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升堂(1 / 1)

乔时再次醒来时已经被人丢在了牢房里,问着身下草席传来的酸臭味,她一阵作呕,伤疤处的刺痛更是让她不敢多动。

【恭喜宿主达成成就:皮糙肉厚,获得积分1000分】

乔时:......

这系统再不吭声,她怕是都要忘了自己有个系统了,还有!皮糙肉厚是什么鬼,这也算是个成就么,这个成就我能做什么,还不是出不去。

乔时一时气愤地翻了个身,竟忘了自己还带着伤。

嘶,乔时疼得龇牙咧嘴的,五官都拧在一块儿了,天杀的,等我出去,我定要那个蠢笨如猪的世子爷不好过!

无能狂怒大抵就是如此吧。

“姑娘,我看你挺疼的,不如我们再聊会,转移转移注意力也是好的嘛。”

乔时不置可否,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懒洋洋问道:“你想聊什么?”

“说说你怎么进来的?”

这么冷的天,这么薄的囚服,左右也睡不了,乔时索性跟人聊了起来:“我昨天惹了一个达官贵人,就被人整进来了,你呢?”

那人沉默了一会,哀叹了口气,砸着舌就是不说原因,听着这动静,乔时似是都能想象出那人脸上的表情了。

半晌,她才听到一句:“我啊,也算是凑巧吧,我这人从小混,跟人打打架什么,这不打着打着就打到这来了,后来听衙役们说那当官的被调走了,新的官忙活着其他事呢,久而久之我就被忘在这了”

语气中带着那么点无所谓,但更多的还是不甘,乔时也不知道他在不甘什么,反正同是天涯沦落人,她歪着头,随意地说着:“哎,要不咱俩比比,谁先出去。”

“行啊,出去了记得来把我弄出去,我叫乔天明,你呢?”

半夜里,乔时就发起烧来,额头滚烫得都不用摸都知道那温度不低,没法子了,乔时扯了些地上的草尽量盖在身上,祈求着蒙身汗出来就好了。

可秋天的夜里不着凉都算好的了,哪里还蒙得出来汗。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有人在叫自己,意识渐渐回笼,那道熟悉的声音,原来是隔壁的那个精神小伙,她尝试着开口回应,却发现嗓子干疼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醒了?过来,我给你个东西。”

乔时拖着疲惫的身躯挪到门口,从那人手里接过一包东西,她打开帕子一看,竟是一瓶药丸。

正疑惑着,她就听乔天明解释道:“在牢里难免受点伤什么的,我给那送饭的婆子塞了点银子,叫她帮我带点药进来,虽然我体格好,没生过病,这不,还是派上了点用场”

听着有点小骄傲的语气,乔时闷笑出声,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嘴里,喉咙处一片干涩着实难以下咽,可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生硬地吞了下去。

不知,这几日师傅没见着我去,他有没有想我。

大抵是不会的吧,乔时自嘲地想着,师傅能收了自己这个徒弟都是因为她死皮赖脸赖出来的,如今不去了应该只会在那偷着乐吧。

说起傅敛,乔时就手痒痒,今日的木雕还没刻呢。

“丫头。”

说曹操,曹操就到。

乔时突然感觉怎么这声音那么耳熟呢,扭头一看还真是自己的师傅,简直又惊又喜,连忙走了过去,是头晕也顾不上了,疼也不管了。

走到一半差点脚一软摔了下去。

别看平日里傅敛对她凶巴巴的,实则都是爱之深,责之切。一开始他却是因为同情收了这么个徒弟,可乔时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他后面啊都是越瞧越喜欢的。

从那天起,他手底下那个学徒一天都不知道要听多少遍乔时的名字,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你慢点,”傅敛看着乔时身上的道道伤痕心揪着疼。

今日左等右等都不见爱徒来,想想乔时可是从不迟到,索性跑到教坊去寻人了,一打听才知道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他放下手里篮子,取出里面乔时爱吃的果子从缝里头塞进去,乔时都还没哭呢,他一个大男人倒是先哽咽上了,“你在这无父无母的每个依靠,我即为你师傅,也该担起照顾你的责任,你便与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定当想办法救你出来。”

“没事的,师傅,小事,等官府的人查清楚自然就会放我出去了,”乔时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咬了一口果子,表现得自己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可她嚼了两下始终没能咽得下去。

她不是不信任师傅,只是不想把人牵扯进来,平王父子俩无非就是想出口恶气,抓不到证据只能叫她在牢里呆俩天使劲儿地折磨。

熬过去也就没事儿了,乔时还是小瞧了平王的阴狠手段。

这骗小孩子话傅敛怎么可能信,可乔时的模样他又探听不出什么来,只好无奈地说:“好,你不愿说,我自己去查。”

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留下乔时一个人在那着急。

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大概是一天吧,也可能是俩天,乔时已经没有什么概念了,整个人迷迷瞪瞪的,倒是还有意识起来吃颗药。

这日,乔时被几个人压了出去,公堂之上,一个面色有些的苍白的人坐在凳子上,看到乔时的时候还有些愤怒,另一边站着的,居然是陶未然!

她刚被压了上去就听到谢辙指着她控诉:“寺正大人,就是她,那日我被人行刺就是她想杀我啊,我胸口上的伤还在呢。”

乔时听得直觉得好笑,这人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难不成什么话都被他说了去。

她跪在地上看着上首的寺正,仍觉得公堂还是个能明辨是非之地,“大人,这人说话颠倒黑白,他前几日在教坊就对我欲图不轨,在场那么多人都可以作证。”

“呵,欲图不轨怎么了,你就不能因为我对你有非分之想就对我痛下杀手了?我看还更坐实了你的罪名呢,”谢辙抓这个机会就把罪名往死里定,他想了想觉得说得还不够,继续往上面添油加醋,“你父亲早先就干出那些令人不耻之事,怎么看都是家风不严,你能干出这些事更是不稀奇了。”

“你!”乔时可能是受了原主的影响,别人只要一侮辱自己的父亲,她心底就会莫名地冒出火气,正如现在一般,她就忍不住想要反驳,“我父亲没有。”

“没有?呵,人都被斩了还说没有,”谢辙看着小美人痛苦的脸色,越说越欢,“你父亲就不是个好东西,你也不是,你们全家都不是,还装清高,我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别不识好歹。”

“肃静肃静,”这话寺正大人都听不下去了,可是面前的这人是谁啊,是平王世子,他哪敢多说什么,寺正的位置还没做热乎了,万万不会干出那不利己的事情来。

想想上个大理寺正是怎么落马的,他就有些害怕,悄悄掏出怀里的手帕抹了抹手汗,正襟危坐,继续审案子,“乔氏可有话要说。”

乔时已经明显感觉这位寺正大人偏向谢辙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就算有话要说,有人听么?

她看着公堂上挂着的“公正廉明”四字觉得无比讽刺,公正?廉明?明明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我无话......”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陶未然出声道:“我有话说。”

“哪天夜里,我乔姐姐与顾家大郎顾公子相谈甚欢,根本没出过教坊,更没机会伤人,”说完,她拿出一份文书,继续说道,“这是我向顾公子要的一份证明,上面按有手印,顾公子与我姐姐交情不深,也不会偏私任何一方。”

“你撒谎!”这会轮到谢辙急了,蹭的一下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下拉到伤口都来不及喊疼,只对着堂上的两个姑娘吐唾沫星子,“她根本就是骗人,那个文书也是假的,那玩分明是我叫人把她绑到我府上......”

情急之下,一下说漏了嘴,堂下还有百姓们围观呢,这下好了一下子炸开了锅。

“分明是那公子先惹得事啊,怎么这会还倒打一耙呢?”

“就是说啊,先前还信口胡编冤枉人家姑娘,我呸,真不是个东西!”

“寺正大人也听到了,既是这位公子先惹得事,那我姐姐算是受害人,希望大人秉公职守,明察秋毫,”陶未然微微欠身,义正严词。

人家都在纷纷喊对,就乔时心里泛起层层疑惑,这小丫头啥时候学的这么一副口才,分明前几日还是个只知道撒娇的小姑娘,怎么感觉跟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

这下大理寺正有些难办了,帮哪边都不是,他心里不停地在那倒豆子,倒觉得世子爷不是来折腾那姑娘的,倒像是来整他的,如坐针毡,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挣扎了下,还是拍了板子说道:“虽然是世子爷绑人在先,但是这姑娘伤了人不假,那便仗则八十徒半年以儆效尤吧。”

“大人,我姐姐那是逼不得已的,这也算正当防卫了吧,您不能如此偏颇啊,大人,”陶未然全然没了刚才的镇定自若,一下子急得跳脚。

乔时被几个衙役拉了出去摁趴在凳子上,眼见着木棍就要落下来了,忽然一道尖细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等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本架空哈,我已经尽量查了资料,还是有些私设的,原主的父亲这一些后面会慢慢解释的,有错字欢迎及时指出,哪里看的不顺的也说说~希望大家能喜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