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到了，西拉的衣服在她的房间，雪莉两人关在地下室，要把这个人一起关在那里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伏特加以最快的速度喊了研究所门口的两人把风见裕也解绑押带了进去，背影隐隐看去有几分心虚和匆忙。

注意到伏特加异常的琴酒微微皱眉，他又给自己惹了什么乱子？

然在走进研究所后，察觉到周围众人窃窃私语的内容后，琴酒啧了声，大概清楚了伏特加心虚的原因。

不过，倒是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和西拉之间的事这么上心了。

两人什么实质进展都没有，结果被伏特加这么搞一通，在所有人眼里就成了官宣，还真是离谱。

好在西拉一般不关注这些人的闲言碎语，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换衣，在这期间，琴酒则强制断了流言小范围的内循环，处理了零星几个嘴上闲碎的人。

也正因此，在牧卿云换过衣服简单清洗一番后，再出来，这个流言起始的地方，不仅清净了些，还肉眼可见地态度认真了不少。

来到关押着三人的地下室门前，里面冷白色的灯光从门缝溢出，就算没有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仅从伏特加的闲谈来看，双方的气氛并没有那么僵硬。

“招惹琴酒都不要招惹我……”牧卿云抬手推开审讯室的门，缓步朝着里面的四人踱步，面上染着不达眼底的笑意：“伏特加，你可以解释一下刚才的这句话吗？”

“咳，西拉，我只是吓唬一下他们，没别的意思。”

“西拉？你不是说你的代号是卡慕吗？”风见裕也双手被拷在身后固定着无法挣脱，突然意识到什么神情激动起来：“吐真剂对你没用，你故意误导了我们！”

牧卿云不知道伏特加刚才有没有吓到他们，但现在，风见裕也估计是真被惊吓到了。

“被多塞一个代号很难理解？”牧卿云瞥了一眼伏特加，走到三人面前坐下，目光落到了垂头不语的雪莉身上：“雪莉，被自己姐姐坑进这里的感觉如何？”

“我可以任你们处置，不过可以放过我姐姐吗？她不会对组织有任何威胁，我保证她也不会再和外面有任何联系。”

宫野志保仍旧垂着头，语气毫无波动地叙述着求情的话，仿佛这种话早已说过无数遍已然绝望，却还抱着一丝飘渺的希望。

感受到宫野志保话语中的麻木，牧卿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弯腰轻挑起她的下颌，正对上她毫无神采的双眸：“想救你姐姐？当然没问题，不过我很好奇，你的姐姐是不是同样也想救你呢？”

不等牧卿云再主动去问，宫野明美便猛然抬头，眼中带着希翼地用力点头，是她连累了妹妹，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妹妹活着。

“APTX—4869，99.73%的致死率，死亡时极其痛苦，”牧卿云说着便从口袋里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粒胶囊，摊在了两人面前，让其选择：

“吃下它，另一个人就可以安全离开，当然，如果吃下它没死，那么你们两个人都可以安全离开。”

作为药物的研发者，宫野志保自然清楚这种药的效用，所以听完这段话，除了摆在她面前的选择，她最关注的是西拉口中的99.73%这个数据。

要知道，这个药物不管是明面上还是对组织宣称的死亡率，数据都是100%，若非如此，组织也不会放心将这种药用在灭口事后上。

而99.73%的这个数据，是水无怜怜多次试药后不死又经计算赋予药物的戏称，也就只有水无怜怜才把她的APTX—4869说成过APTX—9973。

“我吃，”宫野志保抢先一步拿过了药物攥在手中，远离了些想要抢过药物姐姐，抬头看向西拉：“香草在左下三，你会说话算话的，对吗？”

闻言，牧卿云倒是有些意外，之前她作为小怜怜时，不过是饿时随口提了一句香草味毒药，没想到她现在是做出来了？

“西拉，要不，等大哥过来再说要商量怎么处理她们？”

见西拉上去想给人松绑，以为她只是说说的伏特加顿时有些坐不住，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这么做恐怕会给大哥带来麻烦。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那位早就把她们两个交给我全权负责，所以，关琴酒什么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琴酒的目光扫视过一圈后。落在了任由雪莉倚着的牧卿云身上，凉凉道：“她这是被打断腿了？”

“刚吃了点毒药，在这里毒发总归不太好，我带她去隔壁。”牧卿云微摇头浅然一笑，绕过琴酒将雪莉扶去隔壁，临离开前不忘将门随手关上。

没过多久，随着几声不时溢出的痛呼，宫野志保的身影肉眼可见地缩小，很快便被衣服掩盖了身影，看着只有奶团子大小。

“你是怜怜？你……你知道我会变小？”小志保微微喘着气，攥着衣角从衣堆里冒出头，看着不远处悠然得熟悉的身影，欲言又止，最终问出了口。

“这重要吗？”看着新鲜出炉的高颜值小团子，牧卿云眼眸微亮，上前抬手捏了捏小团子的脸，才继续嫌弃道：“才一天没看你们，你们就被搞得这么狼狈，还真会找时间作死。”

面对牧卿云的□□，小志保有求于人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等她捏够了停下，才象征性地反抗两下，半扭过头：

“经过这次，组织应该是不会信任我和姐姐了，你为什么要救我们，我们还有什么价值吗？”

不得不说，宫野志保一直都很清醒，若是宫野明美有她妹妹一半清醒，她们两个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只是好奇，已经习惯了组织生活的你们，离开组织后，会过怎样的生活。”

离开组织？小志保猛地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弯着眉眼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笑意的女孩，试图从中找出她开玩笑的痕迹，但没有。

“可那位……谢谢。”

想到两个代号的事，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小志保还是顿住了脱口而出担心的话，低头喃喃着道了谢。

为了姐姐，她必须自私点，有一点希望也要紧紧抓住这一根救命稻草，如果真的因此连累到西拉，她也只能在此之后说一句对不起。

“灰原哀，你以后的名字。”

听到自己突如其来被给予了一个新名字，小志保先是一懵，随即便是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是不等她疑惑，对面就丢给了她一套浅茶色的衣裙，示意她换上，见此，她只好先压下心底的疑虑，换上了合身的衣服。

随后，面对拿着各种易容工具的西拉，已经成功改名为灰原哀的小志保，持着早配合早结束的想法，沉默地闭上了眼。

片刻，一个与小志保仅有一分相似的短茶发女孩出现在了镜子面前，看着镜子中陌生的自己，灰原哀忍不住轻捏了把易容，触感很真实。

“为什么是‘哀’？就算要改名，‘爱’也比‘哀’寓意好吧？”

经过这片刻的相处，灰原哀感觉仿佛回到了一起研究的日子，稍稍放松下来，不再像刚开始那般犹如惊弓之鸟处处如履薄冰。

“我很好奇，知道你死去后你姐姐会如何，所以，在她认出来之前，要是你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后果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吧？

至于“爱”？你觉得别人喊你小爱同学很好听？”

灰原哀沉默，她早就毕业了，为什么西拉会觉得别人会喊她小爱同学，神色还这么奇怪？

算了，少说少错，小哀就小哀吧，在没有离开组织前，要真在她并不是很在意的名字方面惹到了西拉，导致西拉放弃救她们，她肯定无法原谅自己。

只是，被西拉抱着回到原来的房间，尤其是想到姐姐还在里面，灰原哀忍不住攥了攥西拉肩边的衣领，羞耻地红着脸像鸵鸟般将头又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