的居民，被人贩子拐到首都星的。
万幸的是她是个向导，然后就被白塔接收了，一直混吃混喝混住拿零花钱到现在。
“行吧，你去试试吧。”凌子沉知道许今歌的来历，也清楚在塔里她是接触不到这些的。
倒是段瑶忍不住插嘴道：“许同学不会把我家厨房炸了吧？”
凌子沉的视线落过去，对上了段瑶的笑脸，最后还是没有当着学生的面说她。
许今歌看见厨房里已经清洗好的食材，把它们切成自己想要的性状，该腌的腌着，其它的放在一旁备用。确定好每种调味料的位置后，热锅，倒油……
不放心的凌子沉就在厨房外面看着，跟过来的段瑶看着许今歌行云流水的动作，突然说：“还挺像回事的，其它记忆也跟着厨艺一起捡回来就好了。”
注意到凌子沉的视线，段瑶又把笑脸对了过去，“没有我家沉的动作优美，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她家凌老师做饭的时候也挺像一回事，就是次次的结果……差强人意。
“开餐了。”许今歌是个做饭熟手，没做大菜，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四菜一汤，把看得一愣一愣的凌子沉和段瑶叫醒，让他们帮着端菜，她盛饭过去。
“许同学，你做的菜看着外形不错啊。”段瑶闻着食物的香味，还是出言称赞了一句。
“累了吧，赶紧坐下吃，”凌子沉招呼许今歌坐下吃饭，看着许今歌做好的食物和他那一盘不明物品摆在一起，他头一次在觉得自己该认真学学厨艺了，“你的手艺看起来真不错，未来可以考虑走厨艺方向，开个私厨也不错。”
私厨老板时间自由也很受欢迎，凌子沉很是高兴许今歌多了一条出路。
“嘿嘿，估计有点难。”就她那懒样，一天能做一餐，一餐能做一桌都算勤奋的了！
简单几句，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动筷子。
凌子沉：这炒素菜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味，比沙拉好吃。
段瑶：这肉绝了！凌老师这学生的厨艺真绝！或许她去军部后勤当个厨子也是一种选择？！
许今歌默默吃饭：万万没想到来老班家蹭的第一顿饭居然是自己做的，更没想到的哪里都很优秀的老班居然是个厨房杀手……吼吼吼！
许今歌想笑，但怕喷饭，偷摸摸的抬手压了一下嘴巴。
凌子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