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科举文男主(1 / 1)

池老爷无奈:“怎么走神了。”

“没有。”池清用方帕擦擦手,他一时忘了村里还有一位科举文男主。

既然是对照组,原文里“池清”跟科举文男主自然有交集,平日挑衅欺负男主,然后被男主打脸。

池清道:“爹,我记得沈诩家是孤儿寡母,沈诩他娘靠刺绣为生。”

池老爷点点头,“沈家还得从上一代说起,沈家祖父那一辈家中宽裕,又只得二子。沈祖父便想让家里两个男丁念学,认几个字。”担心儿子理不清人物关系,池老爷提醒道:“沈二就是沈诩的父亲。”

池清应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池老爷接着道:“沈二尚有天赋,十八岁考上童生,于是沈家一家人齐心供他念书。谁知沈二的运气仿佛都用在这一遭,此后再无寸进,每次考试皆有各样原因中止……”

沈家也只比一般农家宽裕些,哪有厚实家底让沈二一次次科考。

若只如此也就罢了,沈二好歹是童生,往后在村里办学堂也是可的。偏偏沈二屡试不中,郁结于心,早早去了。

沈二病故,沈祖父老两口伤心过度,也相继病逝。老两口一走,沈大夫妻就把沈诩和他娘赶出家门,对外美化为分家。

但沈诩母子俩只得到两三间泥巴房,茅草做顶,一只老母鸡,两亩下等田,以及沈诩他爹的一框子书。

大抵是理亏,沈大夫妻逢人便道当初沈家为供沈二念书花了多少钱,把沈家家底都掏空了。

村里人知道沈大在胡扯,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平日里帮衬些沈诩母子。奈何寡妇门前是非多,村里人能做的也有限。

沈诩他娘宋氏倒是硬气,靠着没日没夜的刺绣,养活他们娘俩儿。

不仅如此,一年前宋氏还将沈诩送入学堂念书,当时很是惹来沈大夫妻的嘲讽。

“沈诩那孩子争气,念书很不错。”池老爷端起茶盏拨了拨茶沫:“宋氏的福气在后头。”

池老爷没告诉儿子,当初沈诩娘俩儿刚被赶出家时日子难过,池老爷让妻子暗暗帮衬过。

其实不止沈诩家,村里其他人家,包括王明一一家,池老爷也帮衬过,他素来与人为善,给自己留后路。

原书情节里,“池清”多番挑衅两位男主,也只是被男主打脸,失去面子。两位男主对他没过多追究,最后还是“池清”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如果池老爷没有身亡,哪怕池家家财败尽,靠着池老爷昔日一二善缘,也还能苟一苟。

池清眼中迷茫散去,对宋氏透出怜悯和敬佩。

随后他想到什么,道:“笔墨纸砚少不得,这是一笔硬开销,书籍的话,沈诩他爹倒是给他留了一部分。不过他们家应该也挺吃力。”

池老爷呷了一口茶,圆润的脸庞带笑:“自古穷文富武,沈诩天资聪颖又刻苦,总能撑过去,只待沈诩考取功名,一切苦难都会迎刃而解。”

但前期的苦总是实打实的。池清想。

池清躺在榻上,双手枕头望着屋顶。窗外的鸟雀叽叽喳喳,伴着风声入耳。

南方七月时候收割水稻,村里一下子忙起来,村人来往间皆是行色匆匆。

学堂有农忙假,沈诩家两亩地都是下等田,种水稻收成很低,今年他家一亩地种菜种花生,一亩红豆套种红薯。

村人忙着收水稻,沈诩母子俩忙着收红豆。本地红豆比黄豆更能卖上价。

池清跑去自家地里瞧收成,正好看见隔壁地少年挥汗如雨。

宋氏没日没夜刺绣,眼睛不好,亮晃晃的日光刺的她眼睛疼,沈诩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对她道:“娘先歇会儿,这点活我来就成。”

“没事儿。”宋氏挥舞锄头,将整株红豆挖起,而后她将红豆藤捆在一起,待会儿要挑去晒场。

他们现在就是与天争时,赶在下一场雨之前将红豆晒干收仓。

池清走近些,想打声招呼又闭上嘴。

沈诩生的白,别人被太阳晒的黝黑,他则晒的面色通红。

“这么大的太阳,恐怕会晒脱皮。”池清叹道。

旺儿从田间跑来:“少爷,外面天热,回去罢。”

旺儿把他送回家后,又转身往外跑,池清叫住他:“你干嘛去?”

旺儿理所当然道:“我爹娘在地里忙活,我去帮忙呀。”

池老爷在本地买了一百多亩地,大部分地租出去,剩下七八亩地自己种,农忙时候家里的下人都去忙活。

旺儿顶着烈日一眨眼没了影儿,池老爷和池夫人也不见人,偌大一个院子空荡荡。

池清坐在树下荡秋千,不一会儿就浸出汗。

他仰望头顶,苍茂的树叶将烈日遮挡,可饶是如此,他也被蒸腾的热意逼得受不住。

今岁好像比往年更热。

“清儿。”一道慈爱的声音传来,池清扭头,“娘。”

池清从秋千下来。

“慢些,别摔着了。”池夫人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拿出手帕给儿子擦汗:“热着了罢,娘让人熬了绿豆汤。”

除了绿豆汤,还有两盘点心。池清心喜,“是荷花酥。”

他捻起一块尝了尝,“好香,是翠翠做的。”

池夫人掩唇轻笑:“清儿喜欢就多吃点。”她给儿子打扇:“再尝尝红豆糕,味道也很细腻。”

池清尝了一口,细细品味:“娘,我怎么觉得今儿的红豆糕格外清香。”

“清儿真聪明,一尝就尝出来了。”池夫人道:“这红豆是今年新收的。”

若是往常池清听过就算了,今日不知怎的,他想起地里劳作的沈诩母子,他捏着剩下的半块糕点,问:“娘,你这红豆收成多少钱一斤?”

池夫人回忆片刻:“这红豆收的早,四文钱一斤。”

这个价钱尚可,池清想。

本地的新米也不过四五文钱一斤,红豆再好,也不能能越过稻谷去。

池夫人只是尝个新鲜,一般情况下红豆也就卖个三文钱一斤。大豆价钱更低,两文钱一斤,若是遇上丰年,三文钱两斤的大豆也买得来。

池清听着他娘言语,将剩下半块糕点也塞嘴里。

池夫人身形圆润,不一会儿脸上又浸出汗,她拿手帕擦了擦,道:“这日子还要热好些时候。”

池清颔首,不过也正是如此气候,他们本地的水稻才能一年两熟。相较而言,这点热也就不算什么了。

“晚上娘让人炖酸萝卜老鸭汤给你们爷俩儿开胃。你看你都瘦了。”池夫人关切道。

池清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并未清减,不过他娘说他瘦了,就瘦了罢。有娘亲关怀,他心里欢喜。

下午时候池清在家里看书,角落里的冰盆冒着丝丝凉意,可他心里却生出烦躁。

脑子里一直浮现沈诩在地里劳作的身影,他不如王明一高大,单薄的身影挑着红豆,几乎要将他淹没。

池清躺回榻上,盯着房梁发呆。

“罢了。”池清闭上眼,他只是试试能否改变剧情。

池清翻了个身,窗外蝉鸣声声,吵闹中又带着莫名的规律,十分催眠,不一会儿屋里传来平缓的呼吸声。

再醒来时屋外霞光漫天,天边一片火烧云,角落里的冰盆早化作一盆水,映出晚霞中镀了柔光的青花瓶。

池清伸懒腰,神清气爽。

晚上他喝着酸萝卜老鸭汤,七月时候鸭子最肥美,厨娘特意选了一只一年上的老鸭,鸭肉去腥后用砂锅足足煨了一个时辰,酸萝卜的咸与鸭肉的鲜完美融合,一口生津,回味无穷。

池清喝下半碗汤,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鼻尖都浸出细汗。

池夫人一脸慈爱:“我儿,再吃个鸭腿,这鸭肉炖的软烂,不塞牙。”

池清吃的香甜,池夫人和池老爷不时给他夹菜,一顿饭下来,池清吃的肚儿滚圆。

厨娘做的菜太好吃,一不小心吃撑了。

天上明月高悬,月华泠泠,池老爷带儿子在园里散步消食,池清望向天空,“爹,今晚月亮好大,明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大晴天才好。”池老爷乐呵呵道:“大晴天好晒谷物。”

这时间天上若是不出太阳,农人就该哭了。

农户看天吃饭,老天爷赏脸,一年都能饱肚子。老天不赏脸,那就是一地尸首。

村里人忙碌一天,这会儿都歇下了,村里静谧又安宁。

村北一家泥巴房大开窗户,借着洒进的月光,妇人小心将药汁涂在少年后背。

药汁清凉,驱散背上的燥热,沈诩趴在草席上,低低呼出一口气。宋氏心疼坏了。

沈诩宽慰道:“娘,儿子年轻,睡一觉就好了。”

他声音清凌,有种不合年纪的沉稳。

宋氏红了眼。

次日,宋氏用布条将沈诩裹的严实,手心也裹上破布条。其他人见状忍不住摇头,沈大家的嗤道:“农家娇儿,宋氏有得苦头吃。”

“王家的大小子倒是不错。”村里人忍不住比较。

王多义以前靠打猎为生,家里地租给相熟人家。两年前他受伤,耗光家中积蓄还卖了一亩地才捡回一条命。

王明一估算自家劳力后,收回三亩地自己种,还有两亩地继续租出去。王家其他几房怂恿王明一将地全部收回,转交给他们种,却绝口不提租子。

王明一回绝叔伯,那之后三房跟其他几房的关系越发紧张。

王明一家的三亩地,两亩上等田,悉数种上水稻,一亩下等田种大豆和红薯,剩下的边角地种菜蔬。

南方气候暖和,七月收完水稻,赶在立秋前插秧,还能在十一月再次收割。稻谷一年两熟,可保本地百姓交完税收后还能衣食无忧。

但这个时候也是最忙最累的,别说半大小子,就是壮年这么连轴转也吃不消。

王明一穿着他爹的旧褂子,一把镰刀使的熟练无比,豆大的汗珠砸落在地。田氏远不如他。

这一干就是一天,田间众人也纷纷回家,王明一旁边地里的兰婶子回家就对丈夫吐槽。

“田氏也真好意思,她没病没灾,身体健康,却把重担推给儿子,也不怕把儿子压着。你是没瞧见明一回家时腿都在抖,肯定累坏了,也不见田氏心疼。”

兰婶子她男人叹道:“田氏是妇人…”

“明一也才十二岁呢。”兰婶子心疼王明一,“别以为我不知道,王多义也是明一在照顾,打猪草是明礼,喂鸡喂鸭洗衣做饭是阿秀,他们家也不织布,你说田氏一天天在干什么。”

一个村的,谁不知道谁啊。只是他们到底是外人,兰婶子气过了也没法子。

饭后他们很快入睡,明日还要早起干活。

池清吃完早饭在村里溜达,看似没有目的,但不一会儿就到了晒场。

晒场上有老人在看着,见池清来了纷纷打招呼,池清笑着回应。

“最近天热,这晒场又燥又闷,不好玩嘞。”一位老人和缓道。

他们有自己的考量,池清身娇体弱,上次柱子他们只是围了围池清,池清就晕倒了,最后还赔钱。

他们担心太阳大,将池清晒晕了,到时候他们脱不开手。还不如早早将人哄回家。

池清约摸能猜到这些人的心理,也能理解。他在周围走动,看着晒场上的谷物形状大小。

老人们以为池清不识谷物,在看稀奇,到底是地主家的少爷啊。

池清待到巳时两刻,远远有人来,好像是王明一。然而真待人走近了,池清一时瞠目。

短短数日,竟然有人憔悴成这样,脸颊都凹陷,像一根芦柴,风一吹都得担心折了。

王明一将稻谷晒在自家划分的地盘,拜托相熟老人看顾。他又匆匆往自家地去。

池清身体快过脑子跟上,王明一驻足:“你有什么事?”

“你要不要雇人。”池清问他。

王明一眉头紧蹙,过分削瘦的脸衬的眼睛颇大。直勾勾盯着池清。

池清平和道:“这稻谷之后还要用连枷脱粒,很费力气,地里又要忙着收拾,准备下一茬插秧,你们家多妇孺,忙不过来。正好我家有人,你要不要雇佣,很便宜,一天十五文钱。”

天上烈日炎炎,日光火烧火燎,皮肉都发麻的痛,黄豆大的汗珠顺着眼角眉梢滑落。

“为什么?”王明一想不通。

池清擦了擦汗,随口胡诌:“我最近跟我爹学做营生,本着先做熟后做生磨练磨练。你是我第一位客人,又与我同村,我给你个优惠。”

王明一思量片刻,“我雇,我出二十文钱一天。”

池清讶异,无声笑了。这种细枝末节,总能窥探一点个人秉性。

秋收时候家家户户都忙,谁家也没有闲丁。别说二十文一天,就是翻倍也不一定有人。

王明一抿唇,是他占了池清便宜,可他家也紧巴巴,这是他能开出最高的价了。

“稍等,最迟一刻钟。”池清转身离去。

王明一往自家田地走,池清年岁不大,王明一并不肯定池清说的是玩笑还是认真,但总归对他无损失。

然而大半刻钟后,池清带着一个壮年一个半大小子而来,正是旺儿父子。

旺儿他爹对王明一笑了笑,打声招呼,就拿着镰刀开干,旺儿对王明一道:“俺家少爷说,王小哥是个爽快人,所以雇一送一。”

其他人都看傻了,王明一看向田垄上的少年,对方简单的褂子短裤,手持一把油纸伞,纯粹素净,与这片田野融合的极为生动,却又格格不入。真是矛盾极了。

彼时他还没念过书,无法描述更多,多年之后,王明一才明白,池清是与田野山水相得益彰,却又有别乡野农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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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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