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气(1 / 1)

那不好意思,这笔钱财已经与你无缘了,想到这乔时果断地拒绝了他,“抱歉了,徐公子,小本生意,就不劳烦您了。”

“这样么?”徐秋湖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看着她,眼底的嘲讽意味十足,乔时总觉得他在憋什么坏主意。

几个木工干完了活同乔时打了声招呼便纷纷走了,外面几个邻居谈着脑袋一脸好奇,乔时悄悄同苏娘子说道:“苏姐姐,你要不叫他们来参观参观?”

苏娘子点点头就去招呼人了,乔时瞄了两眼一旁不说话,只光在那笑得像个狐狸样儿的人性魅力散发机器,觉着也不错,起码长得好看,让门口那群小娘子眼睛都盯直了。

她往旁边挪了两步,让身后的人整个露了出来,徐秋湖似是看出她的意图,闷笑一声,随后转身就往后门那走去了。

嗯,早知道不挪了,若隐若现的美人,也不是不行。

乔时心里骂着自己多此一举,脸上却还是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别人不营业,自己还得营业不是。

“苏娘子,你近来是风光了呀,先是一个不知道哪来的贵女天天进进出出,现在又是攀上了徐公子,现在人家还给你修屋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的黄花大闺女呢。”

说话的人是巷尾那家人的二姑娘,早已过了婚配的年纪,只是一直都嫁不去,这其中的各种原因不言而喻。

这般恶毒的话就连乔时听着就觉得刺耳,更别提苏娘子,眼皮微颤,生忍着一口气没哭出来罢了。

苏娘子的前夫本也是个老实人,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一场大病后就这么去了,还看光了家里的积蓄,这本不是我们人可以自己的选择,若是能选,谁有喜欢经历这些劳什子。

“呵,这位娘子话说的可真是好笑,我今日来是苏娘子掏的钱,跟徐公子又有什么干系?”乔时暗暗拍了拍苏姐姐的背,站出来说道。

他看着那口出恶言的娘子仍有不甘,更是直接将她的下一句话堵了回去,“各位应该也是从来在我铺子里买过东西,不知道我家铺子的家具并不贵,苏娘子平日里勤劳,总是卖些绣品贴补家用,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有乔时撑腰,苏娘子渐渐镇定了下来,只剩下了满腔的努力,她从乔时的身后走出来,眼神是乔时从未见过的坚定,“我自认清清白白,从未做过亏心事,合离尚能二嫁,我只是个丧了夫的寡妇,又有何不可?”

不仅当场的惊住了,就连乔时都着实没想到自家苏姐姐还有这么刚硬的一天。

自那天之后,改造铺子来来往往的人一波又一波,有的是定制些桌子、柜子什么的,有的是想好好改造屋子的,乔时总算能体会一回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了。

这几日光是买材料都花了好几千两银子了,系统自从脑抽筋后,乔时就养成了在纸上画稿备份的习惯,所谓靠机器不如靠自己......

“老板,老板。”

门外的人急匆匆地跑进来,打断了乔时画稿的思路,她抬起眼皮一看,只见乔天明跑得气喘吁吁的,不由觉得好笑:“你这一路跑回来的?只是叫你去监工罢了,你怎得搞得如此狼狈,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大事!”乔天明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这么两个字后就怎么也说不出了,他端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了一口,才说道:“我就知道那徐家不是什么好东西,最近街头出了很多仿品,关键是价格卖的还极低,我们这光买些木头都需要好几两银子了,他们这完全是亏本买卖啊。”

“算了,你先好好想想对策吧,我先去刺探一下敌情。”

说完,乔天明风一般的跑了出去,乔时连叫都来不及叫住。

徐家......乔时想到昨日徐秋湖那副表情就像是不怀好意似的,没想到一天功夫就有所动作了,打价格战,真是好样的,乔时沉住气,极力冷静下来思考对策。

京城的木匠不止这么几个,会雕刻的师傅更是数不胜数,要做出自己的招牌,那就必须要有点他们做不出来的东西......

会是什么?乔时用指腹摸索着桌面,仔细地瞧着,比材质肯定不行,论徐家的资产什么样的好木头搞不到。

乔时一时之间眉头越皱越紧,脸色甚是凝重,她坐了下来,却瞥见了桌侧那一道道栩栩如生的雕刻,低价市场百姓肯定求便宜,她可以选择不卖家具,但是设计是徐秋湖无法代替的,没了低价人群,这不还有达官贵人么,只要她能稳定收入,还愁什么?

这么想着,乔时突然没了担心,歪着脑袋挑了挑眉,又继续画她的稿去了。

当日下午,乔时就带着人去了顾府,想来也有些日子没瞧见顾予桦了,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对,我想他作甚?

她指挥着一屋子的人按照图纸上的来,将里面的东西通通都换了个个,用上了新式家具,还特意在窗边弄了一个暖阁,平日躺在看看书也甚是不错。

顾予桦坐在院子里看着书喝着茶好不自在,屋里乱糟糟的一片,乔时倒也佩服他看得进去......

这时,顾言提着衣摆就急忙跑了进来,迫切地同顾予桦说着些什么。

乔时没听见俩人商量了啥,只看着顾予桦眼睛在院子里望了一圈,好像在寻找什么,最后定定地落在乔时的身上。

她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往后望了望,却发现背后并没人。

谁知还没回过头,自己就已经被拉走了,乔时看着被他攥在手里的手腕有些怕,自己虽然易了容,但这身子终归还是女孩子啊喂!

顾予桦上了马,又把人拉了上来,乔时略有些慌张,心里猜测着是不是对方把自己认出来了。

“你个男子,怎么手腕细的跟女孩子似的,推人倒是有几分力道,”顾予桦说完策着马就往前奔去。

乔时还没来得及解释推人那件事呢,倒是先吓得不轻,顾予桦完全没顾及马上还坐着个人,只顾着自己跑马跑得飞快。

平生第一次骑马的乔时捏着马鞍怂兮兮地喊着:“你慢点,你慢点!”

“呵,丞相府的女儿敢推,骑马却吓破胆了?要不我给你瞒了下来,估计你现在脑袋掉到什么地方去了,别嚷嚷了,很快就到了,”顾予桦非但没有减速,反而踢了踢马肚跑得更快了。

乔时欲哭无泪啊,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哪还有空反驳顾予桦,她紧闭着双眼,感受着冷风划在脸上如刀割般,无意识地往身后那个宽大的胸膛靠去,寻求那仅剩的一丝安全感,全然都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出了城。

不知过了多久,乔时终于感受到马停了,可是自己又下不去,只能等身后的人先下了马将她抱下来。

乔时刚下去就灰溜溜跑到一旁的草丛里一顿干呕,这一顿颠的,乔时都觉得自己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顾予桦将马牵到一旁,将绳子系在树干上,看着一旁的干瘦的小男孩没见识那样开口嘲讽道:“看着你指挥一堆五大三粗的木匠不带含糊的样子,还以为你有多少本事呢,原来也就那样啊。”

就这还成天勾三搭四的,乔时三天两头去那铺子,这么个人值得托付终身么!他心里无比地嫌弃,看着那道单薄的背影,愈发地不顺眼了。

乔时此刻心里大概已经翻了无数个白眼了,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卡在那更是徒增难受。

好不容易觉得那么难受了,乔时心里一时气不过,反唇相讥:“你倒试试从未骑过马,第一次就经历这么快的跑马,我看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可惜,顾予桦摊了摊手,表现得很遗憾似的说道:“可惜,我已经没有这样的机会体验了。”

......

乔时瘪了嘴,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在心里给人家直接钉死了,这辈子,我去庙里做道姑,我也不嫁他!

说话间,旁边走过来一个阉人,朝着顾予桦行了一礼,问候道:“顾公子,您来啦。”

乔时这才反应过来,这边上是一家歇脚的客栈,她这才想起,自己连这人来办什么事都不知道。

她看着顾予桦不过一瞬之间,就收起了刚刚那顽劣性子,拿出自己那套温文尔雅的皮子。

“何公公,今日是我父亲叫我来的,不知?”顾予桦顿了一顿,好像是故意不透露出消息来似的,乔时在一旁听得心痒痒。

何公公让开了身子,说道:“公子先随杂家进来吧,我们主子有话想同您说。”

乔时只看了顾予桦解了披风,走了进去,也没叫她,乔时只好留在了原地,吹着呼啸的冷风,踢着满地的飘散的枯叶,抱着瑟缩的胳膊等在那。

好在那公公又出来了一趟,这才招呼着乔时说道:“你是顾公子的随从吧,主子们谈话还要些时间呢,外头怪冷的,你先进来喝盏茶歇歇脚吧。”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继女主误会后,男主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