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1 / 1)

“系统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系统装死了,焯。

褚初翠现在在思考,到底是死在天道下,还是死在妖兽下,还是死在蕴相仙君的手上比较幸福。

褚初翠模拟过好几遍她遇到陆隐珏的时候她该说什么,但怎么也不是这样一个情况。

“我……”

突然间,电闪雷鸣。

褚初翠吓得全身一抖,而同时间,陆隐珏的殿椅上劈下一道威力十足的惊雷。

如果不是他反应快,褚初翠应该是属于死在天道之下的。

少年低眸看着自己的手掌,竟露出片刻错愕。

他长袍拢在一层,露出半边紧实的臂膀,语气更加不善起来:“你到底是何人?”

她摸着自己的后颈,解释道:“我是流霄宗弟子,褚初翠,因为被妖兽追赶所以误入仙君的洞府,打搅了仙君!”

“倒像个妖女。”

陆隐珏明显不信,这次直接拔剑出来,他的实力远在褚初翠之上,她根本没时间躲闪,但剑尖马上就要刺到褚初翠的时候,又停住了。

他的眉头紧锁,月亮透过天雷劈开的洞洒下一片无垢皎洁的光芒,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干净,一尘不染,一如神祇。

褚初翠不知道为什么他停下了,那一剑,势必是想刺入她眉心的。

但既然他犹豫了,她就趁机说:“真的,不然哪还有人会上灵犀山来啊!”

陆隐珏:“……”

她被这低气压压的喘不过气,灵机一动:“纪掌门说仙君已经闭关十五年了,派我来此地看望您是否一切都好,方才看到仙君一动不动,以为……不,是我眼拙,看见您这么生龙活虎,掌门就放心了。”

她在说谎。

陆隐珏本可以轻易戳穿她的谎言,但他没有。

“纪道谦还说什么了?”

褚初翠清了清嗓子,双手抱拳,摆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模子说:“他说仙君乃天人之姿,此次雷劫必安然无恙,修为更上一层。”

轰隆——

又是一道天雷。

如果不是陆隐珏修为高,仅一瞬就招出一层淡淡的雷光罩,褚初翠绝对要被这雷劈的外焦里嫩。

陆隐珏是有意救下褚初翠的。

她之前对他行了那般不齿之事,她就该被挫骨扬灰了。

可是他稍稍一用力,他的天劫就劈了下来。

在他又想用他的剑解决她的时候,他居然头痛欲裂。

他顷刻间就明白了,如果她有危险,他会出事。

陆隐珏宽大的衣袍在雷压之下扬起,扫过她的脸颊,有种淡淡的清香。

像甘甜的山泉水。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下颚被强硬的抬起,被迫与他对视,再次接收美颜暴击。

陆隐珏完全可以配的上仙风道骨的称号,面若冠玉,不可方物。长若鸦羽的睫毛扫过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眼,凌厉却不失美感,在眼睑下方,竟然有两处一致的泪痣,又更显勾魂摄魄。

“再夸一句。”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磁性,像极了威逼利诱。

她仿佛看到了他名为清风朗月的面具正在支离破碎,在暗中隐藏着的阴戾正翻涌而上。

这人好怪,怎么刚才跟仇人一样现在又要夸夸了?算了,只要不是再要刀她就行。

攻略目标的要求嘛,尽量满足。

她思考了一番,将自己以前夸闻澜星的词汇直接一个替换。

“仙君真是好身手啊!我们流霄宗有此等奇才,真是古往今来一大幸事!”

轰隆——

又是一道猛雷打在天雷罩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道雷比之前的还要猛。

这雷仿佛激活了她的脑回路。

懂了。

仙君一个人孤零零的,还正处渡劫期,他一定是寂寞了,想听好的。

褚初翠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顺便把他半裸的衣衫拉来了回去,“我敢打赌仙君将有十成把握过此劫数,这都不让你过,那就纯属是天妒英才,不修也罢!”

轰隆——

惊雷第三次落在罩子上,甚至多劈了几道,把洞府都要打成筛子了。

伴随着天雷罩上甚微碎裂声,她清了清嗓子,“啊啊啊仙君,你看那天上的闪电,就是我对你一——”

“够了,噤声。”

她的下巴猛被地捏住,硬生生地被阖上嘴,剩下的话全数吞进腹中。

天上再无雷光闪现。

她听见一声嘲弄。

“想不到流霄宗竟然能培养出你这位凤雏。”

她干笑一声,“呵呵,仙君谬赞了,都是仙君头带的好,您是卧龙。”

轰隆——

这次的雷直接把陆隐珏的雷光罩干碎了。

紧接着,她下颚一轻,清香也渐渐褪去,留下褚初翠跟他大眼瞪小眼。

她一脸无辜地揉了揉她的下巴,如果每次跟他接触都要被雷劈那么多次,保不准她还没改变命格,在这里就交代了。

不过这也是陆隐珏最脆弱的时期,等他渡劫成功,那不就更是她够不着的万人敬仰的仙君了吗?她岂不是得趁现在走入他的心,在这个时期就攻略他,过了这个村哪还有这个店!

抓住机会!

“倘若要是有幻灵镜在,便可抵挡一些雷劫,不如仙君跟着我一起返回一趟流霄宗,协助我、哦不,是我协助你一起把幻灵镜找回来!”

时间大约过了一盏茶。

褚初翠却觉得过了好几年,当她觉得自己已经不会有什么期待的时候,他低声说道,

“好啊。”

褚初翠下意识道:“哎呀,仙君真是深谋——”

陆隐珏:“噤声。”

说罢,像嫌弃她一般,陆隐珏立马念了一个诀,行云流水般地踏上长剑,腾空而起,御剑高飞。

剑光窜动过后,天穹中已经没有了陆隐珏的身影,褚初翠只能举头望明月,淡淡忧伤中。

她把不知道何时来到身边的小藏抱了起来,“我不会御剑飞行啊,外面还有好多妖兽,我可怎么出去啊。”

……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褚初翠从洞府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外面的妖兽已经全部死于非命,满地狼藉。

回去的那条路也是被人清干净了,只是时不时会看到几个残臂断肢,虽然有点恶心,但她回流霄宗的路上都是实打实的安全。

蕴相仙君的实力果然恐怖如斯,在今日真正见到他之前,她也是只在宗门那些修仙八卦中略有耳闻。

蕴相仙君是流霄宗的传说级三无人物。

这一无:身世来历无人知晓,相传他本人在十五年前的某一天忽然独自一人到宗门前说要拜入流霄宗,当时他浑身是血,如浴血之修罗,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问他啥原因,他本人直言:随便找个地方落脚。

其二无:真实实力无法测量。褚初翠听他们资历最老的大师兄说,当年他拽不拉几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大师兄一拍腿那血压是蹭蹭往上涨,哟你小子还挺放肆必须好好教育一下,结果蕴相仙君连剑都没拔,三招之内就把大师兄给撂倒了。

第三无:对于权利无欲无求。他们大师兄还说,在流霄宗里,就算是掌门也要尊称他一句仙君,好像连掌门之位都想禅让给他呢,但是人仙君不接受,还把自己关在住所里十几天,忽然半夜出门就御剑飞到灵犀山闭关。

综上所述,褚初翠得出一个结论。

“蕴相仙君比较内向。”

小藏:“?”

……

当她回到流霄宗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褚初翠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红豆包,分一半给小藏分食,便听见一声冷淡的女声。

“褚师妹,你怎么回来了?”

一身清雅紫裙入目,长的也如同声音那般清水芙蓉,蕙质兰心。

来人正是本作的女主角纪凌萱。

她是流霄宗掌门之女,褚初翠的师姐,年仅二十岁就已经开始结丹,不仅是流霄宗子弟的榜样,在仙门各派中也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天才了。

当然,在原著里,把二人的关系描写的那可是深仇大恨,水火不容。

“我——”褚初翠话还没说完,白光一闪,一把剑就执在面前。

“掌门破天荒收养你这个废材,你还恩将仇报,勾结魔宗,窃取幻灵镜,现在可是后悔了?”

如果时间倒退回昨日,她还可能会用“凌姐姐怎么这样说?师妹本就被冤枉的苦,想来与诸位同门解释一二,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怎么又被当成了坏人,嘤嘤嘤。”这种经典招式来给纪凌萱添堵。

但她忽然倦了,和纪凌萱阴阳怪气顺便装个可怜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她现在一切都以攻略陆隐珏为首要目标。

“我没有偷幻灵镜,怎么也不能给你变出来吧。”她把半个红豆包直接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萱姐姐有没有考虑先找找证据,然后再把这个罪名安给我?”

有一说一,她这个女配下线的也太敷衍了!

纪凌萱拧着眉毛,平日里只要她严厉一句她就要去找闻澜星告状,怎么去了趟灵犀山,性格就变了?

可书里的剧情不就是这么写的?怎么说变就变?

“幻灵镜是你值夜那天丢的,不是你还有谁?”书里就是这么写的,她也是因为这个受罚死的,有问题吗?一个茶里茶气的配角,用得着大费笔墨?写了死了就该死了。

“这也太站不住脚了,离我和上一个师兄换班都有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作案时间非常充分好不好?照你们这么说,我还说是前一个值夜的师兄偷的呢!”拜托你们不要总是只用剑不用脑好不好!

“父亲说的还能有假不成?让你去灵犀山受罚已经是轻,你既然不知悔改,不肯交出幻灵镜,那就让我来替父亲清理门户!”

褚初翠:无语,真是原书让你三更死,只能靠仙君苟到五更啊。

……

阳光照进流霄宗花厅,将典雅的家具渡上一层蜜色,也照得厅中的花朵娇艳鲜明。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

一名身着玄色长袍的精瘦男人端着一盏茶,神色凝重:“这……仙君要帮我宗寻回幻灵镜?”

茶早已没了热气。

“幻灵镜丢失的那一晚,确实是褚初翠在看守,也是我太过着急,直接惩罚了她,”纪道谦纪掌门摸着下巴上的胡须说:“现在想来是我太操之过急,幸好她遇上了仙君你,也许是命中注定……”

陆隐珏的眸光落于自己手上的铭文。

“我不明白。”

“师尊曾经告诉过我,合体期之后的天劫跟之前有别,增长为九重,每一重对修仙者都是致命的。而仙君你遭遇的是极为少见的天劫。”男人沉沉地说道:“若真如你说的那样,不出意外,那个叫褚初翠的小姑娘,就是你的天劫。”

“她做的一切都是在动摇你的精神,摧毁你的意志,是你命中的劫数。”纪道谦说的有些犹豫,愁眉苦脸的样子显得脸上的沟壑更深了,“呃,简单来说就是她不管做什么,哪怕是说一句话,碰你一下,你都会不同程度的倒霉。想必仙君也是有所感悟?”

陆隐珏的眼皮抬也没抬,“我杀不了她。”

“杀不得,杀不得!”纪道谦真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吼他,你这人怎么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啊!

“要是你让她疼一下,报应,哦不你就倒了血霉了!你必须要把她带在身边,保护好她,九重天劫断一层则是失败,仙君这么多年的修为可就功亏一篑了。”

听了这话。陆隐珏默然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阴森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九重天劫之后呢。”

“她……好歹是流霄子弟,放她条生路吧。”

陆隐珏起身,没回答,径直走出花厅。

走出屋子,他被阳光灼的眼睛微眯起来,目光落在庭院中那个正叉着腰,红着脸的少女身上。

她好似很喜欢铃兰花,她头上的发带别着两朵铃兰花苞,耳垂下吊着一根金线,尾端也是铃兰的模样。

陆隐珏颇为不屑,甚至念她的名字时都有些咬牙切齿。

随着铃兰花耳饰猛地一转,发出的细小的再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声音,褚初翠直奔他而来。

“仙君救我!”

[简单来说就是她不管做什么,哪怕是说一句话,碰你一下,你都会不同程度的倒霉。]

作者有话要说:陆隐珏: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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