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1 / 1)

娇憨世子妃 初日朝朝 1706 字 2023-02-09

冰雪消融,绿意点点萌发,缀满枝条。早春的清晨,似飘渺仙境,云雾弥漫,隐约间看见那浮于半空的柳枝,系着风铃的翘角屋檐。

今个儿是弟弟阿竹的会试第一日,阿兰特意同阮娘子告了假,来送送阿弟。

虽是阿弟考试,阿兰却是格外紧张,本就空空塞不下什么东西的脑瓜子此刻更是空荡。

而马上就要磨刀上阵的宋汀竹却是扶手站立于河边,欣赏着醉人的美景。

看着一旁不停来回踱步的阿兰,宋汀竹走上前,调侃道:“阿姐有何所惧,阿竹又不是上了绞刑架,回不来了?”

阿兰听罢,蹙起好看的小弯眉,鼓着两个腮帮子,踮起脚尖,揪住宋汀竹的右耳:“呸呸呸,净说些不吉利的。”

阿兰似要诚心想让阿竹吃教训,下手的力道并不轻,等松开手时,阿竹的右耳从外到里,都红得像是滴血。

“我的好姐姐,我错了好不成吗?”宋汀竹吃痛着揉着自己的耳朵。

“阿姐不必担忧,等过几日就会有人上门报喜了。”既是脚踏实地地认真学了,宋汀竹对春闱还是有过得信心,宽慰着自家还在愤愤不平的阿姐。

那厢已经开始放行了,门口聚集的考生,像是被点着了一样,声音嘈杂。

陈燕书和陈燕玲此刻也在这处。

纵使是国公府的少爷,也是得老老实实来参加的。

无独有偶,陈燕书看着亦是淡定,见着宋汀竹,两人便聊了起来,聊得不是什么四书五经,而是在评判这河上的鹭鸶。

一旁的陈燕玲和中年妇人看着倒是极为焦虑,虽未像阿兰那般来回踱步,但这紧紧攥着帕子的手,一刻不停得扭着,似要将这帕子扭出花来。

见着阿弟进去,看不见人影,阿兰这才打算离开。

一旁的陈燕玲看见,叫住阿兰,同去一旁的茶楼坐坐。那一旁的妇人穿着华丽端庄,但面容和蔼,容貌与陈燕玲极为相似,想来就是国公夫人。

左右阿兰告了一日假,待在家里也没心情干旁得事,便爽快答应。

三人来了茶楼,里头却已经人满为患,多得是考生的家人再此等候。

好在国公夫人有钱,去河边包了一艘画舫,悠悠荡漾在河流之间,隔绝了岸边的喧闹,清闲不少。

画舫内装饰的精致得宜,悠悠摇桨的乌蓬船,临水而建的木屋错落有致,岸边的垂柳萌发新生的嫩芽,别有一番风味。

但着急等待考生的家属们,哪有这等闲情逸致。

饶是杯里的茶,也只有干凉的份,

三日的会试,过得漫长。

终是熬过了这三日,众人皆不由松了口气。

陈燕玲好久没同阿兰一叙,约了日子去踏青。

说是去踏青,其实就是去城郊的寺庙烧香拜佛。

坐在马车内,陈燕玲拉着阿兰的手,颇为期待:“阿兰,你说这庙当真灵验吗?”

天古寺隐匿在城郊,直至近些年来,名气才愈来愈大,引得无数香客信徒。

阿兰自是不知庙灵不灵验,但既然陈燕玲这般说了,自然不好让其难过:“自是灵验的。”

这日天气不错,庙里的香客不少。

投了香油钱,阿兰被陈燕玲拉到一师傅那去。

“师傅,求姻缘签。”陈燕玲先是双手合十,同主持打了声招呼,复道。

陈燕玲抽了两签,但师傅的解读并不如她的意。

“这位施主,您这心中人怕是心里没有你啊。”

阿兰也来了兴致,想着来求个签。

“您这位倒是尚有机缘。”

阿兰听罢有些高兴,这么说,她和大竹还是有机会的。

陈燕玲听着师傅的解释,本是有些不开心的,但阿兰居然对着来了兴致,想来是心中藏着个情郎。

回去的路上,陈燕书逼问着阿兰:“阿兰,快说,你的情郎是那位,我认识否?”

阿兰支支吾吾,道:“他走了。”

阿兰不敢说,也不愿说他是抛弃她,只是说他走了。

陈燕玲不再多问,掀开帘子,看看行至何处,却间外头下起了连绵细雨。

“这春日到真是古怪。”陈燕玲放下帘子,嘀咕了一句,便又同阿兰谈起别的新鲜玩意。

一道剧烈的响声似要击破耳膜,划破天际,带着紫电重锤在疯长的野草地上。

天色忽然变换,暴雨夹着雷电,声势浩大,黑云翻滚低沉,遮蔽天空。

黄泥路上被车轮压出一道道痕迹,泥泞的道路,更是不平。

阿兰自小便怕着雷雨声,一时慌了神,往陈燕玲的身边又紧了紧,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右臂。

姑娘家家怕些雷雨自也正常,更遑论阿兰这般胆小的,陈燕玲倒是不怕,仍由阿兰攥着她的手臂,安抚这受惊的雀儿。

两人乘坐的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几里路,车轱辘终是支撑不了重负,断了。

这大雨天的,还是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郊区,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正当两人绝望之际,一马车行至。

一道柔柔的女声传来:“几位不若同我们一道回去?”帘子掀开,露出是一张清秀的脸。

陈燕玲和阿兰赶忙点头答应。

那女子对着帘子外的马夫道:“哥哥,让她们进来吧。”

两人这才惊讶,居然是主人家自己驾得车马。

那哥哥也是爽朗的性子,只道是催促她们快快进去,姑娘家体弱,沾了雨水,容易着凉。

三个姑娘坐在车内,倒也不沉闷。

方聊了几句,便知了些底细。

“原是王将军的妹妹!”陈燕玲惊呼出声,这般说这外面给她们驾车的是最近风头正盛的王将军!

想到这儿,陈燕玲有些坐不住了,悄悄地覆在王欣儿耳边道:“欣儿,你怕你哥哥吗?”

王欣儿笑得温和,声音轻柔:“自是不怕的,哥哥并没有传闻中那般。”

王起,白手起家,十四岁参军,十八岁立大功,二十岁封云辉将军,二十二以少胜多,重创匈奴军,封怀化大将军,赐宅邸,赏良田千亩,24岁战事平,回京。

陈燕玲听闻王将军虎背熊腰,因着杀戮过重,面容狠厉,单是站在那儿,就吓破对面小兵的胆。

陈燕玲有些羞赧,是她听信谣言,给素面蒙面的王将军定了不好的印象。

兀得,王欣儿蹙起眉,赶忙捂着帕子,咳了两声。

见两人担忧,王欣儿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二位不必忧心,欣儿自小身子骨便弱。”

看着柔柔弱弱的病美人,二人说话的音量不由放低,唯恐惊着了美人。

几人说说笑笑,帘子外穿着蓑衣的王起不时也附和一声,其乐融融。

这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待到了城内,雨点几不可见,只有地上未干的水潭子,昭示着刚刚的倾盆大雨。

——

放榜的日子来得极快,乌泱泱的一片人守着,就等着揭榜。

阿兰自认为来得极早,但还是被人群隔得远远的,好在国公府那边派来的人早早在这儿蹲守,如若看到宋汀竹的名字,便告知他们。

揭榜时刻,人头攒动。

“进了进了。”那国公府的小厮逆着人潮朝外跑出,扯着嗓子喊道:“公子和宋公子都中了!公子排在第80位,宋公子在第20位。”

得了消息,国公夫人自然高兴,大手一挥,给小厮打赏了10两银子。

一旁的宋汀兰和宋汀竹得知这个消息,只是喜不自胜。

“阿竹,你可真厉害,以后就是当官的了!”

宋家姐弟虽没国公夫人这般阔绰,但也打赏了小厮一两银子。

毕竟是天大的好事,自是要好好庆祝的。

李婶子得知宋汀竹中了贡士,说是要烧一桌满汉全席。

宋家姐弟那是拦也拦不住。

张府里的邻居们都知道隔壁出了一个贡士,纷纷上门道喜。

这现在混个眼熟,没准人家后来当了大官,或许将来还能帮衬一把。

这几日宋家可是风头正盛。

但树大招风,免不得被旁人眼红,姐弟俩长相皆是不俗,姐姐在京城有名的绣坊当学徒,日后自然不可限量,弟弟考上了贡士,听说名次也在前头,日后定也是有个官人。

张府里同样有户人家的儿子靠会试,但人家没考上。

之前日日炫耀自家儿子读书好,文采好,先生夸奖,虽儿子年已三十有余,但还是让其专心攻读,若是富贵人家,这年岁倒也无妨,但这穷苦人家,这多年来书读下来,纵使老夫妻日也干,夜也干,还是清贫的很。

偏偏这还是第三次没考上了。

那老夫妻不忍心说自家儿子,宋汀竹又时常不在张府住着,也拿不出什么把柄,便说些宋家阿兰难听的话。

说是这宋家姑娘为了供阿弟念书与那对角巷子里的绣坊掌柜好上了,这才得了机会去琳琅坊。

这神志清晰的,自是不会听信老夫妻的胡言乱语,偏有几个脑子不清醒的,声讨宋家阿兰,还在街坊邻居间肆意宣传。

李婶自是听说这谣言,气得抄起扫帚便去了老夫妻的家。

眼看着几人就要打起来,适才被听着动静的众人给拉住。

“你这死婆娘,自己儿子在外沾花惹草,不干正经事,还在这污蔑姑娘家的清白,呸!”李婶脸涨得通红,被一旁劝架的两人拉住,只得放亮了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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