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我对你图谋不轨(1 / 1)

见到这一幕,闻声转头的琴酒面色瞬间黑沉,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西拉和雪莉关系这么好了?

哦,也对,他不知道的是挺多,比如刚被用了吐真剂的风见裕也。

本来他根本没指望风见裕也说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单纯地给他注射了吐真剂,结果就得知他对十三岁的西拉有种别样的感觉?

艹,有病!

“西拉,这是……”

“灰原哀,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小哀,要不要和叔叔阿姨打声招呼?”

扫过已然少了一个人的房间,牧卿云没有多问风见裕也的去向,反正不过是活着和死了两种可能,对此她并不关心。

而感觉到西拉的恶趣味的灰原哀,即便内心十分抗拒,但还是飞快抬眸扫了一眼琴酒几人和被拷着的姐姐,低着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喊了声叔叔阿姨。

而宫野明美显然没有心思关注这个新进来的小女孩有多可爱,只是焦急地问起宫野志保的去向。

“宫野志保?”牧卿云悠闲而又随意地拨弄着手边她亲手选的茶色假发,抱着灰原哀走上前,嘲讽地勾唇:“自然是死了,99.73的死亡率,你在期待着什么?这个结局你也早就看过无数遍不是吗?”

眼看着宫野明美崩溃地一直喃喃着“不会的”,牧卿云放下了微微颤抖的灰原哀,警告地看过她一眼后才捏着宫野明美的下颌,强迫她看向自己:

“呵,临死之前她居然拜托我把你送出组织和你的情郎团聚,你说,你的情郎是不是也这么想和你团聚呢?”

“不,我错了,志保,我错了……”

该死的人是她,不管怎么样都轮不到志保啊!

宫野明美面色痛苦地摇头,眸中涌现出后悔,这时,她似乎完全忘了赤井秀一这个人,脑中只剩下了妹妹曾经的音容笑貌。

说她胆大,她不敢朝杀了她妹妹的组织成员说一句重话,说她胆小,她又做了她妹妹核心成员宫野志保都不敢做的事。

见此,牧卿云无趣地轻啧一声松开了手,示意灰原哀去解镣铐后,取出纸巾细细地擦去了指尖沾染的泪液。

“那位来了消息,让我们尽快过去一趟,还有……”想到那位附加来的消息,琴酒沉默了一瞬,见她只是面色平静地擦着指尖,走向她继续道:“他让你把他从黑名单里解除,所以,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是在为那位追责我,怪我拉黑了那位吗?”

牧卿云歪着头一副无辜的样子,眉眼漾起柔和的笑意,目光仿佛在看全世界般专注而温暖,即便对面沉默也毫不在意,只轻笑一声绕过琴酒,走向门边处顿住脚步,侧眸:“小哀,还不带人跟上,待会儿去见那位,我可没心思再管你们。”

“西拉,有什么想法你可以直接说出来,”琴酒总感觉如果继续任由西拉如此,他和西拉终会走得越来越远,心里没由来一闷:“是不是没有刚才那位的消息,你就打算说也不说一声直接离开组织?”

“怎么会?你想多了,我要是想走,还怎么敢待会儿跟你一起去见那位呢?”

“你有什么不敢的?”琴酒气笑了,想起上次她直攻庄园的事,整个过程突然得让他措手不及,无奈收起心中的烦躁,让伏特加把雪莉两个人带走,才回过头眸色认真道:“我不动她们,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间蔓延,牧卿云没有动静,琴酒也不催促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开口。

良久,人终于微点着头笑道了声“行啊”,随即缓步走向房间内,手指轻划过墙面,靠墙转眸看向跟着进来的琴酒。

“你想说什么?”不待对方开口,一直注意着他的牧卿云便直起了身体,悠然而又缓慢地踱步靠近,语气似是漫不经心地堵回了他的疑问:“真的没有要说的?”

闻言,琴酒微微皱眉,脑中迅速回想了一遍今晚发生的事,正欲开口,突然感觉一抹羽毛般的痒意划过胸口。

“黑泽,之前都没发现,你这里怎么跳的这么快?”牧卿云隔着衬衣在琴酒的心口处划着“S”,手指灵活地躲开他的左手,上移抚过他耳旁,最终指尖轻点在了他的太阳穴处:

“这里怎么这么烫?这里…又在想什么呢?让我猜猜……”

“不用猜,”琴酒喉结微动,抬手将她的食指握在手心,移到了仍余着温痒触感的心口处,那里的心跳又隐隐加快了几分,通过两人交叠的手传达着他此时并不如话中平稳的心绪:“我对你确实图谋不轨。

所以,试着把我当一个人,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看,好吗?”

“宝贝,我以为,你会像之前一样提出做情人呢,”牧卿云“扑哧”笑出了声,抬起左手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用暧昧的语气吐着残忍绝情的话:

“但宝贝,在毁了他之后,你是怎么敢提出更过分的要求的?和他比,你……配吗?”

垂落的手仍残留着一丝余温,看着面前笑意嫣然的女孩,琴酒只感觉喉间干涩,动了动唇角,却最终只是自嘲地低笑一声。

他和自己比,原来不配吗?可到底是谁,强硬地挤进他的生活,现在把他拉进沼泽却又妄图他出淤泥而不染,她又是怎么敢的啊?

“别那么紧张,”牧卿云收回手后退了半步,见人浑身紧绷下意识警惕的动作,无辜地笑了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把匕首:“你是在找它吗?觉得我在发病,怕我杀了你?”

琴酒默然,他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发病时无法预料的攻击性让她比平常危险了数倍,而她瞬增又突然消失的敌意,更是让他不得不警惕。

毕竟,死在她手里……他自认为还没有变态到她这种程度。

“还真是让人伤心,”牧卿云摩挲着匕首的刀尖,动作轻缓地靠向琴酒的右手边,勾唇将匕首交到他手中,蜷握起来:“你都忘了啊,我怎么会杀了琴酒呢?”

她向来知道怎么让他放松警惕,本以为她只是像之前数次那样将武器交给他,然听到后面,他突然想到了她之前的话——

“我只会杀了琴酒喜欢的人,怎么会杀了琴酒呢?”

“如果你这里住了人,我会亲自把她剜出来。”

“嘀嗒…嘀嗒…”

刺目的鲜红顺着刀刃流向两人交叠的指间,最终脱离指尖不断砸落在地,浓郁的血腥气紧紧地缠绕在鼻间,让人不禁感到压抑而又窒息。

“你,”作为左撇子的他,尽管很快反应过来,但也仅让匕首偏了半分,琴酒看着自己被染红的右手,顿时浑身发冷,声音也多了几分嘶哑:“为了让‘琴酒’清醒,你还真是狠心。”

此刻,一种叫“嫉妒”的情绪疯狂在他的心底蔓延,他嫉妒那个曾经从未见过她的自己,嫉妒那个被她时时刻刻放在心里的“琴酒”。

随着牧卿云的手被攥着甩开到一旁,寸寸刺入的匕首最终留了三分之一刀刃在外,气氛一时变得死寂。

“滚。”

仿佛过了良久,琴酒抬手指向门外,别开视线不去看她,也丝毫不提及救治的事,只是又咬牙冷声挤出一句:

“带着你的人滚,别脏了我的地方。”

不知是不是她想到还有两个人需要带走安置,半晌,再看向门外她离开的方向,琴酒只看到了一串星星点点的血迹。

靠着墙角滑落蹲坐在地,感觉到唇角蔓延的苦涩,琴酒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烟,想起点火的东西在那件风衣里,无声地笑了笑,就这么叼着,目光落到了自己的右手上,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