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魔女必不该抱幻想。】

【因仇恨将你我隔绝，像雨降落，多如尘土，又如海沙。】

————历代祭司手扎

欧米伽扭头的一瞬间在瞳孔中倒映出阿尔法和小魔女的影子，又在白鸽成群飞过之时，将目光落向怀中的安迪。

他低头的那一刹那看到她的眼睛里有血色翻涌。像是即将压抑不住的无边狂潮。

他的呼吸开始不稳，暗暗抓住安迪衣服的一角。

欧米伽伸手轻拍小祭司的背，调整着呼吸尽量使自己显得温柔平静，一如既往。

“哭吧安迪，哭完就好了，你总要学会接受不能改变的事实。”

他总觉得难以抑制的事情既然必会发生，便只能顺从，就像他现在不得不接受身体提早出现异常征兆的警告。

可是该要教授的东西，还是要教授的，只能尽力在发作前拖延时间。

欧米伽伸手去抬起小祭司的脸，将坠落的泪珠接到手里。

“哭够了，就和我出去吧，今天的课程，不在这里进行。”

小祭司努力忍住哭嗝问他要学什么，他垂着眼眸沉默。

许久之后他叹息，然后抚摸小祭司的脸。

这种脸娇娇嫩嫩，像未开的白色花骨朵。

“上次的匕首，可以熟练用了吗。”

“差不多了……”

欧米伽起身拉起他的手，声音仍旧温柔。

“带你去实行律法。”

小祭司迷茫地重复他的话语。

“实行律法……”

欧米伽拉他穿过阿尔法和小侍从的身旁，并吩咐他们在这里等候。

“是，实行律法……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他想，他当时观摩刑场的时候，幼年的阿尔法也一定是躲在了远处，看到了他站在那里，而周围倒下的却是她的同族，血流如水，无人埋葬。

他在走远后才在停下，然后蹲下身去和他对视。

“你是祭司，不要去试图喜欢你的那个小侍从，也不要和她成为朋友。”

当年的祭司，也曾经这么和他说过，只不过场景不同。

欧米伽在心里想，没想到同样的话，现在也从他的嘴里轻飘飘地飞出来了。

“你今天要去实行律法的地方是刑场。那里关押她的无数同族，而你将会是审判者。”

什么是审判者呢……

欧米伽想，小小的安迪，也一定和他那时一样，不能理解懂这个词的真实含义。

他不舍得这么快就将同样的话告诉小安迪，总想拖延一秒又一秒。毕竟他还没自己那时候那么大。

欧米伽摸摸他的头。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那么清楚，到了就知道了。”

他伸手将身上热浪袭来导致的汗珠擦掉，然后拉起小祭司的手，深吸以后气继续向前走。

【欧米伽，你记住，你是未来身居高位祭司，属于众神，是公正之初，是公平之末。】

【你是公正者，是审判者。】

【你是治愈者，可治好一切伤痛，你也是杀戮者。】

【审判的意思，就是杀掉一切不义。】

他回想起上一代祭祀的话，将安迪带到刑场去，然后看着被捆绑起来的魔族眼里无悲无喜。

“我带你来实行律法，就是带你来，把他们杀掉。”

他握住小安迪的手，把匕首塞到他手里。

他说安迪你记住，你是未来身居高位的祭司，属于众神，是公正之初，是公平之末。

你是公正者，是审判者。

你是治愈者，可治好一切伤痛，你也是杀戮者。

审判的意思，就是杀掉一切不义。

欧米伽说着这些话，就像很久之前，上一任祭司面无表情地和他说话时一样。

他垂着眼帘，握紧小祭司的手：“安迪，一个不留。如果你做不到，这次就看我如何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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